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对不对?她的胸腔震着痛着,一遍遍不甘地巡视他的神情。叶清影想看出些破绽来,想验证自己的猜想。可他本身眉冷目空,眸深似海。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宋鹤辞悲怆失声拉回了她的心神:“萧晔,你狼子野心,骗得棠儿好苦!”骗她?萧晔对她隐瞒了什么?萧晔下颚绷紧,没接话。他垂眸朝她牵唇,手指悠闲拨弄着她软踏踏的耳朵,眼底沉黑隐晦。“来人,将宋鹤辞带下去,贴告示以作警示,莫让有心人再出来闹事,误了本殿与雪琼的婚事。”
闻言,后脑似被鼓槌重重击打,好一阵恍惚。
叶清影敢怒,却不能言,更无可作为。
燕家,当真可恨!竟连她的尸身都不肯放过。
叶清影抬起猫头,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你也难过了吗?
她低声喵呜着,她想说:“萧晔你不要难过,我都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是不知道痛的。”
“所以就算被挂起来曝尸又怎么样呢?”
萧晔的手顿在她后颈处,迟迟未动。
深谙的眼眸暗淡了瞬,一言不发带着她出了无忧寺。
萧晔不发话,她完全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可她清楚地察觉到,抱着她的手在微颤。
叶清影用舌头舔了舔萧晔的手心,以作安慰。
萧晔,别担心,我在这里……
一个时辰后,城墙外。
萧晔站在不远处,漠然看着城墙之上吊着的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叶清影瞪圆了猫眼,看着那被鲜血侵红的衣裙随风飘扬。
明明感觉不到痛,可她的呼吸为什么不顺畅了?
“叛国贼死有余辜!”
城墙之下,百姓们骂声一片,对着她的死尸咒骂。
那一声声的、一句句的叛国贼,像深渊爬出的恶鬼紧捂着叶清影的口鼻,铺天盖地的喧骂令她窒息。
爹爹,这便是你护了大半辈子的大周,值得吗?
倏地人群中忽然一阵惊呼,叶清影定睛看去。
有一人凌空而起,将她的尸身从城墙之上取了下来!
那个人是——今年高中状元郎的宋鹤辞!
萧晔的眼眸骤然变得危险了几分,启唇冷吐:“愚蠢。”
叶清影心脏剧缩,猛然看去,这才发现她的尸身不对劲!
“喵!”
那死尸不是她!
她的剑伤,分明是刺在左胸。
难怪萧晔方才没有上前,难怪他会无动于衷,会冷嗤宋鹤辞愚蠢。
叶清影婆娑的猫眼盯着他。
不远处,宋鹤辞已被早早埋伏在周围的燕家人团团围住,百姓四散而逃。
他看见了她和萧晔。
燕家军让出一条道,萧晔踱步走近。
他看宋鹤辞的眼神像看一只匍匐爬行的蝼蚁,语气轻蔑。
“堂堂状元郎,竟蠢到当街抢一具假尸。”
是啊,宋鹤辞你为什么要冒险?
我一具死尸不值得,不值得你赌上前程来救的……
宋鹤辞将假尸体轻放,眼中无畏:“那也好过,三殿下与乱臣贼子狼狈为奸。”
“棠儿尸骨未寒,叶家冤情未反,三殿下夜里睡得了安稳觉吗?”
什么?
宋鹤辞此话何意?
难道叶家的冤情跟萧晔有关?
不,不会的,叶清影甩了甩猫头。
难以置信的将目光投向目光渐冷的萧晔,他没否认。
只听他冷嗤一声:“那又如何?叶氏满门已亡,一群死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一字一句,如雷贯耳。
她整只猫惶惶不安,心里慌乱极了。
“喵呜……”
不……
这不是真的,萧晔一定是看有外人在场,所以故意做戏的。
他如若真是铁石心肠,禅房中为何挂着她的画像。
又为何得知她的尸身挂在城墙,便急忙下山查看。
萧晔,你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对不对?
她的胸腔震着痛着,一遍遍不甘地巡视他的神情。
叶清影想看出些破绽来,想验证自己的猜想。
可他本身眉冷目空,眸深似海。
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
宋鹤辞悲怆失声拉回了她的心神:“萧晔,你狼子野心,骗得棠儿好苦!”
骗她?萧晔对她隐瞒了什么?
萧晔下颚绷紧,没接话。
他垂眸朝她牵唇,手指悠闲拨弄着她软踏踏的耳朵,眼底沉黑隐晦。
“来人,将宋鹤辞带下去,贴告示以作警示,莫让有心人再出来闹事,误了本殿与雪琼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