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皱眉,“没有监控和定性,你就先把现场收拾了?”何平君愣了一下,“对不起,我不知道……”林觅有些烦躁,摆摆手,“算了,我想想别的办法。”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何平君目光闪了闪,欲言又止,“林秘书……你不怕吗?”“什么?”林觅转头看着他。何平君担忧地说,“这种事,闹不好,是要吃牢饭的,你又是第一责任人。”林觅沉声道,“陈设是我亲自盯着搭建起来的,卯榫结构,不会出现打滑现象,所有的木板,全部用的四厘米厚的实木,我一块块检查过的,几百斤的承重不在话下。我确信,我的环节没有出任何问题,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像这种慈善科普活动,因为跟政府指标挂钩,会关系到企业后期发展,所以从策划到选料,都会格外的用心。
林觅选料的时候自然也是一样,会场中用到的每一块板,每一寸布,她都亲自试过的。
所以她接到电话,说会场陈设被客人踩断,导致客人摔下来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匆忙赶到会场,救护车已经把人拉走了,会场里一片狼藉,何平君正指挥着人收拾现场,看到林觅,他连忙跑过来。
“林秘书,你终于来了。”何平君松了口气。
林觅问,“到底怎么回事?”
何平君说,“就是有个客人站到陈设上去拍照,有块木板突然就断了,客人从十多米的地方掉下来,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浑身都是血。”
他顿了顿,凑近了一些,小声道,“我听随行的医生说,可能要瘫痪了。”
林觅心里咯噔一声,问,“监控看了吗?”
何平君为难地道,“因为布置会场的缘故,之前把电给停了,监控设备成了摆设。”
林觅皱眉,“没有监控和定性,你就先把现场收拾了?”
何平君愣了一下,“对不起,我不知道……”
林觅有些烦躁,摆摆手,“算了,我想想别的办法。”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何平君目光闪了闪,欲言又止,“林秘书……你不怕吗?”
“什么?”林觅转头看着他。
何平君担忧地说,“这种事,闹不好,是要吃牢饭的,你又是第一责任人。”
林觅沉声道,“陈设是我亲自盯着搭建起来的,卯榫结构,不会出现打滑现象,所有的木板,全部用的四厘米厚的实木,我一块块检查过的,几百斤的承重不在话下。我确信,我的环节没有出任何问题,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何平君张了张嘴,“但愿能找到证据吧。”
但林觅却找不到任何证据。
事发的时候,一个目击者都没有,没有监控,就连最初的痕迹都被破坏了。
警察过来的时候,她只来得及打完最后一通电话,“好,一定要请最权威的鉴定专家,麻烦你了张总。”
除了她之外,陈然和另外几个负责人也一块被带走调查了。
活动现场很快就恢复正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派出所。
警察看着林觅,严肃道,“林小姐,我们已经收到消息,受伤的客人颈椎脊椎多处骨折,脊髓神经损伤严重,初步估计将会高位截瘫。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再想一下,整个活动策划过程中,还有没有什么异样情况?”
林觅摇摇头,“没有。要说唯一的异常,就是监控设备没开,但我已经问过了,当时是线路施工方提出的建议,合情合理。我们这边点头的有十几人,很难确定是谁的责任。”
警察说,“如果不能在起诉前找到证据的话,你作为主要负责人,是要判刑的。”
林觅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她接起来,听了几句便笑了,“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对警察道,“我在出事之后就联系了痕迹鉴定方面的专家,他对断裂的木板做了鉴定,确认木板被人为处理过,现在他已经带着相关材料过来了。”
警察是个女性,此刻看着她的目光带了一丝欣赏,顿了顿说,“正好所里的鉴定员也快到了,先看看结果吧。”
张总给找来的鉴定专家是个已近古稀的老者,姓白,带着厚厚的眼镜,一进门,所里的鉴定员就站了起来,激动地叫了一声,“老师!”
白老笑笑,“小崔?你在这工作?”
小崔神色尊敬地点点头,“老师,您不是退休后不再接这种活了吗?”
白老道,“受人之托,帮个朋友。”
他把材料都拿出来,“咱们就事论事,先看看我的鉴定结果?”
小崔挠挠头,“您都鉴定过了,那肯定没问题的。”
但手上却拿起了那些材料开始审阅。
半晌,小崔对女警摇摇头,“没问题,老师鉴定得比我更详细,断裂的木板在事发之前被人为破坏了,破口很小,不足一厘米,但严重损坏了整个陈设的应力分布,一旦有重力压上去,就会出事。”
女警说,“就算这样,也没办法把活动负责人从嫌疑里摘出来。”
但同样的,也没有证据定他们的罪。
最终几个人都被暂时放出来了。
林觅送走其余几个人,正准备打车离开,就看到马路对面停着辆黑车,矜贵颀长的身影远远跟她对视。
她动作一顿,朝他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送个人,”秦砚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看着她,“警察怎么说?”
林觅摇摇头,“还没定论,不过局面不太乐观,公司要做好相关的舆论控制,别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都自顾不暇了,少操点心吧。”秦砚嗤了一声,突然冲着马路对面挥了挥手,“老头儿,这里!”
之前痕迹鉴定的白老走过来,板着脸道,“叫谁老头儿呢,我很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