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停在罗靳延捏着茶夹的手上。“晚上喝茶怕是不好睡。”罗靳延挑了下眉,又问了一次:“你不是要我陪你?”江黎点头:“是啊。”他提了提手中的茶叶示意江黎看:“陪你睡?”江黎:“……”同样的问题,他戏谑了她两次,真是坏心眼。罗靳延也不再逗她,坐在茶桌前,微微抬起下颌示意她落座。“这里的茶庄清闲,不会有人跟踪偷拍,见了你过后也不会外传,你想我陪你一晚,这里是个好地方。”
普尔曼弯弯绕绕,穿过大半个京北,最后停在了郊区的一处茶庄。
深红木色的大门沉重,黑色轿车停在门口,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推开。
黎云琮下了车,将车门拉开请人下车。
院里的人走出来,弓着身子对着罗靳延道:“包厢为您准备好了。”
他引着人进了小院,青石白瓦的小道旁铺满了碎石子,竹叶随着风微微摇晃,穿过一片假山林,绕进了廊庭。
江黎跟在身后走着,打量着院里的环境。
入了夜,落地亭灯散发着幽黄色的灯光,不知从哪传来的流水声,在昏暗中清脆细响。
刚下过雨,脚下的青石台阶湿滑,她一脚踩空,鞋跟恰好卡进缝隙,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身子就要栽倒。
罗靳延眼疾手快,拉着人的手臂拽进怀里,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腰间,将江黎稳稳护住。
“小心。”
江黎的心跟着一惊,等站稳后才稍稍回神。
罗靳延掌心带着温热,结结实实贴在她的腰身上,她握着他的手腕,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江黎没将人推开,就那么贴在他怀里问他:“这是哪?”
罗靳延揽着她,等她站稳了些,才握住她的手牵住,带着她继续朝前走。
“朋友开的茶庄,偶尔会过来坐坐。”
江黎没明白罗靳延的意思:“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罗靳延回头看她:“不是要我陪你一晚?”
江黎一顿,下意识看向周围。
在这里陪?
罗靳延像是一眼将她看透,捏了捏掌心中她的手,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你想我在哪里陪?”
江黎愣住,耳根沾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知道是自己多想,连说话都没了底气,小声心虚。
“车里。”
罗靳延弯了弯唇,眼里的笑意又添了几分,没拆穿她,反倒是顺着她的话点头应道。
“好,下次在车里陪你。”
话是这样的话,可不知为什么从罗靳延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怪了几分,听得江黎愈发耳红。
“罗先生那么忙,还有心思惦记着下次。”
罗靳延攥着她的手将人往身边拉了拉,一本正经:“再忙抽个空做做生意的时间还是有的。”
江黎还没跟上他的话头:“什么生意?”
“一百万的生意。”罗靳延说。
江黎的脸更红了,她抿唇闭眼,脑海中不自觉开始浮现某些画面。
她定了定心,装作淡然:“那就是不正经的生意。”
接待人将两人引到包厢内便离去,说是包厢,叫作客房也不为过。
茶桌旁摆着几幅字画,屋内飘散着淡淡的沉香气,水墨式的落地屏风上梅花浓郁,绕过去便是另一间,推开门,四四方方的大床摆在那里。
多了这张床,还哪里像是喝茶的地方。
江黎看着那张床,又看了看罗靳延。
还不如在车里,起码看上去氛围没那么诡异。
罗靳延一脸坦然,抬手解开袖口的扣子挽起,走到茶桌前,长指捏着茶夹取出茶叶在鼻尖嗅了嗅,语气自然地问道。
“喜欢喝什么茶?”
江黎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停在罗靳延捏着茶夹的手上。
“晚上喝茶怕是不好睡。”
罗靳延挑了下眉,又问了一次:“你不是要我陪你?”
江黎点头:“是啊。”
他提了提手中的茶叶示意江黎看:“陪你睡?”
江黎:“……”
同样的问题,他戏谑了她两次,真是坏心眼。
罗靳延也不再逗她,坐在茶桌前,微微抬起下颌示意她落座。
“这里的茶庄清闲,不会有人跟踪偷拍,见了你过后也不会外传,你想我陪你一晚,这里是个好地方。”
江黎被他调笑了两次,这会还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罗靳延对面,表情还带着嗔怪。
“想的这么周到,这样好的地方,罗先生带几个人来过?”
罗靳延抬起眼看她:“能让我请喝茶的女人不多,你是第一个。”
青白色的茶杯在江黎指尖转了个圈,她拨弄着,原本那点被调笑的小情绪烟消云散,连带着一晚上的滞气也跟着散了。
她抿着唇,装作不在意。
“那我要多喝点。”
她将茶杯放下,又继续问:“你们香港人说的「得闲饮茶」,也包括喝夜茶吗?”
“得闲饮茶”四个字用的是白话,江黎说的十分标准,她唇瓣一开一合,说起来格外好听。
罗靳延勾着唇没回答,动作慢条斯理地烫着茶杯。
江黎见他不回答,突然起了小心思,在桌下抬脚勾起他的小腿。
女人的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他,顺着西装裤腿一路滑上去,又轻踢一脚。
没踢实,带了点调皮的意味,像是在嗔怪罗靳延不理会她。
罗靳延没动,只是低声提醒:“别动。”
江黎不听,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刚要再踢一下时,男人的大手突然攥住她的脚踝。
江黎一惊,连忙要抽回,却被他抓了个结实。
罗靳延低头动作利落地取下她的鞋子,露出女人白皙圆润的脚尖,她瑟缩着,还以为是他玩心大起,想陪着她胡闹。
刚想要求饶,罗靳延已经拿起手帕,轻轻擦拭起她的脚踝。
刺痛感瞬间袭来,江黎倒吸了口凉气。
那圆润的踝骨不知何时被磨破,泛起一片红,上面还带着血渍,看上去可怜得很。
罗靳延抬眸看她,女人蹙着眉,怕她疼,他又放轻了动作。
“现在才觉得疼?”
江黎不动了,任由他帮着自己轻揉擦拭着那一处伤口。
“你怎么知道的?”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刚进来时看到这里红了。”
江黎惊叹他的细心:“罗先生看的这么仔细?”
罗靳延将手帕落下,没去提起她的鞋子重新穿上,就那么握着她的脚踝让她搭在自己的膝头上。
“我看人一向仔细。”
这不是一个足够让江黎满意的答案。
她勾着脚微微用力,像是在以这样的举动惩罚着罗靳延。
“那罗先生再好好看一看,”江黎身子前倾,像是要拿回主动权,“看看今晚,我对你存了什么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