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是在一家医馆。见她醒来,一个老郎中拂须道:“你醒了?别担心,这里是医馆。”沈素微撑着头缓缓坐起,哑声道:“多谢老先生。”老郎中又问:“夫人,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吗?”闻言,沈素微却是一愣,脑海中忽然一片空白。——她竟完全想不起来,她在昏迷之前在做什么……老郎中见状,面容凝重,问:“你近日可有健忘、头痛之症?”沈素微心莫名一沉,轻轻点头。老郎中叹息一声:“夫人,您脉象如断弦,头髓瘀阻,只怕是患上了失忆症……”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面露惊讶。
三年前顾国公世子不顾世俗反对,非要娶一棺材铺之女的事,整个京城谁人不知?
而今不过两年,这份至死不渝的感情便彻底破碎了吗?
各种探究、嘲讽、看好戏的视线纷纷落在沈素微的身上。
她只有死死攥紧手,才能维持住脸上的体面。
与顾景昭冰冷的目光对视良久,她终究还是低下头,轻声道:“是我小题大做了。”
顾景昭却没放过她:“既然自知小题大做,那便向清瑶道歉吧。”
沈素微沉默一瞬,姿态极低地道了歉。
“苏姑娘,抱歉,素微向你赔罪了。”
说罢,不等其他人反应,她干脆转身离去。
但尽管沈素微的姿态淡然,这场踏春宴后,她与顾景昭婚变的传闻还是传得满城皆知。
流言肆虐之时,沈素微收到了娘家口信,让她立即归家一趟。
刚到沈家,沈父和继母便满脸焦急的迎上来。
“素微,京中都在传你在踏春宴上被世子当众羞辱,如今世子幡然醒悟要休妻,传闻可真?”
沈素微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见状,沈父愈发急道:“素微,如今街坊都知我们是国公府的亲戚,若是你被世子休弃,我们家可就颜面无存了!”
继母更是厉声呵斥:“沈素微,我告诉你,就算世子厌了你,你也要留在国公府,哪怕是做个妾!”
沈素微怔愣当场,心中一阵讽刺。
这讽刺却不是对这对趋炎附势的夫妻,而是对竟对这两人还有一丝指望的自己。
沈素微深吸口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清。
语气笃定道:“我与世子没有出问题,那都是外人以讹传讹。”
“我要去看祖母了,你们不要拿这事烦她。”
语罢,她径直朝后院走去。
陪着祖母用完午饭,沈素微才离开沈家。
长街上热闹非凡,可她却只觉得疲惫又孤独。
尖锐的疼痛却突兀的在此刻再次席卷大脑,沈素微扶着墙,几乎跌倒。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恶意的低沉男声响起。
“沈素微,你好不容易攀上了顾国公世子,怎么才两年就被厌弃了?”
沈素微倏然抬头,满脸厌恶地冷声道:“与你无关!”
来人却是长街有名的地痞,唐怀。
自她及笄后,他便屡次在长街骚扰她。
她与顾景昭的相识,就是因为这坏胚的一次骚扰。
不想搭理此人,沈素微冷着脸转身就要走。
唐怀却拉住了她,面容阴沉:“与我无关?如果不是你攀上了国公府,你就是老子的媳妇!”
沈素微气急,正挣扎之时,一道女声忽从身后传来。
“阿昭,你看那是不是沈姑娘?”
沈素微浑身一激灵。
转身就见身后并肩而立的两人。
不正是苏清瑶和顾景昭!
顾景昭的面色无比阴沉,锐利的视线落在她与唐怀拉扯的双手上。
“他是谁?”顾景昭声音冷得似冰。
唐怀见此不妙,瞬间便抽身溜走。
沈素微难堪得想解释,苏清瑶却笑着插话。
“阿昭,我瞧着沈小姐和那位公子站在一起时倒是颇为般配,你觉得呢?”
沈素微手一紧,怒火还未沸腾,就听顾景昭冷冷道:“灾星配地痞,自然。”
说罢,他便厌恶一甩袖:“此处晦气,我们走。”
望着两人的背影,沈素微的心尖骤疼,连带着脑中痛意也忽然加深。
疼得沈素微当场倒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家医馆。
见她醒来,一个老郎中拂须道:“你醒了?别担心,这里是医馆。”
沈素微撑着头缓缓坐起,哑声道:“多谢老先生。”
老郎中又问:“夫人,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吗?”
闻言,沈素微却是一愣,脑海中忽然一片空白。
——她竟完全想不起来,她在昏迷之前在做什么……
老郎中见状,面容凝重,问:“你近日可有健忘、头痛之症?”
沈素微心莫名一沉,轻轻点头。
老郎中叹息一声:“夫人,您脉象如断弦,头髓瘀阻,只怕是患上了失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