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璃手中的软剑华光厉烈,舞动如蛇,秦谨疏用的就是宁萱璃送给他的那一把,他一直都带在身边。乌光沉沉,剑在手中生风,虽然不知道这是一把什么宝剑,他之前见过的名贵兵器也很多,但是他总感觉这把宝剑能够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几分亲切,几分熟悉。宁萱璃使起剑来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衣裙飘摆,发丝飞扬,在清晨的明媚日光里犹如仙姿,秦谨疏微敛了眸光,他迎着晨间的风静静站立,觉得这一刻岁月静好,什么朝堂、什么纷争、什么夺权,都在这一刻呼啸着远去。
宁萱璃目光淡淡,看着跪在那里涕泪横流的巧儿,她语气平静道:“与我何干?”
“……”巧儿流着泪的眼睛呆了呆,她随即嚎哭了一声,向前跪爬了两步,“二小姐,二小姐!奴婢求您救救奴婢,收下奴婢吧,奴婢当牛做马也要回报您的恩德。”
宁萱璃觉得自己听她这样翻来覆去的说,脑子都快炸了,看了一眼身侧的未央说道:“带她下去。”
“是。”未央早就想带她走了,现在等到宁萱璃开了口,便立即上前说道:“跟我来吧。”
“二小姐!”巧儿以头触地,发出咚咚的声响,额头上很快见了血,她急忙说道:“二小姐,奴婢救您了!您要是不同意,奴婢……奴婢就死在您的面前。”
宁萱璃微微皱了皱眉头,敛了眸光看着巧儿半晌,沉声说道:“跟未央下去,换套衣服,稍后我自有安排。”
巧儿一听这话,知道宁萱璃是收下她了,脸上露出喜色,急忙又磕了两个头,连声说道:“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
未央把她带了下去,宁萱璃这才感觉安静了些,她看了看一旁的秦谨疏,淡淡问道:“今天的药吃了吗?”
秦谨疏点了点头,“吃了。”
“如果你身子无碍,那就继续练我那天教你的剑法吧。”宁萱璃抽出腰间的软剑说道。
“好,”秦谨疏立即同意了,他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论如何,宁萱璃的心情能好一些他也是乐于看到的。
宁萱璃手中的软剑华光厉烈,舞动如蛇,秦谨疏用的就是宁萱璃送给他的那一把,他一直都带在身边。
乌光沉沉,剑在手中生风,虽然不知道这是一把什么宝剑,他之前见过的名贵兵器也很多,但是他总感觉这把宝剑能够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几分亲切,几分熟悉。
宁萱璃使起剑来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衣裙飘摆,发丝飞扬,在清晨的明媚日光里犹如仙姿,秦谨疏微敛了眸光,他迎着晨间的风静静站立,觉得这一刻岁月静好,什么朝堂、什么纷争、什么夺权,都在这一刻呼啸着远去。
“到你了!”宁萱璃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看着他呆愣的样子说道。
秦谨疏急忙回过了神,握着剑像她方才那样一招一式耍了起来,这一次,他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故意装着伤口疼痛,他看得出她今天不开心,而他觉得如果他舞得好,她会开心。
虽然有些孩子气,但是他此刻只有这么一个目的。
宁萱璃看着秦谨疏的剑用得不错,比预想的还要出色几分,她不自觉的微微翘了翘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而有几分郁郁的心情,此刻看着正在认真练习剑法的秦谨疏,慢慢的松了松。
她的心情刚一松,门外就有人来报,“二小姐,有人……来访。”
“什么人?”宁萱璃微微皱眉,她直觉感到,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是……一位姓楼的小姐,她说,是来探望六殿下的。”
秦谨疏握着剑的手一抖,暗暗咬了咬牙,转头对来人说道:“告诉她,不见!”
“别啊,”宁萱璃说道:“怎么说也是你宫里的人,不见多不合适。”
秦谨疏的脸都快绿了,宁萱璃收了剑,脸色清淡如水,看不出什么喜怒,“快去吧,回你自己的院子去见。”
“我……”秦谨疏张口结舌,好不容易方才让宁萱璃的神色好了些,这个楼之悦,来得还真是时候!
宁萱璃转过身去,显然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他也只好把满肚子的话又咽了回去,一脸纠结的回了院中。
他刚刚离去,宁萱璃就转了身,看着他慢步离去,她微微垂下眼睫,眼神一黯。
未央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一眼看到独自站在那里的宁萱璃,她忽然觉得宁萱璃孤单影只,心中不禁荡出几分酸涩之感。
听到脚步声,宁萱璃抬起头来时收拾了心情,低声问道:“怎么样?”
