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打就得进山,你家是不是嫌孩子多不怕喂狼啊?”陈婶子翻了一个白眼儿。这位陈婶子为人还算比较正直,在村子里人缘还行,不像有些不讲理的老娘们儿,喜欢乱嚼舌根子还不讲理。“这林二赖子胆子可真大呀!一个人就敢进山。”“算了,大伙都别眼馋,人家那可是玩儿命。你们谁家敢玩儿命?”“那是那是,这还真眼馋不了。”“你说林二赖子这日子是过起来了哈,红砖大瓦房,那大院套真稀罕人,每天再挣个十个八个工分。哎呀!这都成了咱屯子里头一份儿了。”
林老头以为俩儿子和俩孙子知道错哪了,看来还是不行啊!又一次感觉到心累,内心哀叹,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啊!
一个家不团结,啥事儿都干不成。
“都别吵吵了,看来你们还是不知道哪里错了。”
林老头发话,几个人都闭了嘴,看向林老头。
猛吸一口烟“咳!咳!我告诉你们错在哪儿。
第一,你们没沉住气,昨天晚上商量好的事儿,结果你们得意忘形,暴露了咱家的目的。
全大队面前丢脸不说,还差一点儿送公社。”这一点是林老头心里永远的痛,被人压在地下,就等于脸面被别人踩在脚底下。
林老头是个要面子的人,一想到当着全屯子的面丢脸,心肝儿就疼,对陈大队长更加恨之入骨。
“第二点,你们不团结,东西还没有到手呢就开始抢了。
咱们是一家人,咱合起伙来把东西抢回来,东西只要到了咱家里,那东西就姓林了,就咱们说了算。
不管东西给谁,那肉都是烂在自己的锅里。
你们可倒好,现在鸡飞蛋打了。”林老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几人面面相觑,林老头的一番话,让几人感觉提壶灌顶。
“爹,那房子咱们就不要了?就便宜那个贱货?”林秀秀恨死林大丫,好几件衣服和好几双鞋都被扫把星抢走,可心疼死她了。
“是啊,爷,咱们就这么算了。”
“是啊!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咽不下这口气。”林老三梗着脖子。
“老头子,那可是红砖大瓦房啊!花了咱260块呀!自己家还没住上呢,那贱蹄子也配?”林老太心在滴血。
“那咋能算了?”林老头眯起眼,一脸的高深莫测。
众人眼睛一亮,来了精神,老爷子这是又有主意了?
“这次可一定听我的,不能再胡闹了啊!尤其是老三还有越生,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还有宝生,好好教训一下你那婆娘,揍几顿就老实了。
啥能耐没有,惹祸倒是挺有本事。”儿孙不舍得骂,孙媳妇儿一个外姓人那就不客气了。
三人小鸡啄米,不吵了,像爷,爹说的东西拿回来再说。
将孩子老的辣,老爷子说的太有道理了。
“林大丫的靠山就是大队长,还有老二,不把这两人解决了,这辈子那房子咱都拿不到手。
只有把这两人解决了,林大丫的死活都是咱们说的算。”林铁柱阴狠的说道。
说到老二,屋内众人突然身体一僵。
咋把老二给忘了呢?这么算计林大丫,老二不会听见了吧!
几双惊恐的眼睛四处乱瞄,林秀秀最害怕,吓的上牙磕下牙,赶紧依靠在林老头身边。
“咱们刚才说了这么多算计大丫的话,也没东西砸咱们,估计老二两口子没跟过来。”林老太这时候有点儿脑子。
“要是老二听见了,早收拾咱们了。”林老大也肯定的点头。
“爹,接下来咱们咋办呢?林大丫跟咱们脱离关系断亲了。
就算陈少铭倒台,林老二被灭了,咱们也没啥理由去要房子啊!
断亲书可是当着全屯子的人写的。”林老大提醒大伙断亲了。
“原计划不变,暂时咱们先消停几天,要是马上写匿名信,人家一下子就会想到咱们。
等把大队长拉下马,老大你就争取坐上那个位置。
只要你坐上那个位置,断亲书那就是一张废纸,整个屯子都是咱家说的算,那扫把星或卖了或弄死,还不是咱们做主?人没了,断亲书掐在咱手里,房子就是咱们的。
那时候屯子里的人都得看咱家脸色,巴结咱家还来不及呢,谁敢提断亲书的事儿?
老二的事儿可能要先办,还是先去打听一下,王大脚啥时候能回来?只要一回来,就先把老二办了。”林老头用烟袋锅狠狠的敲了几下炕边,烟袋锅里的烟灰洋洋洒洒落下,那狠劲儿,好像敲的不是烟袋锅,敲的是老二。
也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像他儿子一定能当上大队长似的,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反正人家林老头就是迷之自信。
“咱们商量这些事儿。出了这个门都不许说。特别家里面那几个外姓人。
都是嘴上没有把门的,她们要是知道了,那满屯子就都知道了。”林老头吩咐儿孙们。
几个人郑重点头?这次一定得稳住。
开完家庭会议,人都散去。
不一会儿,林宝生屋里传来了女人的哭嚎声, 男人的叫骂声,孩子的哭声和尖叫。
接着就是王大花骂儿媳妇儿。
林老头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孙子还是听话的,女人嘛打打就老实了,打一顿还不老实,就多打几顿。
林家不再沉闷压抑,整个老宅又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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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屯子里因为林茜交了六筐猪草的事儿炸锅了。
反正中午都不吃饭,三三两两的人都凑在一块儿说林二赖子,平时也没啥娱乐活动,谁家有点事儿都喜欢凑在一堆说嘴。
“妈呀!大劳力一天才挣几个工分啊!二赖子上午就挣了六工分,这下午再打六筐,都12个工分了。
打猪草比下地划算呢,下地干的再多,十工分也顶天了。 ”花婶子给大伙算账。
“你也别眼馋这事儿,猪草也不是那么好打的,六筐猪草,这一上午腰就别想直。
我是干不了,我也不眼馋这事儿。”陈婶子说了一句公道话。
“为啥她能打这么多猪草啊?家里的孩子上午只能打一筐,下午也只能打一筐,看来这些孩子都没尽力呀,是不是一边打草一边玩儿来着?”这位语气有点儿酸。
“你这话说的,你小时候没打过猪草?咋回事儿?不知道吗?
孩子只能在山根底下打点儿猪草,山根底下能有多少赤麻?
想多打就得进山,你家是不是嫌孩子多不怕喂狼啊?”陈婶子翻了一个白眼儿。
这位陈婶子为人还算比较正直,在村子里人缘还行,不像有些不讲理的老娘们儿,喜欢乱嚼舌根子还不讲理。
“这林二赖子胆子可真大呀!一个人就敢进山。”
“算了,大伙都别眼馋,人家那可是玩儿命。
你们谁家敢玩儿命?”
“那是那是,这还真眼馋不了。”
“你说林二赖子这日子是过起来了哈,红砖大瓦房,那大院套真稀罕人,每天再挣个十个八个工分。
哎呀!这都成了咱屯子里头一份儿了。”
众人惊觉,好有道理呀!大家伙齐齐回头,看向林茜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