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在白棉的意料之中。换成她是方桂香,被人指着鼻子骂娘家是绝户头,还叫嚣着把人赶回娘家,一辈子不让她好过,她绝对会教对方重新做人!方桂香的做法,已经很大度了。周小兰和涂美凤松了口气,也觉得这个结果不错,以后再想办法缓和姑嫂俩的关系。只有周兴旺这个奇葩,以为媳妇跟表妹和好了,感动得抹起了眼泪:“家和万事兴,以后我又能找小棉玩了……”白棉:“……”大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家父子和方桂香干完农活回到家,看到把涂美凤哄的开怀大笑的白棉,都怀疑自己眼花了。
白棉主动迎上来,笑着打招呼:“舅舅,旺哥,香姐,你们回来了。”
三人俱是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尤其是嫁到周家三年多的方桂香,还是第一次从这个不对付的表姑子口中,听到“香姐”这个称呼。
以前原身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对方桂香没有半点尊重。
舅舅周春生神情有些激动:“哎哎,棉棉来了,啥时候到的?”
白棉心里有数了,变得更加放松:“刚到没多久,跟我妈一起来给舅妈过生日。”
生日?
被白棉一提醒,周春生这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由得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涂美凤。
涂美凤满心都是照顾好这个家,对丈夫忽略自己的生日也不介意:“小兰棉棉大老远的过来,你去后面抓只鸡炖上。”
周小兰连忙阻止:“我们娘俩又不是外人,用不着这么费事。”
周春生却觉得今天这个鸡必须炖,这是外甥女三年来第一次上门呢,于是快步跑向养鸡的屋后。
周兴旺是个憨货,想凑过去跟白棉说话,又怕自己媳妇生气,就很后怕的问道:“小棉,你这次不会再骂桂香吧?”
白棉:“……”
难怪这二货大原身三岁,却被原身指使的团团转,就这副不太聪明的样子,谁见了都想给他两巴掌。
舅舅舅妈给他找方桂香这样的厉害媳妇,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了!
心里这么想,白棉大声道:“旺哥你瞎说什么呢,我是来给香姐道歉的!”
说罢,她走到一脸震惊的方桂香面前,郑重地向她道歉:“香姐,之前是我混账,差点害得你和旺哥离婚,对不起!”
方桂香万万没想到,这个三年不肯上门的表姑子,竟然有一天会跟她当面道歉。
堂屋里一片安静,其他人全看着方桂香。
过了好一会儿,方桂香才疏离道:“你对我的伤害我永远不会忘,以后你别再伤爸妈和奶奶的心就好了。”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道歉她收下了,并不会原谅,但是看在婆家人的份上,她不会介意白棉与周家的来往。
这个结果在白棉的意料之中。
换成她是方桂香,被人指着鼻子骂娘家是绝户头,还叫嚣着把人赶回娘家,一辈子不让她好过,她绝对会教对方重新做人!
方桂香的做法,已经很大度了。
周小兰和涂美凤松了口气,也觉得这个结果不错,以后再想办法缓和姑嫂俩的关系。
只有周兴旺这个奇葩,以为媳妇跟表妹和好了,感动得抹起了眼泪:“家和万事兴,以后我又能找小棉玩了……”
白棉:“……”
大哥,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方桂香又好气又好笑,掐了丈夫腰间的软肉一把,见他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才消散了些。
涂美凤也嫌儿子碍事,打发他去村里接串门子的周外婆,然后就系上围裙和方桂香去厨房做午饭。
周外公八年前就去世了,生前最疼的就是原身这个外孙女,总说她性格脾气像他,还费心教原身家传的武术。
白棉很有眼力劲儿的进去帮忙,被涂美凤撵了出来,让她陪着快要回来的周外婆,倒是没有阻止周小兰帮厨。
厨房里,涂美凤一边切菜一边说道:“几年不见,棉棉变化挺大的。”
曾经的暴戾不见了,变得爱笑懂事,任谁看了都会喜欢三分。
“嫂子,不是我为棉棉说好话,这些日子她的确懂事了。不但不去外面胡混,还在一中门口摆摊卖包子,再也没伸手找我和她爸要钱了……”
周小兰巴不得娘家人对女儿改观,相信她是真的改好了,把这阵子白棉的所作所为仔细说了一遍。
涂美凤听后,慢慢相信白棉这个让几家人头疼的外甥女,是真的变好了。
方桂香却不敢全信,原身带给她的伤害太大了,三年前要不是强忍着一口气,她恨不得提刀砍了原身。
周小兰见她脸色不好,连忙说出这次过来的另一个目的:
“棉棉的生意很不错,前阵子在一中门口盘了店面,再过十来天就能开张迎客。我们娘俩忙不开,打算开工资请人帮忙,这不我就想到了桂香。”
涂美凤很是心动,不由得看向方桂香。
杏花岗耕地不足,土质也不肥沃,粮食产量远低于平均值。
包产到户后,周家仅仅分到两亩水田,四亩坡地,每年出产的粮食,勉强够周家填饱肚子,想卖给公家换点钱都难。
要不是周家人勤快,每年能弄些山货卖,这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如果方桂香不愿意去白棉店里干活,涂美凤肯定自己顶上。
方桂香也很纠结。
婆家条件不好,却勉强能过。
娘家的日子就格外差,她爸前些年tຊ因病去世,欠下的债务还没有还清。
她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每年得花一笔钱买药,还需要婆家贴补。
要是有份能来钱的活儿,娘家婆家的日子肯定会好过许多。甚至哪天有了孩子,不会连孩子都养不起。
尽管对白棉心存顾忌,方桂香还是很感激的向周小兰道谢:“姑,谢谢你能想到,这样的工作别人想找都没有,我肯定会去的!”
厨房里气氛和谐,堂屋里,年迈的周外婆狠拍白棉的背,昏花的眼里溢满泪水:“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整整三年不来看我一眼,你还记得我这个外婆啊!”
老太太手劲儿不轻,白棉龇了龇牙软声求饶:“外婆,是我不懂事惹你伤心,你打我骂我都是我该……”
“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打你!”
周外婆又给了白眼狼外孙女几下,力道却是明显小了。
白棉挨着老太太坐下,使出前世哄爷奶的手段哄她。
五分钟后,周外婆总算给了她一个笑脸:“以后有啥事好好说,可不能像之前那样犯倔了。”
周兴旺插嘴道:“这几年每到正月初二,奶奶就会哭一场。要不是两家离的远,奶奶早去你家,问你是不是不要她这个外婆了。”
明知这是原身的锅,白棉心里却莫名涌出难以自拔的羞愧:“外婆,以后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