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简单来说是这样的;原主和江晏白俩人睡了一夜后,江晏白失去音信,原主揣着孕肚奔波几百里进京寻人,得到的却是江晏白出事的消息,原主受到刺激,晕倒在黑风山下的茶寮里,被茶寮的主人,也就是黑风寨寨主收留,而后生下一对儿龙凤胎在黑风寨生活至今……之所以不找上男方家门,一开始是因为她遗失了对方给的信物,无凭无据找过去,谁人回信?后来她发现自己一个人也能养好两个孩子以后,更没有了找上对方家门的想法。
红英怕误事,便问道:“要不要让我公爹把荷包送到官府去?”
宋悠然道:“等我将那贼人的容貌画下来,再劳烦寨主一并送过去。”
“对啊,你花样画的那样好,想必也会画人像,你也别急着画,我在这守着,你们娘仨先一起睡会儿。”
宋悠然拒绝道:“我睡了半天,现在也不困,这个时辰壮壮也该饿了,嫂子先回家吧!”
想想四个月大的壮壮的确到了吃奶的时间,红英便道:“那我先回去一趟,晚点儿再过来!你放心,欧阳大侠一直在院门处守着,坏人肯定不敢再来了。”
没想到欧阳杰一直守着她们,宋悠然感激不尽,请红英代为转达谢意。
宋悠然按着顾神医教的法子,拿白酒化开那红色药丸,涂抹在脑后肿起的大包上。
而后,趁着天还亮着,她斜靠在床边准备将行凶者的模样画下来。
江晏白一路疾驰赶到黑风寨。
进入房间,只见脑袋上包裹着一圈白布的宋氏正沉沉睡着,两个模样相似、一般大小的孩子脚对脚,躺在她的内侧。
江晏白放轻脚步,仔细端详两个孩子,靠在宋氏身边的那个领口和衣袖是粉色的,应该是女儿安安,听说她伤到了腿,不知还疼不疼?
床尾躺着的穿着蓝色上衫的是儿子平平?小脸上还留着白色泪痕,他今天肯定吓坏了吧?
江晏悄悄转身出去,回来时端着水盆,打湿手帕将平平小脸擦干净。
而后又重新兑了温水,轻轻的擦拭着宋悠然鬓角处、耳下留下血渍。
血渍干了并不好擦,江晏白擦了许久,也只能将皮肤表面的血渍清理干净。
江晏白望着盆内被血渍染红的水,心内愈加愧疚。
他无愧于东陵,却愧对宋氏和这两个孩子。
“你谁,出去!”稚童的声音响起。
江晏白回身,见是平平醒了,小家伙正一边瞪大双眼盯着他,一边从床上往地上出溜。
平平下了床,伸开双臂挡在床前,大眼睛紧盯着江晏白。
看的出,此时的平平很害怕,但仍坚定叫嚷着:“出去!出去!”
江晏白蹲下身与平平对视,边帮平平穿上鞋子,边温声道:“平平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爹爹。”
“平平,没爹,爹死!”
平平摇头,继续嚷道:“出去,出去……”
江晏白实在不知怎么向这不到两岁半的孩子解释,幸好宋悠然听到平平声音,醒了过来。
宋悠然摸摸平平毛茸茸的小脑袋:“平平,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平平有些不好意思:“裤裤湿。”
宋悠然忙安抚他:“尿湿了?没事没事,娘给你换裤裤。”
“你别动,我给他换!”江晏白道。
宋悠然听到陌生男人声音,吓得惊呼:“你是谁?快出去!快出去!欧阳师傅,救命啊……”
平平也跟着他娘一起喊:“出去,出去!爹死,没爹!”
江晏白:不愧是母子!
待这娘俩一连串儿的“出去”喊完,他才有机会报上姓名:“我是江晏白。”
宋悠然有些懵:“江晏白?没听说过,不认识。”
江晏白更懵,这女人不会把脑袋撞坏了吧?孩子都给他生了,怎么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
宋悠然见这男子好似没有恶意,便仔细打量男人长相。
长眉如剑,眼似丹凤,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适中,整张脸看起来棱角分明,英气十足。
不光脸长得俊,瞧瞧这宽肩细腰……
这大长腿……
啧啧,真不错!
不过她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这人是谁。
见她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样,江晏白无奈,只得继续提示道:“三年前,边城赵家村,济河边。”
这么说,宋悠然恍然大悟:“镇国公世子?”
江晏白颔首:“正是。”
宋悠然道:“嗐!你早说嘛!你只说过自己是镇国公世子,并没说过名字啊!”
江晏白:“我没说吗?”
宋悠然:“你说过吗?应该是……没说,反正我不记得。”
“抱歉,是我的失误。”江晏白道歉。
宋悠然:“没事,没事。”
表面说着没事,她内心却有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特么拿的是什么剧本?孩子都两岁多了,原主连孩儿他爹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两人之间简单来说是这样的;原主和江晏白俩人睡了一夜后,江晏白失去音信,原主揣着孕肚奔波几百里进京寻人,得到的却是江晏白出事的消息,原主受到刺激,晕倒在黑风山下的茶寮里,被茶寮的主人,也就是黑风寨寨主收留,而后生下一对儿龙凤胎在黑风寨生活至今……
之所以不找上男方家门,一开始是因为她遗失了对方给的信物,无凭无据找过去,谁人回信?
后来她发现自己一个人也能养好两个孩子以后,更没有了找上对方家门的想法。
宋悠然问江晏白:“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你又怎么找到这里的?”
江晏白从胸口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宋悠然,解释道:“这是我那时留给你的玉佩,你晕倒时玉佩滑落在地,林寨主捡到了。林寨主曾是父亲的亲卫,他自然认得这枚玉佩。”
“这几年朝廷在清除西陵奸细,我和父亲认为国公府内也混入了奸细,只是藏得极深并不好拔出,当时担心若是将你们母子三人迎回进府里,会给你们带来危险,便拜托林寨主代为照管。”
难怪寨主一家对她们娘仨这样照顾,这样也就解释的通了。
宋悠然猜想应该不止林寨主受到委托:“欧阳杰也是你们的人?还有顾神医?他们都是吗?”
江晏白点头:“是,不止如此,山下也安排了暗卫。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护住你们,让夫人你受苦了。”
宋悠然骇道:“夫人?谁是你夫人?你可不能乱叫啊!”
平平:“乱叫!出去!出去!”
宋悠然与江晏白对视一眼,心虚:坏了,忘了尿裤子的平平了……
她忙指挥着江晏白把平平的衣服找出来,又跟平平解释:“他是你爹,让你爹给你换裤子。”
平平摇头:“爹死,没爹!”
宋悠然扶额:“以前是娘搞错了,你爹没死,他应该就是你爹。”
“不是应该,是肯定!”江晏白补充道。
平平看看江晏白,又看看宋悠然,大眼睛闪呀闪,抿着唇不说话。
江晏白给平平换了裤子,看看还在睡着的安安,有些担忧的问道:“安安怎么不醒?她没事吧?”
宋悠然摸摸安安脑门,没烧,呼吸也平和,她猜测说:“可能是因为喝了安神药。”
江晏白觉得不放心,要去请顾神医过来。
看他出去,平平念叨着说:“爹坏!走了,安安,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