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耳边却传来看热闹的嘲讽——“还洗涮冤屈呢,你爸要是好人能被被公安抓走?一定是犯了了不得的大事吧!”“就是!听说沈丰海贪污了工人的工资,所以昨天才被人砸破了头!”“若是这样,那可真是活该!”不是的……她阿爸是好人,没有贪污。阿爸为了厂子累垮身体,还因为厂子要倒闭没钱发工资,四处打电话求人……做了那么多的事的爸,却还要承受这样的指责谩骂。沈青婉心疼如刀割。不应该是这样的——
“嘭!”
饭盒嘭咚落地,沈青婉颤着冲上去。
“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爸是好人,他没有私吞工资,是卖了钢材的工程尾款还没到我阿爸手上——”
却被冷脸打断:“这位同志,请你让开,要是妨碍公务,我们会将你一起逮捕!”
“别!公安同志,别!”
沈父颤巍巍走来,着急劝:“青婉啊,阿爸好好的,只是去配合调查,你赶紧离开,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我。”
“阿爸……”
她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被推搡到一旁,眼睁睁看着阿爸被带走。
凝着老人佝偻的背影,她又慌又心疼,只能追上去喊着:“阿爸,你要好好的!我会找证据给你洗涮冤屈……”
可耳边却传来看热闹的嘲讽——
“还洗涮冤屈呢,你爸要是好人能被被公安抓走?一定是犯了了不得的大事吧!”
“就是!听说沈丰海贪污了工人的工资,所以昨天才被人砸破了头!”
“若是这样,那可真是活该!”
不是的……
她阿爸是好人,没有贪污。
阿爸为了厂子累垮身体,还因为厂子要倒闭没钱发工资,四处打电话求人……
做了那么多的事的爸,却还要承受这样的指责谩骂。
沈青婉心疼如刀割。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得去救阿爸。
不久,沈青婉跌跌撞撞赶到傅远川工作的机关单位纪检部找人,走到办公室门口,就正好撞见男人拿着一沓文件出来。
四目相对,他却冷眼擦肩而过。
纵然已经不是第一次遭遇他的冷眼,但心依旧狠狠被刺痛。
可想着阿爸……
沈青婉压下难堪,咬唇追上去拉着人:“……远川,我阿爸被人举报贪污进公安局了,可他是被诬陷的,你们纪检部是专门查这个的,能帮我阿爸……”
话没说完,却被打断:“清者自清,公安部门不会乱抓人。你与其求我,不如让沈厂长坦白从宽。”
咚的一下,骤然凉透半边心。
什么叫坦白从宽?
他这是认定了阿爸是坏人了?
可她还是极力压抑住愤怒,低下头卑微哀求:“我不是要你直接救我阿爸出来,我只求你去查一查,查出事实,不要冤枉我爸——”
“抱歉。”
短短二字,打碎了沈青婉所有期待。
傅远川转身匆匆离开。
她眸子颤着凝着他无情的背影,不敢相信,这是曾经承诺爱她,疼她,不会让她受委屈的男人……
失魂落魄地离开后,沈青婉没法子坐以待毙,她又找了很多熟人,想求他们作证,但忙碌奔波到傍晚,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见她。
深夜,大雪又纷扬。
沈青婉疲惫回到家,哪知刚踏进院子,就迎面遇上陈陈霞。
“哎哟,这不是沈大小姐吗?怎么现在这么狼狈啊?你爸呢?进局子里了是吧?我现在看到你就像看到那什么……对了,丧家之犬!”
“我今天陪了傅奶奶一整天,她老人家对我可满意了,而且啊,我的病呢也突然好了,你的位置很快就是我的了。”
沈青婉没心情搭理,她一早就知道陈陈霞根本是在装病。
径直回了屋,哪知一进屋,却见傅奶奶居然坐在沙发上。
眉心一跳,她暗暗不安:“奶奶?您是在等我?”
“青婉,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本来我也是很满意你这个孙媳妇,但现在你父亲却成了贪污犯。”
说着,她满脸冷漠甩出一份离婚报告:“你离婚吧。”
沈青婉心头一寒。
她凝着沙发上的报告,半天才压下情绪,颤声问:“远川知道这事吗?”
“当然。”
傅奶奶一脸理所应当:“远川现在正好竞选副处长的位置,这关键时候怎么能被你拖后腿?”
沈青婉越听越觉得可悲。
她之前提离婚,傅远川还指责她,怎么阿爸一进局子,他就同意了?
难怪他拒绝帮忙,拒绝的那样干脆。
忍着心寒,她眼中的情意一点点散去,既然他们要谈条件,那就敞开了谈。
没有去接离婚报告,她冷言:“离婚可以,但我要傅远川仔细调查关于我阿爸的事,我们都清楚,调查于他而言不算徇私,也不难。”
“如果你们连这点情分都不给,那我绝不会签这个字。”
说完,不顾傅奶奶难看的脸色,就匆匆上楼。
关上房门,忍着的泪才纷纷滚落。
一夜之间,人心凉薄。
原来就是这样的滋味……
寒风阵阵,她抱着被子坐在床边,一坐就是一夜。
第二天。
沈青婉天不亮就赶往公安局,想和阿爸多了解一下情况,谁知,在门口竟然遇见了傅远川。
他依旧和上次一样,一脸无视,像个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沈青婉握着手,左手腕针刺一样的疼,可她没有再开口喊他。
朝里走去,她缓缓做着深呼吸压下眼眶的热意,不想等会儿被阿爸看出异样,就在这时一个警官忽得着急跑来——
“糟糕,傅远川科长刚刚审讯的那个犯人沈丰海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