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浅,“嗯。”“委屈你了。”陈秋容轻轻拍了拍桑浅的手背,“承洲母亲去世得早,所以性格淡漠了些,但他心肠不坏,奶奶知道你温顺乖巧,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会看见你的好,真心接受你的。”桑浅点点头,接不接受的无所谓,暂时不赶她走就行。本来周末桑浅还打算带纪桑榆和晚晚出去玩的,但下午纪承洲的父亲要回来,她便没带孩子出门。只是等了一整天也没见纪承洲的父亲过来,倒是下午陈秋容那边打来电话,让他们一家去她那边吃晚饭,给纪承洲的父亲接风洗尘。
纪远航将手里的补品递给小筑,来到餐厅,目光在纪承洲身上快速扫了一圈才微笑着说:“大哥,恭喜你,终于醒了,我给你带了些补品,你昏迷了半年,一定要多多调养,争取早日康复。”
纪承洲垂眸喝粥,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仿佛没看见纪远航,更没听见他说话。
纪远航神情微僵,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寒意,很快又不动声色敛去,“既然你在用餐,那我就不打扰了。”
纪承洲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纪远航转身朝外走,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爸得知你醒了,很高兴,乘坐了上午最早的航班,下午到家。”说完转身走了。
桑浅默默低头吃早餐,眸中透着思量,从纪远航和苏妙彤想尽办法赶她走,她就知道纪承洲和纪远航兄弟俩感情肯定不咋地。
但没想到这么冷淡。
不过看样子,纪远航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到位,倒是纪承洲表现得过于淡漠,连应付都不屑。
这样也好,若是他们兄友弟恭,她报仇难度会更大,现在这个情况,反倒有利于她行事。
不过,刚才纪远航说他们的父亲下午会到家,她和纪承洲的婚礼他都没参加,她以为他是不在意纪承洲的,可现在他刚醒,他又赶回来了,好像又很重视这个儿子。
一时之间,桑浅也捋不清纪承洲和父亲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罢了,下午他就回来了,见了面就知道了。
桑浅刚吃完早餐,门口就传来女儿软糯的小奶音,“妈咪,我回来了。”
下一瞬,一抹粉色的小身影就哒哒跑了进来。
桑浅起身迎过去。
晚晚一把抱住桑浅,在她颈窝蹭了蹭,“妈咪,我好想你。”
桑浅心头一暖,嘴角绽开柔软的笑,“才一晚没见,就想我了?”
“嗯。”晚晚突然想到什么,放开桑浅的脖子,“奶奶说帅叔叔醒了,是真的吗?”
晚晚第一次见纪承洲的时候就说这个睡觉的叔叔好帅,之后每次去看他,都喊他帅叔叔。
桑浅点头,回头见小筑正推着纪承洲从餐厅过来,转头看向女儿,“叔叔刚醒,你安静点别吵他。”
“好。”晚晚点了点小脑袋,离开桑浅,跑到纪承洲面前,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看,一点也不认生,还一脸新奇的样子,“帅叔叔你睡了这么久,有没有做好多好多梦?”
纪承洲望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心里莫名涌起一抹亲热感,大概是之前他装昏迷的时候,小女孩时常在他床边和他说话的缘故。
他薄唇微启,“没有。”
桑浅以为纪承洲不会搭理女儿,刚才他可是连一个眼角余光都没给纪远航的,对她,态度也是相当淡漠,倒是没想到他会回答女儿的问题。
或许他喜欢小孩?
不然也不会去领养纪桑榆。
想到这里,桑浅看向纪桑榆,她以为纪承洲醒了,他一定会欢天喜地地跑过去喊爸爸,没想到他只是远远地站着,眼巴巴地看着纪承洲,小手捏着身侧的衣服,似乎有些紧张和拘谨,眼神里好像还透着一丝惧怕。
桑浅走过去,摸摸纪桑榆的头,“你怎么不过去?”
