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嗓音有一丝颤抖:“徒儿……谨遵师命。”我微微闭目,心里泛着苦。我本也活不久,可能我最后的归宿……就在那秘境里了。我听到玄煜淡淡应了一声,却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有多复杂。婆罗秘境里。阴林密布,瘴气笼罩,尸骸遍地。我奄奄一息地蜷缩在树下,舔舐伤痕累累的身体。我才刚休养好身体,就来了婆罗秘境。进来不过两日,我才抵达秘境中部,每次遇到妖魔,我只能凭小巧的身体勉强逃命。
我浑身一颤,像是被万箭穿心,喉头涌起一股猩甜。
我狼狈地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这时玄煜自宫殿内走出来。
我强忍着痛,昏昏沉沉看向他:“师尊,徒儿……已反思过……”
然而玄煜只是淡漠地看了我一眼,脚步不停自我身侧飘然离去。
我的心猛然一坠,眼前蓦地陷入黑暗。
意识彻底消散前,我似乎看到玄煜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再度醒来时,我看着熟悉的床榻。
知道自己是回到了寝殿。
玄煜正坐在床榻边看着手上的一卷竹简,眼皮不抬地淡淡开口:“醒了。”
我有些恍惚地看着他:“师尊……徒儿昏迷了多久?”
“三日。”玄煜说着,放下竹简,瞥向我,“婚期将至,嫁衣缝制得如何了?”
闻言,我心中泛起一片苦涩:“已……已快好了。”
识海波动,莲花又凋落一瓣。
想到自己时日无多,我带着希冀试探地开口。
“师尊,徒儿已替烛萤姑娘受了罚……我们何时去人间?”
玄煜正欲开口,门外传来仙侍焦急的声音。
“帝君!烛萤姑娘突然晕倒了!”
玄煜皱眉,立刻起身朝外走去,只匆匆丢下一句:“此事再议。”
我看着玄煜远去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
眼眶却再次泛起泪花:“我还等得到以后吗……”
我捂着胸口喘息着,缓缓闭上眼,独自品尝苦涩。
良久。
我仍旧不死心,强撑着身体一步步走到烛萤的寝殿前。
透过门缝,我看见烛萤柔若无骨地靠在玄煜的身上,病容比人间的西子更胜三分。
“我没事的,你去陪流仙吧,她才受了罚肯定不好受……”
玄煜拍了拍她的背,温声安抚。
“流仙只是用火狐的身体受了些皮肉之苦罢了,那刑罚不会伤及她的魂魄。”
“你不必愧疚,现在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闻言,我的喉咙就像是被人死死扼住,呼吸不畅。
灭魂鞭之所以称为“灭魂”,就是因为那每一鞭都是对魂魄的凌迟。
玄煜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这样说,只是想安慰烛萤,减轻她的负罪感。
可我呢……
我看着玄煜对烛萤那般温柔,心里更像是被凌迟。
我不愿再看下去,转身一步步挪回自己的寝殿。
我看着那即将织就的火红嫁衣,如此流光溢彩,穿上它大婚,定能让九天十界都为之钦羡。
越想,心头的酸涩越发汹涌。
玄煜走了进来,直接捏着我的后颈将我抱在怀里。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大手轻轻抚摸着我。
我想起上次被打入瘴气的事,不禁瑟缩了下。
我强忍着轻颤问他:“师尊,是有什么事情吗?”
“烛萤身子不好,你去婆罗秘境替她寻一株凌霜萃,回来后,为师带你去人间。”
我心头猛地一颤,直直沉了下去。
婆罗秘境地处魔界边界,里面尽是穷凶极恶的妖魔,瘴气弥漫,凶险万分。
而凌霜萃是长在秘境最深处的珍稀灵草,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我因为情绪激动,狐爪不自觉露出尖利的指甲,钩着玄煜的衣衫。
我颤抖着问:“师尊,烛萤姑娘只是身体虚弱了些,竟然需要用到凌霜萃?”
“我用原来的身体和修为都难以去闯婆罗秘境,现在又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玄煜冷冷打断:“你是在质疑为师?”
玄煜那双眼眸深不可测,看不出任何情绪。
明明他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句,却让我不寒而栗。
“徒儿没有……”
我低下头,嗓音有一丝颤抖:“徒儿……谨遵师命。”
我微微闭目,心里泛着苦。
我本也活不久,可能我最后的归宿……就在那秘境里了。
我听到玄煜淡淡应了一声,却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有多复杂。
婆罗秘境里。
阴林密布,瘴气笼罩,尸骸遍地。
我奄奄一息地蜷缩在树下,舔舐伤痕累累的身体。
我才刚休养好身体,就来了婆罗秘境。
进来不过两日,我才抵达秘境中部,每次遇到妖魔,我只能凭小巧的身体勉强逃命。
可即使这样,我也还是浑身伤重。
我看着黑压压的天,眼前恍惚又出现那个一袭白衣胜雪的清冷身影。
“玄煜……”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敢直呼他的名讳。
“你是不是……故意要我死在这里……”
正黯然神伤,我眼前却忽然出现一群带着炽热剧毒的炎毒蝶。
这成群的炎毒蝶足以在瞬息间将我的身体啃噬得尸骨无存!
我毫不犹豫转身逃跑,再疼再累也不敢停下。
即使这样,身后的蝶群也还是离我越来越近。
我的身体越来越无力,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我浑身剧痛,再也爬不起来,顿时绝望地闭上了眼。
千钧一发之际,我却忽然周身一轻,身体腾空。
下一瞬,我竟跌入了一个带着淡香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