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叩倒在山下:“我佛慈悲,求你让黎今月能够回来。”裴书郡一步一叩,一直到了大殿内。膝上的刺痛让他伏在蒲团上久久不能起身。寺内住持将他扶起:“施主心很诚,是在求什么?”裴书郡双手合十,捏紧了佛珠:“我求我的爱人能够回来。”住持又仔细看了他一眼,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你的爱人不会回来了。”裴书郡眼眶发红,所有的镇定自持破碎:“你说什么?”“她是自愿留在过去的。”裴书郡先是不可置信地摇头,眼睛又骤然亮起:“那我是不是也能过去,我可以自己去找她!”6
裴书郡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什么叫……醒不过来?!”
医生叹了口气:“我们只能用设备维持她身体肌肉不老死,至于能不能醒,要看病人自己。”
扔下这句话,医生就走了。
病房里一片寂静。
裴书郡守在黎今月身边,看着她紧闭的眼睛,试探性的握住她的手。
明明温热,他却只觉得彻骨的冰凉。
裴书郡第一次感到如此地无能为力。
“今月,你是因为我,才不愿醒过来吗?”
他喃声问着,无人回应。
安静中,裴书郡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在煎熬着。
垂首间,他撇到手腕处的佛珠,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匆匆驱车赶到了法明寺。
他叩倒在山下:“我佛慈悲,求你让黎今月能够回来。”
裴书郡一步一叩,一直到了大殿内。
膝上的刺痛让他伏在蒲团上久久不能起身。
寺内住持将他扶起:“施主心很诚,是在求什么?”
裴书郡双手合十,捏紧了佛珠:“我求我的爱人能够回来。”
住持又仔细看了他一眼,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你的爱人不会回来了。”
裴书郡眼眶发红,所有的镇定自持破碎:“你说什么?”
“她是自愿留在过去的。”
裴书郡先是不可置信地摇头,眼睛又骤然亮起:“那我是不是也能过去,我可以自己去找她!”6
“师父,你能帮我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住持淡淡道:“贫僧没有办法。”
而此时,千年之前。
黎今月一边将冲着角落不断哈气的猫捞进怀里,一边拿起茶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
她看着微微怔住,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的隋春笙。
她能够微妙地感受到气氛的诡异。
正午的阳光有些晃眼,黎今月挪了位置到树荫下。
阳光从枝丫中洒落,映出她面前一米处有些虚幻的人影。
是一个格外熟悉的人。
她甚至不用看清他的脸就知道是谁。
但那个人只是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不见。
黎今月眨了眨有些酸胀的眼睛,就收回视线。
她是疯了吧?
竟然会错觉裴书郡出现在这里!
黎今月有些苦涩地勾起嘴角,压下那些混乱的思绪,拈起一块糕点。
好酸。
她被口中弥漫开的酸味刺激地皱起眉头,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放下手里的糕点,黎今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好酸,好苦。”
隋春笙看向她时,脸色变回了从前的温润。
他将手放在她头上拍了拍:“今月,别哭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黎今月感受着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听到隋春笙的话下意识地想要辩驳。
却发现自己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隋春笙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只能从袖中掏出手帕递过去。
他是在昨天晚上见到黎今月的。
道观的门被叩响,毫无章法的闷响让他心里不禁有些慌张。
连外衫都来不及穿就直接奔到门口。
开门的时候黎今月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她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念了一句他的名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黎今月面色惨白,头发混着泪水黏在脸上,看上去像是已经完全碎掉的陶瓷娃娃。
隋春笙心里一紧,来不及询问,直接将她带进房内。
直到坐下,黎今月才像是回过神来,身子不住地颤抖却还是紧咬着唇强忍着不哭出声。
隋春笙叹了一口气,放轻了声音叫她:“今月,怎么了?”
黎今月缓了一会儿,才说出一句:“我已经没有父母了。”
“裴书郡也已经结婚了。”
说完这句话,黎今月重新抬起头视线紧盯着隋春笙:“隋春笙,我不想回去了。”
“你让我留在这里吧。”
“我真的不想回去了,求你,帮我永远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