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有名的大族,和陆施宁是留洋的同学,如今家中生意大多仰仗裴府。他天资聪颖,成绩优异,就是为人带着些世家子弟的疏离和傲气。“不过是个愚妇,想要南下而找出的拙劣借口罢了。”陆施宁眼神带着厌弃。“如今东北出事,我是不会离开的,更不会逃避!倒是承安兄意下如何?”裴承安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又看向窗外。“我也留下。”南下之事就此搁置。此后一连几天,宋韵意都见不到陆施宁的人影。
听到门外的声音,宋韵意心里一惊,手里的笔直直掉落。
东北竟真出事了!
宋韵意的心不断下沉,生出一股担忧。
如今军阀混战,现在外人入袭,国家必将内忧外患。
她想到,东三省亦是国之大门,这事说不定早有预谋!
宋韵意僵在原地,身体里冲进一股冷气,让人颤抖。
想及此,她连忙向门外走去。
走的太急,她差点摔倒。
院子里亮着灯。
宋韵意看到陆施宁神情冷峻,大步朝书房走去。
他身后跟着三个穿马褂的人,皆是眉头紧皱。
他们似是商议要事,宋韵意犹豫要不要进门。
她发怔的片刻,姜叙芸直接推门而入。
她想大概是没什么忌讳的事。
宋韵意想要进门,却被姜叙芸拦住。
姜叙芸扫了她一眼。
“你一个身居后院的旧派女,又听不懂,有什么资格进入?”
宋韵意只想听一听,东北到底怎样了。
可姜叙芸的话,却让她的心像堵了团火。
“都已经现在这个时候,还分什么新旧!”
她虽没什么力量,却也知晓关心家国大事。
姜叙芸一时怔住,不说话,只是将她拦在门外。
纠缠许久,宋韵意没进门,也见不到陆施宁出来。
她只能无奈离开,回了房间。
坐在桌前,宋韵意的心怎么都不能平静。
胸口处好像压着一块石头,让她喘不上气。
看到地上的笔,宋韵意想起什么,捡起笔告诉闻朔。
【东北真的出事了,我能做些什么吗?】
他既知晓以后的事情,那他是不是也有办法挽回这一切?
可他一直都没有回应,宋韵意的心也一直下沉。
一夜无眠。
次日。
笔记本上添了新的字迹:
【这样的动荡将会持续十几年,东北会沦陷,到1937年北平也会上演同样的悲剧……】
【一个人的力量太渺,我希望你尽量保全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闻朔的描述,宋韵意的心里却升起恐惧。
原来在她这个时代,活着是一种奢望。
面对历史,她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觉得无力。
宋韵意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来到书房。
陆施宁立于桌前,望着窗外眉头紧锁。
他看到宋韵意,眉头皱得更紧。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宋韵意站在原地不动,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今东北出事,我想要将家中的企业南迁。”
陆施宁眼神一变,怒斥她。
“国家危难之际,你竟只想逃跑,真是自私、愚昧!”
宋韵意神情不变:“不是跑,时局动荡,我们能做的唯有保全企业,实业救国。”
说着,她的脑海里盘旋着那些可怕的描述,感觉有些压抑。
她是历史洪流下的小人物,什么都改变不了。
但她仍想做些什么。
陆施宁一脸轻蔑:“你一个小脚妇人,洋文都不懂,懂什么实业救国?”
角落里忽然传来声音:“我倒觉得陆夫人说的在理。”
宋韵意这才注意到,靠窗处有一个穿着西装、眉目俊朗的男子。
和他相视一眼,宋韵意便认出。
裴承安。
北平有名的大族,和陆施宁是留洋的同学,
如今家中生意大多仰仗裴府。
他天资聪颖,成绩优异,就是为人带着些世家子弟的疏离和傲气。
“不过是个愚妇,想要南下而找出的拙劣借口罢了。”
陆施宁眼神带着厌弃。
“如今东北出事,我是不会离开的,更不会逃避!倒是承安兄意下如何?”
裴承安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又看向窗外。
“我也留下。”
南下之事就此搁置。
此后一连几天,宋韵意都见不到陆施宁的人影。
一日,吃晚饭时。
陆施宁对她说:“过几日家里要来贵客,你待在房里,不必出来丢人。”
不待我说话,姜叙芸也附和开口。
“姐姐莫怪,我们是怕贵客们不喜你这旧时代的派头。”
宋韵意没说话,只以为又是陆施宁留洋的朋友。
只是宾客来后,她才知道。
所谓“贵客”,竟是一群金发碧眼的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