若是往常纪桑榆肯定会仰起脑袋,奶凶奶凶的让她别碰他,可今天,他只是将小身板往旁边挪了挪。
随后进来的陈秋容在纪桑榆小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去吧。”
纪桑榆仰起小脑袋看向陈秋容,陈秋容似鼓励般朝他温和笑笑,他这才迈着小短腿慢慢走到纪承洲面前,只看了他一眼,忙低下头,小声喊:“爸爸。”
纪承洲淡淡应了一声,“嗯。”
之后父子俩再无交流。
桑浅,“……”怎么感觉他们父子俩一点也不亲热?
难道纪承洲以前在纪桑榆面前是严父的形象?
陈秋容询问了纪承洲的身体状况,之后又吩咐小筑饮食上多注意营养,之后看了桑浅一眼,起身朝门口走。
桑浅知道陈秋容有话要说,过去扶着她,一起朝门口走。
来到门外,陈秋容握住桑浅的手,温声问:“你昨晚睡在客房?”
桑浅,“嗯。”
“委屈你了。”陈秋容轻轻拍了拍桑浅的手背,“承洲母亲去世得早,所以性格淡漠了些,但他心肠不坏,奶奶知道你温顺乖巧,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会看见你的好,真心接受你的。”
桑浅点点头,接不接受的无所谓,暂时不赶她走就行。
本来周末桑浅还打算带纪桑榆和晚晚出去玩的,但下午纪承洲的父亲要回来,她便没带孩子出门。
只是等了一整天也没见纪承洲的父亲过来,倒是下午陈秋容那边打来电话,让他们一家去她那边吃晚饭,给纪承洲的父亲接风洗尘。
既是见长辈,桑浅觉得理应提前到,不能让长辈等,只是纪承洲一直待在书房没出来。
五点的时候,她去书房催了一回,他只懒懒抬眸淡淡扫了她一眼,又继续看书。
他都不急,她急什么?
桑浅出了书房后就去儿童房陪孩子们玩了,直到陈秋容那边打电话来催,纪承洲这才从楼上下来。
桑浅推着纪承洲朝陈秋容那边tຊ走,晚晚蹦蹦跳跳跟在一旁,看见路边的花就问纪桑榆,“哥哥这是什么花,好漂亮。”
若是平时,纪桑榆肯定一脸嫌弃的说,笨死了,一点见识都没有。
可今天,他规规矩矩回答,“月季花。”
桑浅转头看向纪桑榆,他乖巧跟在一旁,没有一点平时顽皮捣蛋的样子,似乎在纪承洲面前他便会很拘谨,很安静。
而纪承洲对这个儿子也很冷淡,按理说昏迷半年,醒来和孩子应该很亲热,可一整天他和孩子竟毫无交流,明显他并不喜欢这个孩子。
可如果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领养呢?
这时,桑浅的手机响了一下,进来一条消息,正推着轮椅,她便没有查看。
没多久,几人来到陈秋容住处。
进入大厅,桑浅见一个美妇人正和陈秋容在说话,女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保养极好,脸上竟无一丝皱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是纪承洲的继母,也就是纪远航的母亲,沈清筠。
纪承洲的父母是商业联姻,两人没什么感情基础,纪承洲母亲病逝后,他的父亲就将沈清筠娶进了门。
传言沈清筠是纪承洲父亲成婚前的心上人,纪承洲八岁时母亲才病逝,可纪远航却只比纪承洲小两岁。
不管传言属不属实,纪承洲的父亲婚内出轨是事实。
沈清筠听见动静,起身过来迎接,看见纪承洲神情激动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之后看向桑浅,“你就是承洲的妻子吧?”
桑浅点点头,纪承洲并没和沈清筠打招呼,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叫她什么,只微笑着说:“您好。”
沈清筠走过去,亲昵地拉着桑浅的手,“妈说你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我一见你也喜欢,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承洲和桑榆。”
说话间,她将手腕上的玉镯子退下来带在桑浅手上,“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玉镯雪白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上好的和田玉,价值不菲。
桑浅自然不敢接受,将手镯还回去,“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沈清筠佯装生气道:“你可是不愿认我这个妈?”
这……
桑浅低头去看轮椅上的纪承洲,他垂眸摸索着手腕上的表盘,不给她一点提示,明显也没有帮她解围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