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咋还没来,我都快饿死了。”女人的丈夫,抓抓头皮烦躁说:“你忍着,我娘腿脚不好,怎么可能这么快。”“哼!”旁边叽叽喳喳的抱怨宛如夏日饭桌上烦人的苍蝇。静姝将米粥喝净,掏出手绢擦拭嘴角。“我想明天出院。”“不是说最好在医院待三天吗?这么快出院,能行吗。”静姝抚平盖在身上的薄被,嗓音柔软:“以前在乡下,那些怀孕妇女,有的刚生完孩子第二天就继续出工,照样没问题。张婶,我没你们想象中的娇气。”
静姝睫毛忽闪,抿唇微笑。
身旁的宝宝喝完奶,浅浅地进入了梦乡。
“难怪素质那么好,讲话轻声细语的,一身书卷气。”
富态孕妈妈又恭维了几句,再次回到正题,“外汇卷的事……”
静姝稍微坐正,调整成更舒服的姿势。
低声说:“医院人多口杂,等回家我帮你问问他。你留个地址给我,如果有,我再让他联系你。”
“好好好,我马上写给你。”
临近黄昏,张婶提着保温饭盒到医院。
她一进来,沉闷压抑的病房立马变活跃,“饿了没?”
静姝满脸暖意地看着张婶,说:“还好,刚刚剥了个香蕉吃。”
徐斯起身,将板凳让给张婶。
“我不坐,你们趁热把饭吃了。喏,这是静姝的,放红枣的米粥,我炖的稀,有助你消化排气。”
张婶像妈妈一样,亲力亲为帮他俩揭开饭盒。
“今天来不及,随便弄的饭菜,赶明儿清早,我去集市瞅瞅,买两条鲫鱼熬汤,那玩意儿最下奶。”
“您别忙活了,我们自己来,您坐下休息会儿。”
一张病床只配一条凳子。
徐斯端着饭盒退到窗边吃,产妇不能吹风,但推开一条细缝散气味还是可以的。
总和静姝搭话的富态孕妇,两小时前宫缩发作,被护士扶去产房了。
现在这房间只剩下他们一家和隔壁床三人。
饭菜和小米粥的香味让隔壁床产妇狂咽口水。
“你妈咋还没来,我都快饿死了。”
女人的丈夫,抓抓头皮烦躁说:“你忍着,我娘腿脚不好,怎么可能这么快。”
“哼!”
旁边叽叽喳喳的抱怨宛如夏日饭桌上烦人的苍蝇。
静姝将米粥喝净,掏出手绢擦拭嘴角。
“我想明天出院。”
“不是说最好在医院待三天吗?这么快出院,能行吗。”
静姝抚平盖在身上的薄被,嗓音柔软:“以前在乡下,那些怀孕妇女,有的刚生完孩子第二天就继续出工,照样没问题。张婶,我没你们想象中的娇气。”
张婶忍笑:“这话你别对我说,得问问窗边那位。”
揶揄的视线掠过半空,与徐斯望过来的目光撞个正着。徐斯摸摸鼻尖,走过来,把饭盒盖上,淡声说:“我先问问医生,医生若同意,咱们就出院。”
张婶离开后,静姝看了眼宝宝,又看向徐斯,“晚上可怎么睡啊。”
病床挺窄的,两个大人勉强可以挤挤,可再加宝宝……静姝担心他俩熟睡翻身时压到孩子。
静姝考虑问题细致,徐斯闻言,默不作声出了病房走向护士站。
他从护士那里租了个宝宝睡床。
用木头打造的小床,很结实,很牢靠。
静姝万分惊喜,语调轻快:“哪儿搞来的?”
“护士那儿。”
“免费啊?”
徐斯把小床放边边上,说:“三毛一晚。”
“不贵,划算。”
晚上,小孩儿要喂夜奶,静姝起身多次,徐斯也跟着醒,帮忙照看女儿。
多亏徐斯在傍晚时分瞅准机会拦下得闲的妇产科医生,让她帮静姝开奶,疏通乳腺。
这会,宝宝才能畅快吸吮,小小咽喉咕嘟咕嘟,吃的十分惬意。
隔壁床的女人就没静姝这般好命,男人睡的跟死猪一样,推都推不醒。
她儿子生性闹腾,每半小时醒一次,醒了就要人哄,搞得她整宿没闭眼。隔天清晨,医生进来查房,被她泛青的黑眼圈惊到:
“昨晚没睡好?”
女人苍白乌青的脸状似女鬼,怀里还抱着熟睡的娃,有气无力道:“咋睡啊,这孩子一会醒一会睡,闹得我根本不敢闭眼。”
医生瞥了眼靠坐在床尾的产妇家属,对方好像一樽座山雕,刚睡醒还有点懵,闻言无动于衷。
与46号床的年轻夫妻形成鲜明对比。
徐斯见医生目光扫移过来,立刻礼貌询问:“邱医生,我老婆今天可以出院吗?”
邱医生绕过床尾,走到静姝左手边,“可以啊,你要感觉伤口不是很痛的话,那等会就去窗口办理出院手续吧。”
“好的,谢谢医生。”
得到允许,静姝一刻都不愿意在病房多待,等医生查房结束,她让徐斯拿着单子赶紧去楼下窗口结算。
早晨太阳温煦,不晒人,十点以后,日光渐渐毒辣,带着孩子不好走。
巧的是他们刚收拾行李准备出院,迈出病房就碰上提着东西来探望静姝和新生儿的贾婶张婶。
多了两个人帮忙,徐斯一下轻松。
孩子被张婶小心翼翼抱着,东西他提,贾婶负责搀扶走路还有些不方便的静姝。
四个大人连同孩子,三轮显然坐不下,于是徐斯挥手在路边招了辆“黄面的”。
两位长辈第一次坐小汽车,新奇又兴奋。
小娃娃则被严严实实裹在襁褓中,透过缝隙能看到白嫩小巧的下巴。
“这孩子长得好,皮肤像她妈妈,白的跟块豆腐似的,长大以后绝对的美人胚子。”
“有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她像谁多一点。”
出生仅两天的小婴儿,五官模糊,完全预测不出发育趋势。
张婶同贾婶的看法一致,“皮肤继承妈妈,鼻子和眼睛随了小徐。”
坐副驾驶的徐斯听见,心情愉悦,扭头向张婶确认:“真的吗张婶,宝宝鼻子和眼睛像我。”
“对啊,双眼皮跟你一模一样,还有这鼻梁,鼻头,简直就是缩小版的你。”
徐斯乐了。
静姝吃醋,非常不爽:“我鼻子也挺高,说不定是随我呢。”
“哈哈,反正你们家闺女以后不愁嫁咯,上门提亲的有志青年能把家里门槛踏烂。”
女儿奴徐斯听不得“嫁人”“结婚”等词汇,他无法想象,现在如珠如宝捧在手心宠爱的小女儿以后会离开他们。、
他本能抗拒。
说说笑笑,一行人很快到家。
东厢房的屋子,贾婶帮忙打扫过一遍,窗户大敞,以便通风换气。
现在静姝回来坐月子,窗户都要关紧,半点不能吹风。
徐斯将过来人的忠告全部记在心里,忙前忙后归整,直到正午才停下歇息。不过没休息太久,因为他马上要准备中饭给老婆吃。
总之,他有信心让静姝坐个完美月子,借此机会调养好身体,包括女儿的喂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