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有一次,你错把商陆当人参,对方差点儿没救回。还有一次你亲自去送药,系个鞋带功夫,药被野狗叼走。因为那药是等着去救命,你一路狂追不舍,一个不小心滚下山腰。手机还没信号,又冷又饿,最后跑去跟个小孩子夺食,险些被村民们给打死……”“别说了,我信你还不行嘛。”电话那端及时中断她的继续。就他的这些糗事,就连妙医堂的其他老员工都没人知道,因为当年过来处理这些事的只有妙手本尊。
“周克安啊,他的确是拿了……等等,你丫到底谁啊,听着根本就不是妙手大师本人。”
对方话说了一半,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被他这么一问,周曦竹也才意识,她忘记变声。
“你听错了,我是。”
“靠!你丫的,别以为本少爷听力不好。就你还想来冒充,信不信我分分钟就报警让警察把你给抓了!你最好识相,主动把妙手大师的手机交给警察。”
电话那端仍旧不信。
停顿几秒,周曦竹只能掰着手指,细数起来。
“你第一次见面,是在两年前。有一次,你错把商陆当人参,对方差点儿没救回。还有一次你亲自去送药,系个鞋带功夫,药被野狗叼走。因为那药是等着去救命,你一路狂追不舍,一个不小心滚下山腰。手机还没信号,又冷又饿,最后跑去跟个小孩子夺食,险些被村民们给打死……”
“别说了,我信你还不行嘛。”
电话那端及时中断她的继续。
就他的这些糗事,就连妙医堂的其他老员工都没人知道,因为当年过来处理这些事的只有妙手本尊。
他不得不相信。
“妙手大师,你都消失了整整一年多不说,居然把妙字令牌交给周克安那厮,还收他当徒弟!你收他,还不如收我呢!我比他年轻,还有潜力,未来可期!他那半吊子水平还不如我呢,年纪老得都能当你的老父亲。”
“我没有徒弟,令牌是我不小心遗失,意外被他捡到。”
“什么?他是捡来的,还这么堂而皇之打着您徒弟的身份,到处招摇撞骗。不行,我非得给这厮一点教训不可。”
手机那端的年轻男人,骂骂叨叨。
周边时不时传来脚步声,周曦竹只能选择长话短说。
“他那种垃圾,不必亲自动手。你通知下去,澄清必要并且断绝给他供药就行。另外,送一瓶灵舒丸到京都的九曜公馆来,记得不准透露我的真实身份,有空再打听打听鹿活草的下落。”
“周小姐。”
身后传来有人说话的声儿,吓得周曦竹立马掐断电话,同时开启飞行模式。
安市。
妙医堂。
周小姐?
妙手大师竟然姓周?
和那个周克安同一个姓氏?
年轻男人以为自己听岔,准备打回去,然后电话无法接通。
但这个九曜公馆的名字,怎么有几分耳熟呢?
算了,还是先要把药送去最重要。
拿上药,赶紧动身。
*
京都。
湾河小区。
“小昭,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疼不疼啊?”
昨晚周昭然也是负伤回家,但周毅天夫妇已经睡下,这会儿才瞧见她脸上的淤青痕迹。
那叫一个心疼。
周昭然被自己亲妈拉着坐下。
她正好也有机会问出口。
“妈,您就给我一句实话,那个周若若她到底是不是我爸在乡下的私生女啊?她皮肤细嫩也挺白,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乡下长大的,而且她长得也跟爸爸不太像。”
“她的的确确就是你爸的私生女,长得像她那个不要脸的妈,也就一张脸能看。”
唐安晴神情严肃,看着不是在说谎。
但周若若真的是吗?
理智告诉她应该相信,但周昭然心底仍旧存疑。
这时,不远处方向传来一道陌生声线。
“师傅,我调查到那个女人的身份了,她叫周若若!说来还真巧,她不但前不久被江家少东家给离婚了,而且还是这家男主人养在乡下的私生女,一年前才被接回来。”
“周克安?”
循着声儿看去,唐安晴瞧见一个许久没见的男人。
尽管多年未见,但她还是一眼认出对方。
一路护送过来的戚盼玉,她故意拿腔拿调道:“我师傅可是神医妙手的唯一徒弟,他的名字岂是你这种身份的人配叫的?”
“神医妙、妙手的徒弟?妈,您确定没有认错对方吗?”
妙手的大名,如雷贯耳。
太过紧张,周昭然说话忍不住磕绊起来。
周克安眉心一拧,低声呵斥道。
“小玉,不得无礼,他们是我的嫂子跟侄女。我已经安全到家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师傅,抱歉,是我没有调查清楚,我不是故意的,那医院那边——”
戚盼玉神色一变。
她担心会因为自己刚刚的不当言论,导致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
周克安则是抬手一挥。
“明儿个我会过去,你先回去。”
“好的,师傅。”
戚盼玉不敢惹他生厌,于是很快离开。
周昭然则是还有些迟疑不定。
“您,当真是妙手的徒弟,也是我的叔叔?”
“当然,千真万确。这是小昭吧,我记得我刚走那会儿,你才刚出生,没想到现在——你这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弄的?”
周克安终于注意到她脸上的伤。
傻子才放着这么一号厉害角色不用!
周昭然当即告状起来。
“叔叔,我这脸上的伤就是被周若若那女人给伤的,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这个好说,叔叔一定帮你报仇。对了,这个是西施丸,一颗就见效,保证不留疤。”
周克安很快拿出两颗西施丸来当见面礼。
西施丸!
这东西有价无市。
就算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周昭然自是兴高采烈接下。
她有神医妙手的徒弟当叔叔,看周若若那个女人以后还怎么跟她斗?
*
九曜公馆。
管家手心互搓,一脸局促不安。
“周小姐,我是不是打扰到您打电话了?真是抱歉,我就是想问问徽爷身上的毒。”
“药,目前不在我身上,我这就出门去取。”
她正愁没有理由正大光明离开呢。
真是天助她也!
殊不知,周曦竹前脚刚踏出公馆的大门,下一刻某个男人已经醒来。
“咳,水。”
连着被烧了好几个小时,权京徽开口嗓音干裂。
声音很轻。
好在,屋内留有佣人照顾。
听到他轻若蚊的动静,佣人很快端来一杯温热水,凑近他嘴边,扶正吸管。
权京徽一点一点吞咽下腹。
一杯水下肚后,喉间的干燥感总算缓解不少。
白切鸡。
真是不挑。
那些字眼,一字一句,再次在权京徽的耳畔响起。
“她人呢?”
“啊,谁?”
佣人没能在第一时间领会他的意思。
一个激动,权京徽又是剧咳嗽起来,脸色更显苍白。
他这一咳嗽,终于是把傅不三吸引过来。
“怎么回事?”
“徽爷一醒来就问她人呢,我不知道徽爷具体指的是谁。”
佣人着实委屈。
但傅不三清楚。
“周小姐人呢?”
“她说去给徽爷取解毒的药。”
管家赶紧开口。
傅不三厉声吩咐。
“我现在就去把她找回来。”
与此同时。
公馆附近。
周曦竹刚准备搭乘公交离开,可还没走到附近站点,一群摩托骑手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靠近而来。
一个个嘴里还吹着流里流气的口哨。
九曜公馆,这里可是权京徽的地盘。
虽说他身体羸弱,但好歹也是权家二少。
有人胆敢在他地盘附近闹事?
很可疑!
就在周曦竹抬脚的一瞬,两道不同的声线,几乎同一时间响起。
“小心!”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