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院中众人忽然听到隔壁有什么东西滚了下去,又听陈冬月站在墙边大声骂道:“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猫,大冬天还爬墙发情滋猫尿!MD,可千万别被我抓到,要不然老娘非给你宰了炖汤喝!正好好久没开荤了,肚子里正好缺肉的紧!口吐芬芳那个口吐芬芳,吃点儿猫肉也好贴贴秋膘。”原本传出了大动静的隔壁院子,瞬间,没了声响。摔下梯子的男人,只敢小小声的骂自家婆娘,“你个婆娘!!下回这种事儿别找我。要不是我躲的快,头都差点儿被凿出七八个洞眼子来!”
吃饱了的宋得柱,回去的路上,倒是还算靠谱,这回它没再跟之前似的,这儿啃两口,那儿啃两口。
因为车上装了太多东西,所以陈冬月请来的那位李秀才,也没捞到个牛车上的座儿。
不过对此他也表示了充分的理解,毕竟.......那没牛角的牛,居然是真的,这事儿对他来说还是挺震撼心灵的。
他原本以为宋杨说他嫂子能把牛角掰断,只是为了震慑。
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而且连掰牛角都是掰一送一.......
什么女人啊,手劲儿怎么这么大啊!莫不是男扮女装吧?!
“那个李秀才啊~~”坐在堆成垛的粮食上的陈冬月,客气的喊了一声:“天色将黑,你也不熟悉咱们这儿的小路,要不我这位置给你坐吧?”
“啊,不用不用不用不用,你坐你坐,我不累!”腿都走硬了的李秀答完,还怯生生的朝走在他边上,正在赶牛的宋杨看了一眼。
宋杨感受到了李秀才的目光,轻点了一下脑袋。
没错,想要在他们老宋家活下去,确实得忌惮着点儿这女人。这是宋柯教给李秀才的,求生之道。
陈冬月这女子,原本只是嚣张跋扈,脑子却不怎么灵光。
可现在,她不仅依旧嚣张,而且还长了脑子,关键手里还握着能让他们全家渡过难关的一堆粮食.......
怕,宋杨觉得自己是不怕陈冬月的,主要吧.......他主打一个家和万事兴嘛。
让着点儿这女的得了。
听李秀才不愿意坐车,陈冬月自然也不会多客气。
爱坐不坐,她也只是随便客气一句而已。
于是她从随身带着的小包袱里,掏出了俩黑馍,扔给了走路的两人,自己则拿着白面馒头充饥。
没错,陈冬月主打的就是一个,委屈谁,都绝对不能委屈自己。
...........
三人一秃牛,走了不到两个时辰,终于在太阳落山之时,回到了青山村。
村里头没啥娱乐活动,人们严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自然法则,所以当他们踏进村子里的时候,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睡了。
乡村小道上,别说人了,连条狗都没有。
不过白天的时候,青山村也没有狗。毕竟这年头人都吃不饱,谁家还会养狗啊?
这倒是方便了陈冬月他们运粮食进村。
人嘛,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
虽然这个粮是陈冬月自己掏钱买的,但也背不住有红眼病会嫉妒。
之前说宋柯失踪,宋家那族长第一时间就想到要来打陈冬月他们田地的主意了。
这会儿要是被人知道,陈冬月一下买了那么多粮食,那还不知道会招来多少红眼病呢。
虽说这青山村也有好人,但.......多留几个心眼子,也是好的嘛。所以陈冬月对自己掐准的这个进村时间,很是满意。
牛车到得家门口,宋杨压着嗓门朝里头喊了两声。
早就已经蹲在门口半天的小米,赶忙给他们开了门。
见门打开,宋杨赶忙赶着牛车,带着李秀才进了门,而负责扫尾押车的陈冬月,却在门口嚷嚷了起来。
“谁啊!这大半夜的,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个什么劲儿?!再不出来我可动手了嗷!”
“哟~~~是冬月回来了啊?呵呵呵呵,我瞧着你家那牛车装的可满,这回去县城,买了不少东西吧?”
说话的,正是隔壁的大嘴婆。
陈冬月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这大嘴婆就看在了眼里。
今天白天一直都没见陈冬月他们回来,所以到了夜里,这大嘴婆就格外留心着外头的动静。
刚才宋杨喊了一声,她便知道是隔壁的牛车回来了,不过才要出来瞧看个仔细,就被陈冬月给看到了。
要问她为什么非得蹲守着看陈冬月他们到底买了啥......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原因,主要还是闲的。
听大嘴婆这么说,陈冬月便懒洋洋的解释了下,“能买啥呀,左不过就是来年开春要种的粮种,另外就是我家县城的亲戚,说是来咱们乡下读书备考,就带了些铺盖行李啥的。”
“可我看着那一袋袋的好像装满了车,你们家用得上那么多粮种吗?”大嘴婆说着话,就要往宋家门口挤。
好在陈冬月身强体壮的,直接拦在了她面前,“我家用多少粮种,还要你管?!
