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言,顾檀就像是一束月光,在多年前,猛然照进了他的心尖上,他才会不遗余力想要得到顾檀,甚至违背了季氏的安排。多年以来,唯有前几日被下药一事,顾檀身上有了污点,在沈卓看来,仍然能咬着牙接受。倘若这件事情是顾檀自己安排的,他定不轻饶顾檀,但这件事情是他母亲一手操办的,他心中虽然愤恨,却也没有朝着季氏发很大的火。“夫君,今夜可要一同用膳?”眼看着天色渐暗,顾檀主动开口询问,想要挽回二人之间的感情。
有些事情上,沈卓很听季氏的话,季氏于他而言,始终是他的靠山,真因为他好的亲人。
季氏的话,沈卓鲜少忤逆,唯有顾檀这件事情,斩钉截铁。
沈卓喜欢顾檀这件事情,倒不曾有半分掺假。
对他而言,顾檀就像是一束月光,在多年前,猛然照进了他的心尖上,他才会不遗余力想要得到顾檀,甚至违背了季氏的安排。
多年以来,唯有前几日被下药一事,顾檀身上有了污点,在沈卓看来,仍然能咬着牙接受。
倘若这件事情是顾檀自己安排的,他定不轻饶顾檀,但这件事情是他母亲一手操办的,他心中虽然愤恨,却也没有朝着季氏发很大的火。
“夫君,今夜可要一同用膳?”眼看着天色渐暗,顾檀主动开口询问,想要挽回二人之间的感情。
多年以来的相敬如宾,在顾檀看来,早已经形成习惯。
“可以。”
沈卓思虑片刻,答应下来。
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他心底的疙瘩也算是解决了一半。
顾檀本身没有太大的错,他盯着她的脖颈看了一会儿,看着痕迹淡化了些许,才稍稍满意地点了点头。
顾檀知晓,他在执着什么,方才又在思考什么,顾檀阻拦不了那个人心中对她的厌弃。
她心底实际上对此没有太多悲伤可言,仅仅是有些委屈。
她本就是受害者,失了身子,这些日子却反倒是成了一个荡妇的角色,总是被人无端凌辱。
也幸而顾檀坚强,心中有未完成之事支撑着她,才能让她挺到现在这一刻。
顾檀心中有感知,沈卓今夜不会留下来。
二人用膳时,一如既往的和睦,沈卓为顾檀夹菜,顾檀为沈卓盛汤,布羹。
“夫君多用一些。”
“恩,你也是。”沈卓话语有些生硬,却还是堆着笑点头,将顾檀夹的菜放到嘴里,慢慢品味。
顾檀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来,在这一刻,紧绷了几日的弦也松懈了不少。
这个朝代的女子,本就以夫家为主,她背后又没有母家的倚靠,还要暗中调查爹爹的死因,种种束缚加在一起,使得顾檀不得不将眼前的枕边人当做依靠。
用过膳后,沈卓果然如顾檀猜测的一样,并未打算留下来过夜。
他的借口也很拙劣:“今日同友人贪嘴多喝了几杯,身上染了酒气,我知檀儿不喜酒气,故今夜留在书房过夜,可好?”
字字句句,都是在为顾檀着想。
倘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不是沈卓身上的酒气并不重,顾檀怕是要信了。
她顺应着他的心思,附和道:“夫君既然有此心,做娘子的也会通情达理,应允夫君,夜里寒凉,莫要踹被子。”
一句话,将沈卓逗笑了。
夫妻二人的房事,当下又没有外人。
沈卓轻捏着顾檀的鼻子,又将手轻轻覆盖在她的肩膀上,低语道:“夫人说过的话,夫君必当放在心上。”
“就当你记住了。”
如此轻松的话语,在沈卓转身那一刻,脸上的情绪瞬间冷淡下来。
顾檀也紧跟着松了一口气,她夜里要沐浴更衣,身上那些新痕自是掩盖不住的。
顾檀既清楚这一点,便不能与沈卓再同塌而眠,以免让他察觉出端倪。
幸而沈卓这几日并不愿意同她亲近,他那态度,恐怕也是为了等到她身上的吻痕彻底消失了,才愿意同她同塌而眠,这样再好不过。
顾檀心底的负担也能减少些许。
怜儿为顾檀掌灯,阿苏为顾檀准备花瓣。
“怜儿,去替我将床单铺放整齐吧,留阿苏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
顾檀褪去外衫,并未再进行下一步。
怜儿也很是懂事,主动退离,得了吩咐去办事了。
浴池旁,只留下阿苏一人,为顾檀宽衣解带,整理长发,顾檀整个身子浸在浴池里。
阿苏瞧见顾檀身上的吻痕,略有迟疑后忍不住开口道:“他今日来寻小姐了?”
这样的话,唯有他们二人之间能懂。
“恩,他拿那日的事情威胁我,我没办法拒绝。”
“奴婢知小姐为难,小姐这样,只会让奴婢心疼小姐。”
顾檀既没有办法逃离,也没有办法拒绝。
人人都想要得到摄政王的青睐,但阿苏清楚,主子已经嫁为人妻不说,同着摄政王更是有旧怨存在着。
那件事情就像是疙瘩一样,缠绕在二人之间,解不开的结。
对方重新回来,出现在这里,无疑是为了报复主子。
阿苏很替顾檀担忧。
“小姐,咱们得想办法避开他,这样并非长久之计。”
阿苏的话缠绕在顾檀的脑海里,顾檀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但周绍的手,已经伸向了国公府。
白日她的问话周绍并没有回答,她的担心也未能消减半分。
“我会想办法的。”阿苏说的没错,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顾檀将整个头没入水下,阿苏连忙上前,想要拉住顾檀,却见顾檀再次浮出水面,未施粉黛的面颊染上了清水,长发紧贴着头皮,好看的眉眼透露着一股纯欲的美感,这样的美人,夹杂着破碎感,让人心中忍不住生出怜惜。
阿苏又多看了顾檀几眼,顾檀察觉到那细微的入迷,忍不住轻笑出了声音。
阿苏回过神来,怪嗔地推搡着顾檀。
“小姐,你又打趣我!”
他们二人,是多年的主仆关系,早已经情同姐妹般,惺惺相惜。
顾檀总说,人不能选择出身,但可以选择相伴之人。
她从未将阿苏当做婢女来对待,阿苏对她而言,如同亲人,这三年更是一种羁绊的存在。
在这诺大的国公府上,她唯有阿苏可以信任和倚靠,这一点儿,是沈卓永远也给不了的。
顾檀沐浴出了池子,身上的池水擦拭干净,换上了感情的青色寝衣,缓缓出了屏风,进入内室。
怜儿早已经铺好新的铺褥,等候着顾檀的出现。
“夫人,您的头发还是湿的,让奴婢帮您擦干吧。”
夜里凉,顶着湿发并不好入睡。
“这我倒是没有在意,还是你体贴,怜儿。”
“都是奴婢应该注意的,夫人何须客气。”
怜儿觉得,夫人的容貌在京中世家贵妇中,当属第一,便是女子,看了都为之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