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沈饶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告诉您的必要吧。”祁烟说完这句,便准备将房门关上。沈饶死死按住房门,手背青筋暴起,眼眶通红,满是红血丝的眸中满是憔悴和乞求。“祁烟,求你,告诉我他是谁好不好?”“沈先生,我说过了,我叫伊洛。”祁烟的视线躲过那双卑微的黑眸,藏在背后紧握的手暗暗用力,面上却仍旧冷漠。“好,好,你是伊洛,告诉我他是谁好吗?”沈饶没有纠结名称,像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
祁烟捏着房卡,就差冷笑了,安排的倒是细致。
精巧的卡片在纤细的指间来回翻转,她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白皙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
思绪不自觉飘远,文瑟那边掌握沈饶的行踪,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威胁。
沈饶还在A国一天,就越危险,他就像是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被引爆的可能。
偏偏还在这种时候。
祁烟唇绷成一条直线,清眸深处是翻涌的躁意。
……
某高档酒店顶层。
低调奢华的会客厅内,吵吵闹闹,时不时还有打砸声,里面一片狼藉。
“顾二少,真的不能再等了,飞机已经到了,您快上去吧。”
“我不去,你们让沈饶出来!”
“总裁说您先走,他随后就回去。”
“你放屁,当我三岁小孩那?让沈饶跟我走!不然我也不走!”
顾青抱着沙发,不管身边陈怀怎么劝都无济于事。
“既然那么喜欢,就搬着一起回去。”
冷冽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神情冷淡平静,只是眼下乌青和下颔上的胡茬,彰显着他的疲惫。
额前碎发散乱,漆黑的眸好似照不进光,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废的美感。
顾青直接起身甩开拉扯他的陈怀。
“沈饶跟我一起回去。”
沈饶抬眸,没废话,给了陈怀一个眼神,对方立马意会。
顾青刚想上前,身后就不知何时站了两保镖,将他直接架起来往外走。
“不是,放开我!tm的沈饶!”
“你跟我回去!”
“沈饶我屮你大爷!”
顾青一边扭脖子挣扎,一边大喊,活像条拼命扑腾的鱼。
沈饶没多看他一眼,低声给陈怀交代了几句,顺带还让他们把刚才顾青抱着不撒手的沙发,也准备抬上飞机。
陈怀本想劝自家老板几句,但看他那油盐不进的阴沉样,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留下些保镖,带着剩下的人抬沙发,准备返程。
……
沈饶靠在走廊,低着头划着手机上刚收到的信息,屏幕的光线,映在他微垂的黑眸里,掩盖住内里的情绪。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一对人影相拥着从电梯内踉跄着出来,男女的嬉笑声传入耳中。
沈饶皱眉收起手机,转身想回房,这时隔壁的房门被刷开,他眼尾余光不经意的扫过,是一只嫩白纤细的手。
再往上看清女人的脸,他眼睛睁大,瞳孔猛缩,视线触及到她腰肢上的手,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下。
心口发沉,每呼吸一下都像针扎般刺痛。
女人没看见他,满眼都是身边的人,她搭着男人的脖颈,亲昵的在他耳鬓厮磨。
沈饶的动作像是被定格了,怔愣的看着二人紧贴着跌入房间,在要关上的一刹那,他用手挡住,似是不怕疼,全然不顾被门夹的泛红胀痛的手指。
呆愣的看着屋内相拥的两人,祁烟抱着男人的脖颈,眉头轻蹙,像是被人打搅好事的不满。
这才发现门外无礼的人是沈饶,她放下手臂,转而环住男人的腰身,靠在他怀里。
“沈先生,好巧你也住这里,有什么事吗?”
沈饶从未见过这样粘人妩媚的祁烟,即使是三年前他们在一起,也仅仅止步于牵手,别说这样亲密的调情拥抱了。
他努力无视心底的钝痛,按捺住疯狂叫嚣着将两人分开的冲动,问出了个蠢问题。
“他是谁?”
“……”
祁烟没有回答,而她身旁的男人也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直注视着怀里的女人。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沈饶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告诉您的必要吧。”
祁烟说完这句,便准备将房门关上。
沈饶死死按住房门,手背青筋暴起,眼眶通红,满是红血丝的眸中满是憔悴和乞求。
“祁烟,求你,告诉我他是谁好不好?”
“沈先生,我说过了,我叫伊洛。”
祁烟的视线躲过那双卑微的黑眸,藏在背后紧握的手暗暗用力,面上却仍旧冷漠。
“好,好,你是伊洛,告诉我他是谁好吗?”
沈饶没有纠结名称,像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
“那是我爱人,沈先生,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们。”
女人缓慢的一句话,几乎击碎了沈饶所有理智,他呜咽一声,眼看着泪要落下。
祁烟趁着他反应不及利落的将门甩上,厚重的房门隔绝了所有声音。
过了半晌,房门被敲响,从一开始的重敲到后面不轻不重,像是对方已经快脱力了。
祁烟依靠在窗边面无表情的抽着烟,那点猩红在她指尖明灭,男人靠坐在床榻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可真狠心,我看他都哭了。”
“别管他。”
她掐灭手中的烟,冷漠道。
“果然女人狠起心来,哪有男人什么事。”
男人无奈的摊手摇头,拿出手机,点开其中一条音频,瞬间不堪入耳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
祁烟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你说他在外面会不会听见?”
男人突然凑近祁烟,笑着低声问她。
到底是A国数一数二的高档酒店,隔音效果极佳,沈饶即便趴在门外也听不到里面任何动静。
可听不见也就代表会有无限遐想,沈饶半跪在门口脸色惨白的捂着胸口,耳边全是不真切的轰鸣,脑中不断重播二人的亲密,还有那句,‘是我爱人’。
爱人,爱人,祁烟从未这么介绍过他。
疼,全身都在疼,比知道祁烟失踪时还疼。
他粗重的呼吸回荡在走廊,冷汗从面颊滴落,试图缓解那窒息的心悸。
陈怀从电梯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自家金尊玉贵的大少爷,痛苦地跪在别人房门口喘息,脸白的不像话。
本来想说顾二少不愿意离开,正大闹飞机驾驶舱,这一看吓的七魂没了六魄,那还记得汇报,赶紧招呼人将沈饶带走。
此时的沈饶精神恍惚,这段时间过于紧绷根本没怎么休息,再加上刚才的打击,人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差不多已经到了S国境内,不过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