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人!”霍问廷神情暴戾,飞身一脚踹烂刑房大门,抓住狱卒的脖子将他狠狠掼到墙上,一刀砍碎了束缚霍浮的锁链,将她从刑架上抱了下来。霍问廷向来是极挑剔的,但此时抱着鲜血淋漓满身伤痕的阿浮,他却没有半分厌恶。“你不许死!太医呢!把太医院给我掀了,人都绑过来!阿浮,你只能死在我手里,你怎么能死在这里!”霍问廷抱着阿浮刚刚冲出天牢门,一架凤鸾车也急匆匆赶到,丽贵妃沉着脸下来,见状身子一颤,立刻泪汪汪迎上去:“霍大人...”
眼看那刀逼近自己,阿浮绝望万分,眼看刀锋压到脖颈上化处伤口就要割下去,牢外忽然一声暴喝:“你敢杀她?”
狱卒手一松,尖刀当啷落地,他骇然回首,看见一群人正从天牢入口涌入!
“霍大人!”
霍问廷神情暴戾,飞身一脚踹烂刑房大门,抓住狱卒的脖子将他狠狠掼到墙上,一刀砍碎了束缚霍浮的锁链,将她从刑架上抱了下来。
霍问廷向来是极挑剔的,但此时抱着鲜血淋漓满身伤痕的阿浮,他却没有半分厌恶。
“你不许死!太医呢!把太医院给我掀了,人都绑过来!阿浮,你只能死在我手里,你怎么能死在这里!”
霍问廷抱着阿浮刚刚冲出天牢门,一架凤鸾车也急匆匆赶到,丽贵妃沉着脸下来,见状身子一颤,立刻泪汪汪迎上去:“霍大人...”
“滚开!”
霍问廷不耐烦地喝道,哪管是谁和他说话,他只觉得是阻拦了他的路,让阿浮得不到及时的救治。
看到凤鸾车,眼睛登时一亮,二话不说就抢上去:“去寝宫!”
丽贵妃愣愣看着霍问廷抢了她的凤鸾车,匆忙带着阿浮往寝宫而去,脸色难看地能滴出水来,心中愤恨无处纾解,越发恨上了霍浮。
注意到周围霍问廷的人都已经离去,只剩下她的人,丽贵妃心中一动,神情骤厉,转头吩咐:“把天牢里安排的狱卒,通通杀了灭口!今日之事,谁敢传出去,我诛他九族!”
寝宫。
阿浮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被太医团团围住,霍问廷站在阴影中,神色疲惫,暗暗的光照不亮他冷峻的容颜,越发显得他孑然孤冷。
小皇帝被霍问廷的心腹霍十一拦在门外,正大声急道:“太医!一定要给朕治好阿浮!”
太医记得额头冒汗,收回把脉的手,心中的惶恐越发浓重了,相互之间看看,咬咬牙,没理小皇帝,转身战战兢兢向霍问廷道:“大人,下官...”
“别废话!”霍问廷低喝。
太医们眼睛一闭,豁出去干脆道:“霍姑娘身体虚弱,又受了重刑,失血过多,怕是熬不过去了!”
霍问廷勃然色变,一挥袖劲力射出,轰隆一声砸垮了半间屋子的桌榻!
“怎么会熬不过去!她身体怎么会虚弱成这个样子,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她才不会就这么死去,她说过了,她不会死的!”
宫女们吓得魂飞魄散,躲去一边不敢吭声。
小皇帝在屋外两眼发直。
太医们双腿发软,闭着眼哀道:“那是因为霍姑娘把所有元气都留给了腹中幼儿!为了重刑之下保住孩子,霍姑娘耗费了全部的元气——”
嘭!
太医的话戛然而止,他被人攥着脖子硬生生提了起来,睁开眼看到了霍问廷扭曲的脸!
霍问廷眼中惊愕到漆黑一片,用恨不得杀人的晦涩声音,一字一顿道:“你再说一遍,什么叫腹中胎儿?”
太医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霍问廷那股毫不遮掩凌厉的杀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霍...霍姑娘,有喜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霍问廷浑身一震,松开手任凭太医掉了下去,难以言说的震惊充斥他的内心……这一瞬间他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震惊还是喜悦还是愤怒还是厌恶占了上风。
有喜了?
她怀孕了!
她的肚子里,有自己的孩子了!
霍问廷睁大眼睛向龙榻上看去,心里却突然一刺痛。
霍浮静静躺在床上,虚弱地看不到一丝人气,清白的肌肤几乎透明,皮肤下青色的血管看得无比清晰,紧闭的眼睛,无一不再说这一件事情。
她很快就要死了。
她要死了。
他应该是高兴的,可为什么...
心,却这么痛?
小皇帝突然在殿外大喊:“元气不足?如果补充了元气,她能不能活下来?”
太医抖若筛糠,战战兢兢道:“下官...不知...”
“不知?你若不知,还要你何用!拉出去砍了!”
太医慌忙哭求:“大约是管用的!管用的!如果补足了生机,霍姑娘大约是可以醒来的...”
霍问廷死死盯着小皇帝惊喜的脸:“你要做什么?”
小皇帝咬了咬牙,瞪着他道:“我们皇室藏有一份秘药,可以补足生机,朕要救阿浮!”
霍问廷此时来不得愤怒小皇帝的莽撞,心里也只有让阿浮活下来一个念头,立刻派人跟小皇帝去取药。
霍问廷跪在床前默默守着,一直等到小皇帝拿来秘药放入阿浮口中,等到阿浮青白的脸渐渐恢复了淡淡的血色。
他心中的巨石总算落地,腿一软,竟然险些跌倒。
“太好了!这秘药十分管用,霍大人,霍姑娘很快就能醒来了...”
霍问廷撑住手臂,寒厉的眼眸扫过阿浮依然发白的清丽的脸,心里却是说不尽的烦躁。
他不想让她死,不想让她出事,为什么...逼死霍浮,不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可到了她马上就要死去的关头,为什么自己如此舍不得,为什么自己如此心痛?
就在霍问廷烦躁之际,一名宫女唯唯诺诺上前,垂首道:“大人,贵妃娘娘请您过去。”
他闭了闭眸:“走。”
第一次从心里起了逃避的念头,他迫不及待想逃离这里,不敢再去看苏醒后阿浮的眼睛。
霍浮在生死之间挣扎了整整十天,才总算恢复了意识,手指不痛了,却失去了全部意识。
她心里骤然冰冷,意识到自己的手怕是因治疗不及时,已经废了。
醒来,没见到霍问廷。
见到的,只是一碗搁在床头的打胎药。
“宫女霍氏,霍大人下令,你腹中孽种不可留,请印下这碗堕胎药吧。”
“不!我不喝!”霍浮猛地坐起来,挥手打翻宫女端着的药,看着她们又端来新的滚烫的药时,翻身挣扎,“这个孩子只是我的,和霍问廷没有关系!他不能逼我打掉它!”
三大五粗嬷嬷们喝道:“这是霍大人的命令!哪里是你想不喝就不喝的!不肯乖乖喝,我们就给你灌下去!”
霍问廷的命令?
他竟然想要强迫她打掉这个孩子!
这可是他的至亲血脉!
阿浮心如刀绞,被宫女们抓住胳膊按住腿,强迫捏着下巴,腥味的药液灌入口中。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