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巍巍地举起剪刀向自己胸膛刺去。此时,阿湄及时赶了回来。她跌跌撞撞地俯冲过来,抢走六婆手里的剪刀。跌落一地滚烫的混沌,香气四溢。六婆已是泪流满面,哽咽开口道:“好孩子,阿婆不愿成为你的累赘。”“你就让我去了吧。”阿湄也是泣不成声,紧紧握住她粗粝的手不愿意松开。“没了阿婆,我也活不下去了。”“阿婆不要丢下阿湄!”“只要我们治好,就又可以回到东陵村了。”“到时候我和阿婆……”六婆声似枯松道:“阿婆知道阿婆的病好不了,阿湄乖些。我们不要治了,阿婆想在东陵村度过最后的日子。”
这几年安生日子,来之不易。
阿湄本以为会和六婆隐姓埋名生活在乡野一辈子,再也不踏足京城。
原来一切美好的都是短暂的。
阿湄必须做出取舍。
六婆是她的救命恩人,不管往事多么不堪回首,自己终究还是要再次涉足到那些噩梦出现的京城中去。
出行前夕。
阿湄来到东陵村村尾的一座石庙。
焚香缭绕,庄严肃穆。
她对着慈眉善目的神佛盈盈一拜,祈求保佑六婆安然无恙,祈求自己不要遇到“他们”。
“怜悯众生的神佛,也求您怜悯怜悯我!”阿湄磕头跪拜,心中虔诚。
她殷切地希望,只要上天保佑她此行顺利。
“阿湄一定日日来为神佛上香供奉!”她重重地将头嗑在地上。
磕头沉闷的声响和石庙里浑厚苍劲的钟鸣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不息。
回到屋里。
六婆已经起身,正坐在床边。
目光慈爱地望着她,“是我连累你了,阿湄。”
“你是个命苦的姑娘,阿婆知道自己的病怕是治不好了。”
“就这样吧,不要再折腾了。”
阿湄眼眶泛红,上前抱住六婆道:“是阿婆救了我,阿婆于我是无比重要的家人,怎么会是拖累!”
“会有办法的。”
“我们去京城治,总会好的。”
翌日,阿湄便买了一架木车拉着六婆,去往京城。
一路上,阿湄显得心事重重。
行程中稍有风吹草动,她便紧张不已,如惊弓之鸟。
六婆宽慰她道:“既然已经上路,万般便随天注定吧。”
阿湄想,也是,既然已经启程,发生什么都是命中注定的,自己终究是逃不过的话,不如坦然接受。
如此想着,她也释然了。
一路风餐露宿,终于来到京城。
六婆的病要紧,阿湄马不停蹄地到处寻找医馆。
她每日背着六婆寻医问病,眉眼间染上疲色,却不曾言语过一句辛苦。
六婆看在眼里,自责惭愧在心里。
夜以继日,阿湄的盘缠已然用尽。
于是,她只能白日带着六婆去医馆治病,夜里熬灯织些绣布用来卖钱生活。
好不辛苦!
这天,六婆借口让阿湄出门给她买些吃食。
她一个人在屋内拿起阿湄织布的剪刀,打算自裁。
六婆深知阿湄对京城有极深的渊源,在留下去会有危险,自己不想让阿湄为难。
她颤颤巍巍地举起剪刀向自己胸膛刺去。
此时,阿湄及时赶了回来。
她跌跌撞撞地俯冲过来,抢走六婆手里的剪刀。
跌落一地滚烫的混沌,香气四溢。
六婆已是泪流满面,哽咽开口道:“好孩子,阿婆不愿成为你的累赘。”
“你就让我去了吧。”
阿湄也是泣不成声,紧紧握住她粗粝的手不愿意松开。
“没了阿婆,我也活不下去了。”
“阿婆不要丢下阿湄!”
“只要我们治好,就又可以回到东陵村了。”
“到时候我和阿婆……”
六婆声似枯松道:“阿婆知道阿婆的病好不了,阿湄乖些。我们不要治了,阿婆想在东陵村度过最后的日子。”
“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阿湄闻言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毫无办法。
只得绝望地点了点头。
“好,阿婆。”
“阿湄都听阿婆的,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