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扶光虽不满却不能说什么,只好天天跑去熙和帝面前晃悠。熙和帝批阅好奏折,见燕扶光还在,不由得好奇:“扶光,刑部最近不忙是吗?”“忙,不过有其他大人在,儿臣一时不在没有影响。”燕扶光在熙和帝跟前一贯自在,于是直言道:“父皇,您说好的取名,是不是忘了?”熙和帝反驳:“别冤枉朕,名字早就取好了。”燕扶光挑起浓眉:“叫什么?”熙和帝落笔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接着扬起一张求夸奖的脸隐隐得意道:“孟子有云: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朕给孩子赐名为观澜,扶光觉得如何?”
孩子长得很快,绿卿还在月子里,他就从红彤彤皱巴巴一团,变成了白白嫩嫩的小肉团子。
曼冬蹲在床边,眼睛一下不眨地盯着睡得香甜的孩子,轻声对绿卿道:“小主子长得好像王爷,真的哪儿哪儿都很像。”
绿卿侧身满眼温柔地碰碰孩子的小脸:“像王爷也好。”男孩子,像王爷比像她好,绿卿在心底暗暗庆幸。
曼冬很认同地使劲点头,转而想起:“侍妾,咱们小主子什么时候才有名字啊?”
她们下人也就算了,就算有了名字也不能直呼小主子的名讳,但侍妾和王爷不一样啊,一直孩子孩子地叫,总是差了点什么。
绿卿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等王爷取吧,王爷应该会记得的。”
燕扶光何止是记得,早在绿卿生产前,他就在书房里写满了几大张喜欢的名字,只等着孩子出生后选出一个最适合孩子的。
但是事情不太顺利,因为那晚熙和帝来看了孩子后,转头就剥夺了燕扶光的取名权,称他要回去想想,给孩子取个好名字。
燕扶光虽不满却不能说什么,只好天天跑去熙和帝面前晃悠。
熙和帝批阅好奏折,见燕扶光还在,不由得好奇:“扶光,刑部最近不忙是吗?”
“忙,不过有其他大人在,儿臣一时不在没有影响。”
燕扶光在熙和帝跟前一贯自在,于是直言道:“父皇,您说好的取名,是不是忘了?”
熙和帝反驳:“别冤枉朕,名字早就取好了。”
燕扶光挑起浓眉:“叫什么?”
熙和帝落笔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接着扬起一张求夸奖的脸隐隐得意道:“孟子有云: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朕给孩子赐名为观澜,扶光觉得如何?”
“燕观澜。”燕扶光念了一遍,忽而笑道,“甚好,不愧是父皇。”
熙和帝龙颜大悦,哈哈大笑。
月子中的绿卿得知后也是高兴,她伸出手指点在孩子的鼻尖上,温声细语道:“澜哥儿,你有名字喽。”
澜哥儿喜欢娘亲身上的味道,他睁着清亮的眼睛,露出软乎乎的笑,和绿卿亲昵得不得了。
近日,燕扶光下值后有了先去栖云阁看孩子的习惯,有时候还会心血来潮抱一抱,逗一逗。
澜哥儿人小,可天生有眼力见儿,有时被抱得不舒服也不哭不闹。
钟嬷嬷看见燕扶光抱着孩子,心里说不出的柔软。曾几何时,她也这般亲眼看着昭贵妃把殿下抱在怀中疼哄。
“殿下,小公子很亲近您呢,除了魏侍妾,小公子不会在旁人怀里如此安静,奶娘她们抱久了小公子都是会大哭的!”
真是奇怪,燕扶光很少在上阵杀敌之外的事情上找到成就感,而今抱抱孩子,在他看来不是大事,被钟嬷嬷一说,油然而生满腔慈父之情。
没多久,澜哥儿在他臂弯中熟睡,燕扶光将他交给钟嬷嬷。
“我去瞧瞧魏氏。”
绿卿靠在大大的软枕上,白天黑夜接着睡,她脑袋都快睡疼了。
燕扶光进了内室,绿卿瞥见后低下头:“妾见过王爷。”
“嗯。”燕扶光站在床前,居高临下观察为他生了孩子的女人。
她本就容貌娇美,而今更是添上几分成熟的风韵,在夜里昏黄的烛火映照下,温顺动人。
燕扶光自认为不好女色,尤其介意混乱随意的男女情事,当时宠幸绿卿是一场意外,没想到是她给他生下血脉相连的孩儿。
“休养得如何?”
绿卿习惯在燕扶光面前维持笑容,她温声道:“有钟嬷嬷和江医女帮助妾,王妃也派人送来了不少补品,妾每天好吃好喝,恢复得很好。”
“还有几日你就出月子了,澜哥儿也满月,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绿卿还真没认真想过。
“王爷赏什么妾都喜欢。”反正燕扶光出手,不会吝啬,给什么绿卿都喜欢,这句话完全是肺腑之言。
燕扶光看了会儿,忽然凑近抬手托住绿卿的下巴:“什么都喜欢?庶妃的位份喜欢吗?”
绿卿意外了一下,庶妃?燕扶光果然是大方的。
“妾多谢王爷。”
澜哥儿满月当天,燕扶光宣布了晋绿卿为庶妃的消息。
宁华月在满室欢声笑语中扭曲了一下面容。庶妃,生了个孩子就给了庶妃的位份,此前从未与她商量过,心里眼里没有她这个王妃,在外人面前也不给面子吗?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一声声贺喜吵闹不堪,宁华月远远瞧着身姿曼妙的绿卿安静坐在席间,而她身边,奶娘抱着的孩子就是王爷的庶长子。
庶子而已,大摆宴席,宁华月一腔怒气忍而不发,偏生还有其他不长眼的人凑上前来。
“魏侍妾纵然有福,王妃娘娘福气更甚,想来应当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听到晋王妃的好消息了!”
此话一出,宁华月面色更黑。从来不曾圆房,何来的孩子?
她含着心酸侧眸看向身侧的燕扶光,却见他的目光半点不给自己,不是在看奶娘怀里的孩子,就是在看本分用膳的绿卿。
“魏侍妾因为生下小公子成了魏庶妃,府中各位姐妹也要努力啊,咱们王爷可是大气的人,到时候可不会亏待你们!”
宁华月把后院女子的怨恨嫉妒一并有意引导到绿卿身上,她饶有兴致地等着看绿卿会作何反应。
绿卿深知宁华月故意为难,却以笑应对:“王妃娘娘所言极是,妾能有今日,实在是老天眷顾,也是王爷王妃待人宽厚,妾感激不尽。”
摆脱了丫鬟、侍妾的身份,好似她一夕之间就成长了不少,一言一行间散去了拘束卑微,连带腰背都挺直了许多。
宁华月厌恶看到她这般变化。
“魏庶妃明白就好,望你好好照顾小公子,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我定唯你是问!”
绿卿弯腰道:“是,妾谨记王妃娘娘教诲。”
宁华月终于满意,庶妃又怎样,还是不要在她面前低头下跪?
不过没等她得意多久,身侧的燕扶光有了动作。
“今日就到这里,魏庶妃和澜哥儿受不得累,本王也听受不得聒噪。”说完,他上前单手扶起绿卿,揽着她出了屋子。
从始至终,燕扶光眼里从来没有宁华月。
宁华月孤零零地坐在主位上,脸色红白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