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已经能够睁开眼,看到头顶苍白刺眼的白炽灯。或许是因为曾经打过多次麻醉药,姜林宁的身体产生了抗性,所以药效过去的比较快,她也比常人醒的更早。姜林宁以前一直以为腰腹上的伤是当初被追债留下的,可原来是手术留下的。十年前,才十三岁的她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挖去了一个肾……姜母早就知道她就是姜家的女儿,却从来没有过问过一句,直到十年后,姜父有需要她的另一个肾。姜林宁心中骇然至极,这样的家人比那些歹徒还要可怕!
姜林宁的意识陷进了一片混沌。
耳边模模糊糊地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却又好像被空间挤兑地变了形。
一会是仪器“嘀嘀嘀”的响声。
一会是金属床架摇晃着被推动的声音。
人们的谈话声宛如蚊蝇一般,嘈杂,却不清晰。
姜林宁拼命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了,沉重得厉害。
她只记得当时姜母给她倒了一杯水,随后她就特别特别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那杯水有问题?
姜林宁心一颤。
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不是姜家辛辛苦苦找了二十年的女儿吗?
姜林宁的脑海很疼,思绪乱作一团。
身体在一点点恢复知觉,姜林宁的意识也渐渐清晰。
她终于听清了他们在说什么——
“她已经割了一个肾,再割一个可就要人命了啊!”这是一个陌生男声,语气有些激动。
‘她’指的是谁?
姜林宁几乎不敢去细想,但答案昭然若现。
下一瞬,姜林宁又听见另一道声音,是她在不久前开口叫‘妈’的人。
“不用管那些!她本来就是我姜家的女儿,我作为她的监护人替她决定就可以了!不会影响到你身上!”
男人愤愤道:“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她还小,肾哪怕移植了也会出问题,只要再等两年技术更完善了就稳妥了,你偏要执着!现在姜先生又恶化了,你又要她的肾!你就没有任何负罪感吗?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姜母却全然不听,声音冷硬:“你就说这手术你做不做!不做我就换医生!”
“不做!哪怕我再缺钱也不能枉顾性命!”
语落,就听见什么被丢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是离开的脚步声。
姜林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宁愿自己还在做梦。
可她已经能够睁开眼,看到头顶苍白刺眼的白炽灯。
或许是因为曾经打过多次麻醉药,姜林宁的身体产生了抗性,所以药效过去的比较快,她也比常人醒的更早。
姜林宁以前一直以为腰腹上的伤是当初被追债留下的,可原来是手术留下的。
十年前,才十三岁的她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挖去了一个肾……
姜母早就知道她就是姜家的女儿,却从来没有过问过一句,直到十年后,姜父有需要她的另一个肾。
姜林宁心中骇然至极,这样的家人比那些歹徒还要可怕!
她又听见有人说话:“夫人,现在怎么办……”
“快去联系别的医生!时间紧迫!”
这时,又有人通知姜母:“夫人,先生的状况又不好了……”
“我马上去,你在门口守着。”
“是。”
语落,就听见高跟鞋匆忙离去的声音。
接着,没过多久又听见门口的人被其他人叫走。
姜林宁马上从病床上翻身下来,因为麻醉剂还没完全散去,脚踝崴了一下也没有知觉。
堪堪站稳了,姜林宁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她要逃,决不能留在这里!
上天给了她一次新生,她就不能就这么命丧于此!
避开人群,姜林宁找到公共电话,下意识想要拨打姜秋毅的电话,却又一愣。
姜秋毅对于这些事情知不知情还不清楚,如果他也是姜母那边的人……
姜林宁不假思索,拨通了另一个耳熟于心的号码。
在紧张不安中等待接通的每一秒钟都极为漫长,姜林宁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终于听到了骆宇琛令人安心的声音。
“喂?”
“我是姜林宁!骆警官,帮帮我!”
“姜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骆宇琛忙问。
“我在中心医院……”
忽然,电话被掐断了。
身后传来姜母满是不悦的声音。
“宁宁,谁叫你在医院里乱跑的!很危险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