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着的身体上,是一个接一个的、深不见底的伤口。我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竟然会被人用这么多残忍的手段凌虐。直到我看到了孩子大腿上方的一个月牙状的胎记。我再也抑制不住地不断否认,不断麻痹自己,这一定不是我儿子的内心。我失声痛哭。不是的,不是的!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被人害成这样!他才十岁,他才十岁啊!一个每天起床都会小心翼翼洗漱,生怕吵到楼下邻居刚出生婴儿的善良懂事的好孩子,怎么可能跟别人结怨恨,还被人虐待至此!
醒来时,我已经被警方送到了医院。
而那具尸体,此刻正被放在验尸房里。
“真的......死了吗?”我字不成音。
警察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嗯,死者应该是被受虐致死,身上除了脸部、手部外,还有多处利器创伤,本来警方是不会传唤你的,但是我从证物里发现了一样东西,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去和他做一个DNA化验。”
我不敢相信我耳朵听到的,我红着眼追问,“是什么?”
警察拿出了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一个带着血和泥巴的星星项链,在白炽灯下冲击着我的视网膜。
“他被发现的时候,身上一丝、不挂,整个人佝偻着身体被埋在土里,这个项链是警方抠了半天才抠下来的,看得出来,孩子在死前很宝贝这串项链。由于他的面部特征已经被凶手破坏了,而且那座山附近没有监控,所以我们只能凭DNA以及唯一的这个物证,调查这个案子。”
我踉跄的爬下床,“他、他......在......哪。”
不知怎的,我的喉咙就像灌着水泥,讲每一个字都很是吃力。
“跟我来。”
他带我来到了验尸房。
昏暗的白炽灯,在空调出风口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这里很冷,比寒冬腊月还要冷上几分。
而在停尸房的正中间,躺着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孩子。
他被裹尸袋包裹着,短短几步路,我走了许久许久还未走到。
警察并未催促,静静地守着我。
就似隔了半个世界那么久,裹尸袋的拉链被工作人员拉开,一张触目惊心的脸,倏地撞入我的瞳孔。
一张一双手足以捧起的小脸上,却纵横着大面积的脓包——
那是被滚油烫过的痕迹。
眼角、嘴角、额头、脸部都是被类似铁锹用力铲过的伤痕,混杂着泥土,爬满了他的身体。
他生前一定很疼,他瞪大着双眼,像是遇见了什么让人绝望的画面。
佝偻着的身体上,是一个接一个的、深不见底的伤口。
我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犯了什么错,竟然会被人用这么多残忍的手段凌虐。
直到我看到了孩子大腿上方的一个月牙状的胎记。
我再也抑制不住地不断否认,不断麻痹自己,这一定不是我儿子的内心。
我失声痛哭。
不是的,不是的!
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被人害成这样!
他才十岁,他才十岁啊!
一个每天起床都会小心翼翼洗漱,生怕吵到楼下邻居刚出生婴儿的善良懂事的好孩子,怎么可能跟别人结怨恨,还被人虐待至此!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警方的效率很高,当晚就出了DNA检验报告。
报告上相似99.9%的字样,像猩红的鲜血,染红了我的眼。
我的世界,彻底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