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好晚餐后,转身走出几步,又回头,瞧了眼顶头落下的月光,重回到蒋勋房门前。傅云娇怕夜晚的凉风将便签刮走,提起保温桶,把便签纸往里塞了塞,用桶底压实。做完这些后,她蹲在那里,侧耳听了听门那边的动静...门内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里面的人睡没睡。傅云娇伸手,犹豫地曲起关节,在距离木门几毫米处停滞不前。算了,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剩下的交给关姨吧。傅云娇收回手,直起身子,默默走回自己
她放好晚餐后,转身走出几步,又回头,瞧了眼顶头落下的月光,重回到蒋勋房门前。
傅云娇怕夜晚的凉风将便签刮走,提起保温桶,把便签纸往里塞了塞,用桶底压实。
做完这些后,她蹲在那里,侧耳听了听门那边的动静...门内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里面的人睡没睡。
傅云娇伸手,犹豫地曲起关节,在距离木门几毫米处停滞不前。
算了,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剩下的交给关姨吧。
傅云娇收回手,直起身子,默默走回自己房间。
回到房里,小也正在和苏妙视频。
苏妙披了件棉袄,身后背景是贴着喜庆挂历的老旧衣柜。
美容店失火后,苏妙眼见年前也没什么活可做,索性提前买票回了老家过年。
她老家在南方乡下,湿寒交替,一入冬便阴雨连连。
苏妙回家没几天,手上生了冻疮。她痒得抓心,边挠边对傅云娇说,“怎么点这么背?真要在那破地方待够两个星期?”
苏妙铺开床被,把枕头拍松,接话道,“是啊,规定就是这样,没办法。我们这算好的了,还能在家隔离,下午我看物业挨家挨户贴隔离单,想想他们工作人员也挺辛苦,得一趟趟跑。”
“你还有闲心担心别人。”苏妙指甲盖刻在小指肿起的红包上,“十四天以后都要到小年夜了。你年货来得及备么,难不成要在招待所过年?”
“不会。”傅云娇露了个笑,“我和聂桉商量好了。等隔离结束,辛苦他来接我们下。我和小也去他们那儿蹭顿年夜饭。”
“那行,你们人多也热闹点。”苏妙换了只手挠起。
傅云娇瞥着,轻声道,“你别再挠啦,落了疤,来年开春手就不好看了。”
干她们美业这一行,要是连自己的手都保养不好,哪还有客人愿意光顾呢。
苏妙听着,手停了下来,嘴上怨道,“诶,在外忙活一年,以为回了老家能歇歇。结果呢,白天替我哥带孩子,晚上要帮我妈喂猪。一天干不完的事,哪有空管什么好不好看,再说,我们这样的人,要漂亮有什么用?”
我们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呢。
傅云娇想不出答案。
苏妙又和傅云娇吐槽起昨天她妈带上门的相亲对象,三十五离异男,说是在镇子上当保安,实际就是个临时工,每月到手2800,还要一天一包玉溪,给女主播刷火箭。
苏妙她妈也没和她打招呼,直接领了人进家门。说过年就把好日子定下来,等十五过完就能操办起婚事。
苏妙气得两眼一黑,扬起扫帚连人带她妈一起赶了出去。
她咬着牙对傅云娇说,“我早就看清了,我妈就是把我当提款机。平时不闻不问,一到缺钱的时候,要盖房子,我哥要娶老婆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女儿地叫着。现在正好看我到岁数了,就想把我当作过年养肥的猪,找个人再卖一笔是吧。做梦去吧!老娘这次拿了工资就跑路,他们一分都别想再从我这搜刮走。”
她越说越激动,端起桌边茶缸咕咚咚灌了好大一tຊ口水。
解了渴,用手抹去唇边茶梗,像想到了件事,忽然高起声调说,“哎,不对,我们这个月工资是不是还没发?”
傅云娇被她这么一问,也愣了愣。
基本工资固定在十五号发放,绩效和奖金会拖到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