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举行的时候,舒父舒母不过站了一会儿,就都各找借口离开了。只有姜颜宁,始终站在家属答谢区,用尚未长成的身躯,向着每一个献花的人鞠躬回礼。三天的葬礼,她鞠了三天的躬。而且她一次都没有哭过,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很多人都在事后来问李律师,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像个大人似的这样坚强。可李律师却只能苦笑,说这是舒老的孙女。众人一听就顿时明白了:“这就是舒老那个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孙女啊……”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坚强如斯。
李律师叹着气,答应了姜颜宁的请求。
葬礼举行的时候,舒父舒母不过站了一会儿,就都各找借口离开了。
只有姜颜宁,始终站在家属答谢区,用尚未长成的身躯,向着每一个献花的人鞠躬回礼。
三天的葬礼,她鞠了三天的躬。
而且她一次都没有哭过,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很多人都在事后来问李律师,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像个大人似的这样坚强。
可李律师却只能苦笑,说这是舒老的孙女。
众人一听就顿时明白了:“这就是舒老那个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孙女啊……”
因为老人将孩子护得太好,甚至很多人这是第一次见到姜颜宁。
而这一年,傅晏璟也来了。
但是他只在门外看了一眼,当年的霍家正陷在被人狙击的风波里面,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他原本还想进去给老人鞠个躬的,但一个电话又将他催着走了。
离开前,傅晏璟回头看了一眼。
他一眼就看见在老人灵位旁边身穿黑色裙子的小姑娘,她向着来人鞠躬,然后挺直了身板,就像是一棵瘦小却坚韧的劲竹。
不论风吹雨打,都顽强地咬牙坚持着。
不知为何,这画面竟一直留在了傅晏璟的心里。
那段时间公司正面临困难,他每每觉得困苦的时候想起这个瘦小的身影,都觉得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力量。
事后他一查才知道,这个女孩叫做姜颜宁。
一晃眼,她高中毕业升了大学,刚刚好成了他学校的大一新生。
而那一年,他大四,即将毕业。
姜颜宁的手术做了很久,傅晏璟也听了很久,关于姜颜宁的故事。
“所以在她爷爷过世的那一年,其实她就已经患上了微笑抑郁症?”
梁遇白点点头,回想起老师给他的笔记。
“那一年,刚办完舒老的葬礼,她的父母就缠着要宣读遗嘱。最后遗嘱宣读完毕,舒老将所有的财产包括公司股份全都给了姜颜宁,她的爸妈就逼着她将财产交出来,那个时殪崋候……姜颜宁第一次寻死。”
傅晏璟认真地听着关于姜颜宁的一切,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她就承受了这么多……
可他偏偏还觉得她一直在欺骗他。
傅晏璟觉得自己压根不是个人,他怎么能……怎么能对她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来!
“后来她被送到我老师那里,一直治疗到跟你结婚,她的病情原本已经有所好转,但是在跟你结婚之后,却急转直下……”
梁遇白看向傅晏璟,声音变得阴沉起来,“傅晏璟,如果她真的去了,就是被你害死的!”
傅晏璟低着头没说话。
他还能说些什么?
梁遇白说得没错,要是姜颜宁真的活不过来……他难辞其咎!
好半晌,他才哑着嗓子说出一句:“……她不会死的。”
梁遇白冷冷一笑,正要说些什么,突然手术室的灯光变成绿色。
他们都看向了那扇大门,只看见一个满手是血的医生走了出来。
傅晏璟站了起来,他看向医生,想要问他姜颜宁的情况,可是他却发现那些话全都卡在喉咙里面……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
害怕从医生的口中,听到他不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