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个手术会对你以后的生活有影响吗？”霍平山开了口，每一个字都清晰。“这不是……自作自受吗？”楼京月在怔了两秒之后，笑了笑。于外人而言，这是她心机的下场，于她自己而言，这是她不知好歹非要爱上霍平山的惩罚。“很合理”，霍平山沉默，然后又开了口，“三千万，其实挺合理的。”“嗯，尽早吧，咱们谁也别再耽误谁”，楼京月笑，想用手去抚平被风吹起的头发，却又发现自己的手不方便，若是让头发粘到指甲上，很麻烦，所以她只能迎着风摇了摇头，让风将她脸上的头发给吹开。
楼京月下楼的时候，霍平山已经在车里等了，开着车窗，抽烟。
楼京月倒没怎么见过霍平山这么直观抽烟的模样。
她站着，看了他好几秒，不动声色之下，是波涛汹涌的心动。
可是成年人的世界里，心动是最不值钱，也是最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
看到楼京月，霍平山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将烟掐灭，然后透过车窗，用目光示意她上车。
楼京月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干脆利索将安全带系上之后，她就从包里拿了支口红出来。
霍平山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看到她手里的口红，默默又将所有言语收了回去，他轻叹口气，启动了车子。
看霍平山没话，楼京月有些越发放肆了，将口红收起之后，又从包里拿了瓶指甲油出来。
霍平山瞟了一眼，目光落在她随身带着的那个包上，他有些好奇，这个小包里还能捞出来多少东西。
“开稳点”，楼京月开口，将指甲油瓶打开，然后放到车前，自己则是低着头，认真专注的给自己的指甲上色。
霍平山看着她低头的模样，看了好几眼，最后干脆将车子给停下了。
车子一停，一顿，楼京月差点没把色染一手，她转头看霍平山。
四目相对，霍平山此刻的神情看上去也不知道是烦躁还是不耐，又或者纯粹就是看不惯她此刻这样。
“刚手术没多久，我这几天气色不好，上上色怎么了？”
霍平山喉结微动，单手解开了安全带，然后整个人凑了过去，“我来吧。”
楼京月有些诧异，抬眸看霍平山，只看到他垂下眼眸，已经将自己手里的小指甲刷拿过了。
楼京月没动，屏住呼吸。
霍平山小心翼翼，就好像在完成一个任务，也对，毕竟早点涂好早点能继续上班去。
“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呢……”楼京月垂眸看他，开口说了这话，明明是夸奖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楼京月的嘴里说出来，霍平山只听到了满满的讽刺。
“细心就行，不一定非要以前给什么人涂过”，霍平山抬眸看她，似乎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哦……”楼京月瘪了瘪嘴，有些无趣别开目光，望向了车窗外。
“其实这个颜色，不适合你”，霍平山开了口，然后颇耐心的低下头，吹了吹涂好的指甲。
楼京月能感觉到霍平山呼出的气息，那股温热气息从指甲处，一点一点蔓延到了她的心脏里。
“我喜欢啊”M.L.Z.L.，楼京月回答他，半带着笑意。
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人和人不合适，只能分开了，但这一个指甲油颜色而已，我还能驾驭不了了？”
霍平山似是轻叹了口气，然后又用小刷子去涂了些色，他伸手，“另一边。”
楼京月挑眉，将另一边手放到他的手心里，却是不太安分的状态，因为她将手放到他手心之后，径直就将霍平山的手握住了，“悠着点啊，别散发太大魅力啊，要不然，我又爱上你了，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楼京月一副要是被我缠上，你就危险了的表情。
毕竟她是一个为了爱情不择手段的人，被她盯上就倒大霉了。
霍平山抬眸看她，面上无表情，眼眸却是深的，他回握住楼京月的手，力度极大。
“楼京月，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霍平山看着楼京月的脸，目光往下，落在她的唇上。
他更凑近了几分，然后低哑着声音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楼京月现在这样，霍平山不懂。
她是想让他觉得她已经放下了，还是想让他觉得她没放下？
楼京月笑了笑，将手从他手里抽出，然后举到他眼前，“还涂不涂了？”
霍平山抬头，抬起的瞬间，也不知道是唇角还是气息，从她的手背上划过，楼京月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不能退，她还是目光倔强看着他，似笑非笑，真的像个难缠的瘟神。
霍平山抬手，握住楼京月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下。
握住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楼京月手腕处脉搏的跳动，很强烈。
四目相对，几秒之后，楼京月别开了目光，不再看他，只是淡淡开了口，“快点。”
几分钟，格外的漫长。
楼京月不看霍平山，但是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霍平山的手抓着涂色时的温热感。
温热感退开，霍平山的气息也远了。
他利索将指甲油又盖上了，但没还给楼京月，而是就放在车前。
“走了”，霍平山回到自己位置坐好，系了安全带，然后将车窗摇下一半，“吹吹，干得快。”
“嗯”，楼京月嗯了声，还真将手掌张开，任由窗外的微风吹过，慢慢将指甲油凝固。
霍平山开着车，转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手举着，然后望着车窗外，此刻安静得可以。
“有影响吗？”霍平山突然开了口。
“什么？”楼京月转头看他。
“三年前那个手术会对你以后的生活有影响吗？”霍平山开了口，每一个字都清晰。
“这不是……自作自受吗？”楼京月在怔了两秒之后，笑了笑。
于外人而言，这是她心机的下场，于她自己而言，这是她不知好歹非要爱上霍平山的惩罚。
“很合理”，霍平山沉默，然后又开了口，“三千万，其实挺合理的。”
“嗯，尽早吧，咱们谁也别再耽误谁”，楼京月笑，想用手去抚平被风吹起的头发，却又发现自己的手不方便，若是让头发粘到指甲上，很麻烦，所以她只能迎着风摇了摇头，让风将她脸上的头发给吹开。
霍平山看她，看她微眯起眼睛摇着脑袋的侧脸。
霍平山突然又想起很久以前楼京月说喜欢他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的眼眸里闪着星辰，是个十足的掌上明珠，可能受到过多的宠爱，甚至不曾想过这个世界会有人不爱她。
所以他当时的沉默，在楼京月的眼眸里，有些东西很清晰的黯淡和被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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