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江云尘提留着后脖领丢下山崖:“滚——”赵一粟揉着发疼的屁股,心想这些大修多少有点那个喜欢扔东西的大病,浑然不觉自己说话时的表情有多贱兮兮。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勤奋的弟子早已起床,踏着点点熹微的晨光走出洞府。赵一粟本想回洞府,想起储物袋里那枚纯白的玉石,脚步微转,走向万松楼。鸡鸣三声,日头高挂。万松楼内的杂役弟子打着呵欠走出来,脚下没看清,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扑通——”一声摔到地上,连带手里的铜盆也滚出老远,发出刺耳的噪音。
三年?
换成别人说这话,赵一粟都得笑出声。
可江云尘给的东西,她不能当寻常物对待。
竹简上的功法没有名字,开篇就是教人如何运气、滋养灵海……
赵一粟虽然见过的功法不多,但也知道灵海的修炼方法流传甚少,一来是每个人的灵海情况不同,二来是灵海的滋养与进阶息息相关,在这种修士彼此倾轧的时代,这种东西都成了宝贵的资源,轻易不能得到。
“靠谱吗?不会是随便拿一本书来骗我吧?”
赵一粟嘴上这么说,手却把竹简捏得紧紧的,眼睛还往上面瞟,心想着万一江云尘把东西要回去,她还能背下前两页,不算白拿。
果然,江云尘一听这话,抬手就要把竹简抢回。
赵一粟原地一个踉跄,直接顺势单膝跪地:“多谢前辈赐教!”
江云尘:“……”
他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赵一粟如此不要脸,江云尘抬起的手就只能隔空化作拳头,朝她的身影空锤了一下。
此时的赵一粟突然抬头:“堂堂九品大修,不会是在背后锤人吧?”
江云尘感觉自己太阳穴发胀,头疼!
赵一粟咧嘴笑开:“您看您一个九品大修,怎么气量就那么一点点呢?我只是个区区……哎呦!”
话没说完,就被江云尘提留着后脖领丢下山崖:“滚——”
赵一粟揉着发疼的屁股,心想这些大修多少有点那个喜欢扔东西的大病,浑然不觉自己说话时的表情有多贱兮兮。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勤奋的弟子早已起床,踏着点点熹微的晨光走出洞府。
赵一粟本想回洞府,想起储物袋里那枚纯白的玉石,脚步微转,走向万松楼。
鸡鸣三声,日头高挂。
万松楼内的杂役弟子打着呵欠走出来,脚下没看清,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扑通——”一声摔到地上,连带手里的铜盆也滚出老远,发出刺耳的噪音。
“什么东……”那弟子揉着腰爬起来,见躺在门槛上的是赵一粟,连忙行礼:“见过赵师叔。”
她拜李撼天为师的事,仅限那么几个人知道,因此弟子们还照往常那样称呼她。
不然认真论起辈分来,掌门人也得称她一声师叔了……
赵一粟不以为意地从门槛上坐起来:“钱掌事起了吗?”
弟子战战兢兢地答:“回师叔,钱掌事已经起了。”
赵一粟:“你说话抖什么,我这么可怕?”
“弟、弟子只是……”那人擦了一把汗,欲言又止。
身后来了一人,却是赵一粟认识的,当日试用三品符纸的其中一位修士,名叫贺运。
“赵师叔。”贺运命令那人退下,主动上前:“您别见怪,那人刚入门不久,还没修上一品,胆子太小。”
赵一粟:“既是修士,这心性也太差了些……”
贺运苦笑道:“寻常人自然不敢与师叔相提并论。就拿我自己说,我贺家虽然在凡间是个世家宗族,但族内的子嗣众多,又有许多旁系分支,我在其中只是块边角料罢了。伏羲山十年一次大选,族内子嗣为了抢夺测灵根的名额,在大选开始前就会自相残杀……活在如此环境下,人难免会心性难测。”
赵一粟:“你看得挺通透。”
“我已入门四十年,修上二品后,寿命逾百年,很多事到这个阶段不通透也该通透了。”贺运笑着说:“等那孩子修上二品,他的心性也会变的。”
赵一粟倒没看出来,贺运还是上了年纪的人,难怪比一般杂役显得沉稳。
修仙界的人能滋养容貌,赵一粟心想,那江云尘也不知道多少岁了,怕不是个上万岁的老妖怪,还天天顶着个美少年的脸诱惑人。
咳,她可没有被诱惑到的意思(强烈声明)(义正言辞)(一本正经)
贺运带赵一粟来到万松楼柜台前,便自行告退。
柜台后,钱掌事手里的算盘琵琶作响。
赵一粟:“钱掌事您辛苦,这么早就开工了?”
“哼,无事献殷勤。”钱掌事头也不抬,只是把账册翻到下一页,拨算盘珠的手也没停:“你这月份已经领过了,少来。”
看他打算盘也是个享受,手法娴熟,既快且轻,算珠在他手下宛如乐器,发出悦耳的脆响,令人着迷。
赵一粟:“我想换个洞府。”
“可以,山腰无主的洞府你随便选,选好了报备一声即可。”
“哦。”
赵一粟还没有走的意思,霸占着整个柜台。
钱掌事的账册又翻了完两页,眼皮子不抬:“有屁快放。”
赵一粟把手里的白色玉石点在柜台上:“谢谢。”
算盘声戛然而止。
赵一粟:“此物太贵重,我不能要,但钱掌事愿意相助的恩情,我记下了。”
钱掌事出身裕州钱家。
裕洲是伏羲山所辖境内最大的一个凡间城池,也是最富有的一座城池。而钱家在裕洲素有钱满仓的称呼,乃是裕洲首富。
钱掌事给她的这枚白玉,其实是钱掌事自己的身份令。钱家商号见此物,即等于见家主,要无条件帮助白玉的主人做一件事。
这东西在那些高阶修士眼中或许不算什么法宝,但对于钱掌事来说,确是他最珍重的东西。
他把此物混在四万枚灵石中交给赵一粟,是因为预料到自己将赵一粟画符的手艺向上禀告后,会给赵一粟惹来大麻烦。
他不想让赵一粟卷入死亡危机中,就给了她这么一个保命的东西。
假如赵一粟在危机下从伏羲山离开,就能凭这枚白玉,借用钱家的势力在凡间休生养息……
赵一粟看见这枚白玉才明白,为什么钱掌事在低阶弟子中如此有威望,为什么承德真人会如此倚重一个三品修士,把偌大的万松楼交给他打理,又为什么他明明锱铢必较,还获得了门派上下的众口好评……
这赤诚的善良和真诚啊,在如今的修仙界,竟成了沧海遗珠,宝贵异常。
钱掌事离开算珠的手接下那枚白玉,确认无损后,快速收回囊中。
正在感动中的赵一粟:“……你也不跟我客气两下。”
钱掌事:“你自己说的,恩情记下了。以后我会找你报恩的,不送。”
赵一粟:“……”我就不该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