未央走上前来,行了礼道:“小姐,奴婢把她安顿好了,她口口声声说着感谢,还再三要求跟着奴婢来院子中做事,奴婢让她先休息,说过两天再由小姐安排。”
宁萱璃微眯了眸子,目光落在虚空处,声音沉沉散在风里,“好好注意,有任何异常都来报我。”
“是。奴婢明白。”
宁萱璃觉得心中烦闷,“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上街逛逛吧。”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安排。”未央说罢,转身就要走。
“不用安排什么了,走着去,不用安排车了,也不用其它的人。”宁萱璃说罢,已经迈步走了出去,未央也急忙跟了上去。
出了院子走过抄手长廊,还没有走出多远,便看到站在园子中的秦谨疏和楼之悦,两个人对面而立,红花绿叶中,秦谨疏一身玄色长袍,楼之悦的淡粉色衣裙飘摆,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美感。
宁萱璃突然觉得那片花开得十分难看,她的心中立即有一个决定,微微侧首对未央说道:“把这园子里的花匠叫来。”
“是。”未央立即转身离去。
时间不大,花匠跟在宁萱璃的身后快步而来,来到宁萱璃的近前施了礼,“二小姐,有何吩咐?”
宁萱璃目光微凉,望着那片花丛,声音冰凉如水,“把那边那片花给我拔了。”
“啊?”花匠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宁萱璃转头望向他,目光如刀般割来,花匠的心头一颤,急忙垂头说道:“是,稍后……”
“现在。”宁萱璃干脆利索,声音坚冷如铁。
“……是。”花匠不敢再有迟疑。
花匠取了工具,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得不走向那片花丛,先用修剪把枝叶和花朵都剪了下来。
这边一动,站在不远处的秦谨疏和楼之悦就是一愣,楼之悦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花,为什么剪掉?”
“这……”花匠心中也有些不太愉快,好好的花……谁不知道这花种得好好的?为什么?他还想知道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是奉命而来。”花匠一边剪着一边说道,手中的剪刀“咔咔”响,枝叶花朵落了一地,方才还嫣然绽放的娇美花朵,转眼间就成了尘土。
“奉命?”楼之悦隐约觉得这事儿不太寻常,谁会下这样的命?“你奉谁的命?”
“二小姐,”花匠头也不抬的说着,把花枝剪得差不多了,便又扔下修剪,拎起锄头,连根刨了起来。
这样一来,尘土飞扬,立即便让楼之悦站不住了,她急忙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帕子紧紧捂住口鼻,“你到底要干什么?”
花匠微微哼了一声,“刨花,如您所见,我也是奉命,小姐,麻烦你让让,去别处吧。”
“你……”楼之悦气得脸色发红,但是这里毕竟不是楼府,也不是皇宫,而是人家的将军府,她也不能怎么样。
秦谨疏在一旁听着,却是心思百转,宁萱璃这是什么意思?在为自己解围吗?
他忍下心中微微喜悦,对楼之悦说道:“母妃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可是,殿下……”楼之悦上前一步,有些不舍的说道:“我还没有……”
“就这样吧,”秦谨疏说完,转身就走,他四处张望,想看到宁萱璃的身影。
看着他快步离去,楼之悦的脸色一变再变,用力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在越来越大的灰尘飞扬中,也不得不转身离去。
刚刚走到前院,迎面便走来一个人,那人看到她,立即站下了脚步,挑了眉梢伸手拦住她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出现在哪里,还用得着你管?”楼之悦没有好气的说道,她刚来了一会儿,和秦谨疏刚说了没几句话,连院子都没有进得去就被赶了出来,叫她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哼,真是笑话!”宁萱羽冷笑了一声,“这里我的家,我这里的大小姐,你说用不用得着我管?横冲直撞进了别人的家,还对主人无礼,是谁教你的教养?”
楼之悦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府中的大小姐,她之前一直在府中的深闺,平时很少与人交往,自恃身份高贵也很少参加贵妇小姐之间的聚会之类,自然就不认得宁萱羽。
不过,楼之悦可没有认输的意思,她的谦卑恭顺向来只对着皇上、贵妃和秦谨疏,她还不把小小的宁萱羽看在眼中。
楼之悦闻言,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是吗?恕我眼拙,根本没有看出来,你竟然是大小姐?我还以为这将军府的大小姐虽然是将门之女,但总归也要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没有想到……”
她上下打量了几眼宁萱羽,目光鄙视,语气轻蔑道:“罢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懒得与你计较,我还要赶回宫中,给贵妃娘娘传信,六殿下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在这种地方!否则的话,请我我都不会来!”
她说罢,昂着头如骄傲的公主一般快步离去,宁萱羽看着她的样子,气是脸色发白,这个女人说什么?她竟然是来看六殿下的?还要回宫里去?
她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她就是那个楼之悦吗?
这两位在这里互相看不顺眼,宁萱璃此时却早已经出了府,来到了街上,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阵阵,她随意在小摊上买了几样东西,心情却并没有舒缓多少,仿佛那片花草繁繁杂杂的开在了她的心里,那些枝叶满满的占据,让她的呼吸都觉得有些不太顺畅。
她的目光一转,忽然看到有两个人影在街角一晃,身形有几分熟悉之感,她心头立即一动,向着身影消失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