倒是你家,两亩地得供八口人吃喝,有这些精力管人家闲事,不如想想自家今年冬天该怎么过吧。”
“陈冬月你怎么说话的?!你......”
可大嘴婆话还没说完,陈冬月就一个转身,飞奔回了自家小院,然后一秒都不耽搁的‘嘭’一下,就关上了院门。
那原本就有点儿裂了的门框,眼看着又多歪了好几度。
大嘴婆也不知道这女人最近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吵架怎么甩了话就跑。
以前她们俩,可是会大战三百回合,不到撒泼打滚,把全村人都吵起来誓不罢休的。
怎么......现在这么不讲武德了?!
她反击的话还没说出口,人就跑了,这不是想活活憋死她吗?
可看着隔壁紧闭的院门,大嘴婆也无计可施,胸闷无比的她,只得在门口啐了两口唾沫,骂骂咧咧的回了家。
回到院子里的陈冬月,一刻都不多耽误的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指挥着还一脸懵圈的宋杨等人,赶紧把粮食先堆她房里去。
院子里几人虽不知道陈冬月为什么突然如此着急,却也不敢多耽搁,铆足了劲儿便开始往屋子里搬粮食。
连带着小米,都在那里费劲巴拉的拎着小袋子的杂粮等物,哼哧哈赤的直往屋子里搬。
三四轮一搬,满满一车粮食,就被卸了个七七八八。
众人才想缓口气,问问陈冬月是不是外头来了匪人了,不然为何搬点粮食还这么着急忙慌。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见陈冬月突然把院子里的小桌子搬到了墙边,随后抄起了院子里的一个钉耙,站上桌子就朝院墙上‘呼呼’挥了几下。
不明所以的院中众人忽然听到隔壁有什么东西滚了下去,又听陈冬月站在墙边大声骂道:“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猫,大冬天还爬墙发情滋猫尿!
MD,可千万别被我抓到,要不然老娘非给你宰了炖汤喝!
正好好久没开荤了,肚子里正好缺肉的紧!口吐芬芳那个口吐芬芳,吃点儿猫肉也好贴贴秋膘。”
原本传出了大动静的隔壁院子,瞬间,没了声响。
摔下梯子的男人,只敢小小声的骂自家婆娘,“你个婆娘!!下回这种事儿别找我。要不是我躲的快,头都差点儿被凿出七八个洞眼子来!”
“知道了知道了,对了,你瞧见了吗?隔壁是不是买了一大车的粮食?”大嘴婆一边扶着自家男人起身,一边小小声的问了一句。
男人压着再一次腾起的怒火,小声道:“哪儿来什么一大车的粮食,就五六袋的麦种也不知道谷种,估摸着都不够隔壁开春种的。
倒是一起跟着他们来的那男人,瞧着确实面生的很。”
“哟~~”大嘴婆眼神亮了,“难道是陈冬月把野男人都带回来了?”
“疯了吧你!”大嘴婆的男人黑黑瘦瘦,不起眼的五官配上这样的身型,是一副非常标准的老农模样。
他扯着婆娘进了屋门,才敢放声怒斥,“跟陈冬月搞不清,哪个男人有这胆啊?!
我可警告你,如今宋柯到底是死了还是立功了,谁都说不清。
你可给我皮子紧着点儿,万一宋柯不是失踪,而是立功,那陈冬月就成官太太了,到时候她要真想报复你,你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宋柯肯定死了。”大嘴婆切了一声:“要不然放着老婆孩子,老娘兄妹,这么多年不回家,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男人甩掉了脚上的一只草鞋,一屁股坐在了自家床上,撇了下嘴说道:“家里有陈冬月这样的婆娘,还不如不回家呢!
你看当初宋柯不是就送了小米回来吗?生小米的那女人,可没跟着回村。”
“哦~~~这倒也是,”大嘴婆眨了两下眼,又想到了什么,“那这么说来,陈冬月就是不受待见啊,哪怕宋柯活着,以后得了功名利禄,享福的也不是她。”
“你别管人家招不招待见,人家怎么说也都是宋家明媒正娶的大娘子!
啊呀,行了行了,别扯这些个老婆舌了,明日还得下地种瓜种菜,赶紧的给我打水洗脚!”
说完,男人便不耐烦的把另一只脚上的破草鞋给踹了下来。
哎,女人,真是烦死。
自家都快活不起了,还有这些个心思说人家闲话呢!他狠狠瞪了自家婆娘一眼。
大嘴婆见自家男人一脸的不耐烦,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嘀嘀咕咕的出门给男人打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