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要怪的还得死者。“那个男人他撕我衣服,他摸我,他手那么脏他摸我!”怪完男人怪社会。“我讨厌这个天天战乱闹饥荒的时代,老百姓天天过苦日子,什么时候能来个明君帮帮我们……”怪了一圈就是没有怪自己。少年静静听着,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骂骂咧咧许久,女孩抽泣着离开了少年的怀抱,漂亮的杏眼泛着一圈红晕,眼角坠着一滴泪水。少年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泪,指尖的温热让他的心神莫名晃动。
夜晚的河边,涟漪荡漾。
女孩将手伸进河水里拼命搓洗,血色流入水中融于黑暗。
唯有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事。
少年蹲在一旁,静默地看着她。
半晌,女孩的声音响起,很淡很轻,像一阵风从远处芦苇荡吹来。
“刚才那个男人是坏人,如果我不反抗,他们就会把我们俩卖去妓院,妓院你知道吗?”
她微微偏头,卷长的睫毛映在光影里分外明显。
少年点头。
脸上平淡如水的神色让她心底的恐慌不安消散了一丝。
“所以如果他不死,生不如死的就是我们了。”她抿了抿唇,扭头眸光落在少年脸上,带着星点水意,“他害了很多人,这种人死有余辜对不对?”
少年再次点头。
他目光下视,扫了眼女孩紧握草地的双手,泛白的指节显露着她内心的焦躁不安。
毕竟她才十岁,意外杀了人难免慌了神。
“所以我没错,这件事是他自找的,不能怪我……”
就在女孩失神自喃时,少年心神一动,伸手揽住了她发颤的肩膀,将她抱进了怀里。
在靠近少年胸膛的那刻,她内心翻涌的情绪像是找到了决堤口,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都怪你!”
她小拳拳捶胸口,“谁让你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厕所!谁让你长得那么好看把那些人招惹过来的!”
怪完少年怪小六。
“还有那个死小六睡得那么沉!”
当然最要怪的还得死者。
“那个男人他撕我衣服,他摸我,他手那么脏他摸我!”
怪完男人怪社会。
“我讨厌这个天天战乱闹饥荒的时代,老百姓天天过苦日子,什么时候能来个明君帮帮我们……”
怪了一圈就是没有怪自己。
少年静静听着,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骂骂咧咧许久,女孩抽泣着离开了少年的怀抱,漂亮的杏眼泛着一圈红晕,眼角坠着一滴泪水。
少年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泪,指尖的温热让他的心神莫名晃动。
女孩理了理衣服,收拾好情绪后,突然抬首对少年说:“这里离庙不是很远,你待会一个人回庙里去吧,我就不回去了。”
少年神色一怔,指了指她比了个手势,问她要去哪。
女孩说:“我要跑路了。”
少年:“?!”
她解释:“我杀了人万一被捉到是要被砍头的,我不能因为一个烂人毁了我的一生,我要逃到别的地方去,就此别过,有缘……”
她顿了顿,想到了偷拿走的那枚玉佩。
算了,有缘也还是别见了。
她伸手拍了拍少年肩膀,“保重。”
说完转身就走,无情到了极点。
前脚安慰完,后脚就被踹开的少年看着女孩的背影,眸光寂寂。
他突然很想开口叫她留下来,告诉她那个男人他有办法解决,她可以不用离开。
此时此刻,他完全忘记了今晚的目的是找她拿回玉佩。
他低眸微思,眸光一转,看向了身旁的河水。
就在女孩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黑夜的那刻,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落水声。
女孩猛然回头,眯着眼睛循声看去,看到了水里扑腾的人影。
是少年落水了,并且不会水。
女孩暗骂一声,飞速跑去,跳到河里将人救了上来。
“咳咳咳咳……”
少年呛了好几口水,女孩学着他刚才的动作拍着他的背部给他顺气。
“你怎么掉水里了?”
少年捂着胸口缓了缓气,指着河边比划了几下。
“你不小心脚崴踩空了?”
少年点头。
女孩嫌弃脸,还真是伶贵公子哥,走哪都需要人照顾,这都能崴?
但她心里嫌弃归嫌弃,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将少年扶到了路上,将河边的木棍拿给他。
叮嘱一声“路上小心”后,再次转身。
还走?
那他岂不是白落水了,少年伸手揪住她的衣袖,一秒柔弱拼命咳嗽。
这还不够。
在女孩回身查看时,他身子一软直接晕(装晕)倒在了她的怀里。
“哎?哎!哎!?”
女孩手足无措,立马伸手掐少年人中,掐半天没掐醒,无奈只能背起对方先离开这里。
她不敢回庙里,于是朝相反方向找了一处破亭子暂待一会。
与此同时,一伙黑衣人闯进了庙内,惊醒了所有人。
一个蒙面男人拿出一张画像在众人面前举起。
“你们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这个少年。”
小六眯了眼画像,一下子就认出这是少年,刚要开口,张伯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别说话。
随后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角落里空空如也的草席,悬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
但小六不说,别人会说。
“哎,这不是那个小哑巴吗?就小六捡回来的那个。”
为首的男人环视一圈,沉声问:“谁是小六?”
角落里小六哆哆嗦嗦。
张伯见状替他说:“你们找的那个少年今晚趁我们睡着时偷偷走了。”
“可知去哪了?”
这问的什么废话?
张伯回:“我们都睡着了,不知他去哪了,就刚才醒来发现他不见了。”
为首男人摆手,“把这附近里里外外都搜一遍。”
下属分开搜,搜半天连只耗子都没搜出来。
为首男人失望一秒,接着眼神一凶,摆手下令,“这里的人都解决掉!”
庙内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跪地求饶。
男人不为所动,无情转身,刚半只脚踏出庙门,黑夜中一支羽箭迎面射入他的胸口。
男人后仰倒地,当场身亡。
庙内众人:“……”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男人的属下反应过来冲出庙外时,他们已经被另一伙人包围了。
随着一阵刀光剑影,激烈厮杀,男人的属下全部凉凉。
胜利的这伙人刀上的血都来不及擦,再次走进庙内。
庙内多活了6段文字的灾民再次跪地痛哭求饶。
以这帮人为首的男人不懂他们在哭天抢地什么,掏出少年的画像问正事。
然后从张伯口中得到了同刚才一模一样的回答,就在男人试图询问更多线索时。
庙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几名衙役举着火把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