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把它给炖了!她又道:“对了,小厨房里的汤炖的怎么样?”“奴婢去看看。”云柠“嗯”了一声,她抬眸瞧着院里。原本的璟宁宫空荡荡的,只有花坛和几棵树,现在却多了一个石桌,院子左角还被种上了葡萄,一到春天藤蔓就顺着树干爬,等到夏天结果,不仅能在下面乘凉还能吃上串美味的葡萄。想想都惬意,总之,算是多了点人气。只是,她还没有出宫玩过。绣青从小厨房出来,看着她支着脸,叹了口气,随后很快扬着笑脸,“娘娘,汤已经好了。”
京城的街道往日里都是都是热闹非凡,今日却清冷许多。
人很多,却无人抬头,都在用着眼里的余光瞧周边的情形。
裴宴骑着高头骏马,腰间别了一把剑。
倘若忽略他的身份,必然会赢得大把的姑娘芳心,丰神俊朗,又带着股清冷,让人只能远观。
小贩叫卖的呼喊声都弱了许多。
身后的囚车里,一名男子蓬头垢面,嘴里骂骂咧咧。
忽然,马路中央闯进一个稚童,他手中拿着糖葫芦,茫然地四周望着,似乎是找不到大人了。
“这是谁家小孩!”人群里开始躁动。
他们仿佛已经预料了稚童的下场,闭上眼睛。
裴宴及时拉住马鞍。
一个穿着麻布的妇人连忙跑来,抱住小孩儿,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求大人饶命!”
挡了锦衣卫办事的路,哪次不要见血?
裴宴朝一旁的锦衣卫使了个眼神,那名锦衣卫将人赶了出去。
囚车继续行驶。
人群里窃窃私语。
“这裴贼也不是那般残暴啊!”
“你可知今日被行刑的是何人?”
“何人?”
“云丞相的小舅子,这就是把云丞相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啊!”
“听说那囚犯无恶不赦,强抢民女,还贪污搜刮民脂民膏。”
“唉,裴贼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裴宴听到这些声音,面色未改。
行刑的那刻,他的唇角勾起。
一阵紧急的马蹄声传来,来人高举圣旨,音量极大:“陛下有旨,放了囚犯!”
裴宴倏地抬头,缓缓从行刑台前站起。
他走向断头台。
刹那之间。
他夺过旁边人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砍下。
血液喷洒满地,人彻底没了生机。
“妈呀!太血腥了!”
“裴贼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丞相府。
“放肆!”云榭气得将桌上的茶水挥落在地。
跪在地上的奴才浑身发抖。
“他裴宴果真这般说?”他的双眸赤红。
那奴才点了点头。
“滚下去!”云榭站在原地。
“夫君!”云夫人听到这里的动静,立马走了过来。
云榭脸上的怒色渐渐平息。
他呼出口气,语气透露出不耐:“怎么了?”
云夫人让身边的丫鬟离去,门被关上,书房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她走向前,“夫君莫气坏了身子。”
云榭何能不气,他烦躁地挥了挥袖,“裴宴是真的不把本相放在眼里!”
云夫人早已听说今日早市发生的是事,死去的是她的庶弟,尽管这人没有什么用,但没面子的是他们云府和自己的娘家。
裴贼实在是嚣张,连圣旨都不放在眼中!
想着想着,她也觉得胸腔里闷气十足。
“夫君,前日妾身与您商量的事……”她轻声细语。
云榭转过身,坐在椅子上,“就按那般做吧。”
希望他的女儿能给他个惊喜。
不过,想起裴宴阉人的身份。
他脸上闪过嫌恶。
云夫人为他按着肩膀,“是,妾身明白了。”
云榭眼里闪过一抹决然,肃声道:“不要妇人之仁,事一旦办成,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为了云家的名声,她只能死!
云夫人的手一顿,沉默片刻后道:“妾身知道。”
-
另一边的云柠还不知道坊间发生的事,在院子里研究起了毛色鲜艳的鹦鹉。
这还是从小皇帝那里没收来的。
“娘娘好美!娘娘好美!”
旁边的绣青都笑了,“娘娘,这鹦鹉还真是通灵性。”
云柠摸了摸它的羽毛,“也算本宫这些时日没有白教。”
不然,就把它给炖了!
她又道:“对了,小厨房里的汤炖的怎么样?”
“奴婢去看看。”
云柠“嗯”了一声,她抬眸瞧着院里。
原本的璟宁宫空荡荡的,只有花坛和几棵树,现在却多了一个石桌,院子左角还被种上了葡萄,一到春天藤蔓就顺着树干爬,等到夏天结果,不仅能在下面乘凉还能吃上串美味的葡萄。
想想都惬意,总之,算是多了点人气。
只是,她还没有出宫玩过。
绣青从小厨房出来,看着她支着脸,叹了口气,随后很快扬着笑脸,“娘娘,汤已经好了。”
云柠点点头,漫不经心道:“将这汤送到影安殿吧。”
绣青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下去了,按照云柠的吩咐,亲自端着汤向着影安殿的方向走去。
影安殿门口的人进去通报。
“绣青姑娘,掌印让您进去。”
绣青神色从容,“嗯。”
盖子被打开,水气氤氲在裴宴的面前。
他拿起勺子,不顾绣青还在这里,就尝了一口。
味道很淡,但很符合他的胃口。
他放下手,语调冷冽:“她今日都做了什么?”
绣青低着头,不敢抬头,恭敬道:“督主,娘娘还与往常一般,不过,督主这汤是娘娘亲手做的,奴婢在旁边看着。”
言外之意,里面没有加任何东西,极其安全,否则,她也不会拿过来。
裴宴敛下黑眸,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
像破土的嫩芽,只要不停的施肥浇水,细心的照顾便会成长为参天大树。
原本冷硬的心已在不久前软了几分,如今,他甚至能感受到了几分温热。
哪怕是因为他主动提起的,还是因为她的其它心思。
至少,有人是真的放在了心里。
裴宴从未用过其他人送来的吃食,除了她。
他忽地抬眸道:“今后你的主子是她明白了吗?”
绣青脸上露出惶恐,立刻跪在地上。
裴宴的手指轻敲桌面,“以后璟宁宫没有要事,不必再日日禀报,可懂?”
绣青重重磕了三个头,“是,奴婢知道。”
她的命是督主救的,督主说什么她便做什么,更何况,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娘娘。
“下去吧。”
-
是夜。
云柠睡的很早,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脑子被吵的清醒了几分,她披上外衣,打开殿门。
绣青面色焦急,但仍在门口兢兢业业地守着。
云柠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倦意,“绣青,宫里发生了何事?”
绣青弯下身子,眼里满是担忧,“娘娘,影安殿起火了,宫人们都在去灭火。”
云柠下意识问道:“掌印出来了没?”
他的武功那么高,总是不会出问题。
云柠想着,拢了拢身上的衣物,夜风有些大,气温也比白日凉了许多。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