顾修远把水桶扔到柴火堆旁边。他闻到香味了。沈朝点点头。顾修远:“去,坐炕上休息。”他接手了烧火的活儿。一根木柴长得不规整,塞不进去,他拿了个斧子砍掉枝杈,然后塞进去让它烧。能烧上一会儿。他打开放东西的柜子,在里面翻翻找找的。沈朝看见他从最下面翻出一个布包,里面像是包着什么东西。户口本,退伍军人证,还有一些钱。零的,整的,都在里面。他毫不避讳她,当着她的面就把家里钱全拿出来了。
“我又不是野汉子,防我防的跟偷汉子似的。”
沈朝没理会他在门口的嚷嚷,仔细洗了一下身子,又顺手把贴身穿的洗了。
拔开门上的插栓,顾修远就推门进来。
瞧见自家媳妇白白净净,身上还有肥皂的香味,头发还湿湿的滴着水。
他伸手捏了一下媳妇的脸,然后道:“我去挑水去了。”
他提着两个铝制的水桶,出门去村里唯一的水井挑水去了。
沈朝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娘家,家里虽然有三个男劳力,但是挑水的活儿却是她干的。
她爸的腿断了,她妈舍不得让儿子挑水受累,就打发她去挑水。
那水桶重,装满水更重,她一回只能提不满的一桶水。
想要挑满家里的水缸,至少要跑十几个来回。
一家五口都要用水,她几乎天天都要挑水。
以后她就不用干这种重活儿了。
沈朝拿出排骨,过了一遍水,然后炒了一下,还放了一小块冰糖。
记忆中顾修远带她去国营饭店吃的排骨有点甜,不知道是不是加了糖。
把水倒进去,加上盐,就开始小火慢炖了。
顾修远提回来两桶满满的水,一只手拎一桶。
跑了好多趟,把水缸装满了。
“炖的排骨?”
顾修远把水桶扔到柴火堆旁边。
他闻到香味了。
沈朝点点头。
顾修远:“去,坐炕上休息。”
他接手了烧火的活儿。
一根木柴长得不规整,塞不进去,他拿了个斧子砍掉枝杈,然后塞进去让它烧。
能烧上一会儿。
他打开放东西的柜子,在里面翻翻找找的。
沈朝看见他从最下面翻出一个布包,里面像是包着什么东西。
户口本,退伍军人证,还有一些钱。
零的,整的,都在里面。
他毫不避讳她,当着她的面就把家里钱全拿出来了。
上辈子也是这样,顾修远也不避讳她,后来她趁着他不在家把钱都拿走送给娘家了。
再往后,他就只能把家里钱藏起来。她还总是在家里乱翻,找他藏起来的钱。
顾修远拿了两张,把剩下的用布包好,再放回原地。
“明天我去城里,你想上工就去上工,不想上工就在家里。”
沈朝:“你去城里做什么?”
顾修远:“怕你男人出去乱搞?”
沈朝:“...”
顾修远:“把你的心放肚子里。你男人不是那种人。我要那么多女人干啥?有一个气我的就行了。”
他去灶台看了一下火,把木柴往里面怼一怼。
“我去城里看能不能搞到自行车票。你还有啥想要的,我跟你捎回来。”
沈朝:“不用买自行车,家里用不上。”
顾修远:“你男人说话算话。说了给你买,就得买!省得你在外边老偷看那些知青。”
他可记着上次沈朝偷看知青的事儿,没忘了。
买了自行车,看她还能找什么借口偷看野男人!
沈朝管不了他,这男人倔脾气,认准啥就是啥,要不然上辈子也不能拖着她过了一辈子。
排骨炖好了,还有包子和馒头。
包子昨天蒸的,今天吃了点,现在还剩下两个。
顾修远把包子放她跟前,“这两包子都吃了。不准剩下。”
他尝了一块排骨,有点儿甜味。
“你放糖了?”他问。
沈朝:“嗯。你爱吃吗?”
顾修远:“我随便。照着你爱吃的做。你做啥我吃啥。”
他没吃几块就放下筷子了,看出来沈朝爱吃,想让她多吃点。
半夜。
顾修远睡得好好的,小腿碰到了凉凉的东西。
冰块似的还会动,一直在他脚上和小腿上来回贴。
他寻思着是蛇钻进他被窝了?
又觉得不对劲。
踢开被子看了一眼。
不是蛇,是他媳妇的脚。
他看了一眼睡着的沈朝,又看了一眼她的脚。
脚冷的都自动钻到他被窝找温暖来了。
女人的脚都这么冰吗?
他摸了一下她的脸和手,还行,不冰。
然后,他认命的把自己暖和的脚放进她被窝里。
这脚冰的,把他的脚都给贴冷了。
娶个媳妇本来是暖被窝的。
他倒好,媳妇没给自己暖被窝,他现在反倒成了暖被窝的那个。
次日,顾修远去城里,她去上工。
顾修远一个人脚程就快,半个小时就到城里了。
他在黑市到处打听,下午终于收到了一张自行车票。
然后顺利的买了一辆飞鸽牌的自行车。
他记着给沈朝买了雪花膏,售货员说城里女人都用的是这种。
他还想给她买女人贴身穿的衣服。
骑着自行车绕了三个来回。
还是没有好意思进去。
里面卖的都是女人贴身的衣服,他一个大男人进去了肯定被当成变态打出来。
下次带着她过来再买。
骑上自行车,打着铃儿,回村里。
沈朝中午从地里回去做饭的时候,想着就她一个人,就热了一下昨天剩下的几块排骨。
她正吃着,听见门口有动静。
看见来人,她皱起了眉。
“你来我家干什么?”
她很是不待见孟翠华。
孟翠华一直惦记着顾家分的那一大块肉,以为沈朝记着娘家会把肉送过来一些。
没想到她等了一天,也没等上。
不如上门去要!
她又忌惮顾修远,怕他打人。
正巧看见顾修远下城去了,家里就剩下沈朝。
她就着急来要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