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个人手段太狠,又不要命。”“所以哪怕什么都不是,却依旧让所有人忌惮。”“据说他曾经一个人揍趴了白哥的一整个老窝。他眉骨上那小块疤就是当时留下的。”听着钱兜兜的话,温稚月垂下了眼眸。原来,他眉骨的疤是这么来的啊……一点整,两人把桑榆送到医院,却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温稚月不着痕迹的抽出手,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可信度。
钱兜兜脸上满是急色,见她不为所动,一咬牙直接拽着她跑到学校后面的破旧工厂。
这里前几年划入规划区准备开发,结果开发商中途卷钱跑路,废弃了很多年。
此刻内部传来了重物碰撞声,温稚月听到了桑榆的怒吼声:“姜雨,你他妈骗我的对不对!”
听到桑榆的怒吼声,温稚月拧起了眉头。
印象中桑榆沉默又高冷,这么暴躁还是第一次。
钱兜兜拽着她绕过墙头走过去。
却见沈郁与姜雨并肩站在一起,而桑榆被人压着狼狈的躺在地上。
撕成碎片的纸张散落一地,满目凌乱。
听到这边的动静,姜雨和沈郁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在看的温稚月的那一刻,沈郁平静的瞳孔一闪而过的波澜。
他转眸,阴冷的视线落在了钱兜兜身上。
钱兜兜被吓得缩了缩脖子,默默将温稚月推了出去,躲在她身后。
“哟,这谁啊。”就在这时,一道轻蔑的声音响起。
温稚月回头,却见一个打着耳钉染着白发的男生冷笑着看了过来。
他的视线露骨又猥琐,手上还沾着血迹。
是桑榆的。
钱兜兜在一旁小声开口:“他是这一带的老大白哥,你小心一点哦。”
已经被盯上的温稚月:“……”我可谢谢你好心提醒。
白哥直勾勾的盯着温稚月的脸,迈开腿就要往她这里过来。
沈郁见状迈开腿走过来,高大挺拔的身影直接将她护在了身后。
而桑榆更是下意识弹起身一个飞扑直接将他扑倒在地。
“嘭”的一声闷响,白哥翻身将桑榆重新压在地上,朝着他的脸揍了一拳。
“老子的人你他妈也敢染指!”
说话时他抬手又是一拳:“听好了,姜雨是我的狗。”
“就算我不要了,也轮不到你来舔。”
桑榆被他的话彻底激怒,不顾一切的翻身反击。
可他哪里是白哥的对手,且不说白哥是常年混着的练家子,就年龄上二十二岁的白哥就压十七岁的他一头。
桑榆三两下就被揍得毫无翻身之力。
沈郁拽着温稚月的手腕将她挡在身后,少年身上的清香挡住了空气中的腐败气息。
“够了!”姜雨怒吼一声,冲过去将白哥推开,居高临下的看着桑榆:“我说了,我对你没兴趣。”
“少在这里恶心我。”说话时她将一摞情书扔在了桑榆身旁,声色冰冷:“现在!立刻!滚!”
话落,她不去看桑榆眼底破碎的神色,转身就走。
在经过温稚月身旁时,两人视线交汇。
温稚月看到她红了眼眶,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类似于哀求的卑微。
沈郁回头看了温稚月一眼,走过去将桑榆拎了起来。
白哥还想阻拦,却被姜雨一块砖头扔了过去:“我他妈说让他滚蛋!”
白哥紧急躲避才没有被砸破头,闻言舔了舔后槽牙,不屑冷笑:“成。”
他走过去拽着姜雨的胳膊将人搂在怀里,当着桑榆的面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挑衅似的看着桑榆:“看在我女朋友的份上饶你一次,别他妈让我看到你。”
桑榆没说话,只是倔强的看着姜雨。
“我有办法带你走,别扔下我。”
温稚月看着被沈郁拎在手里的桑榆。
印象中那个从小就高傲得不可一世的贵公子,此刻却弯下了脊背满是哀求。
姜雨却走过去靠在白哥怀里,不屑一笑:“别了。”
“我跟你就是玩玩而已。”
“咱俩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指了指温稚月,笑的明艳绝美,仿若扑火蝴蝶:“你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像这个废弃开发区一般。
这是他们的归宿,而一条街之隔的军政小区,那里是他们的归宿。
一条街划分了界线。
一个金碧辉煌,出生便是赢家。
日照的第一缕光上落在他们身上的,充满希望明媚,无限温暖。
一个破烂不堪,注定堕落尘埃。
只有正午时分才敢贪念那一点点的光,却总是一个不小心就被烈日灼伤。
桑榆看着姜雨冷漠的面庞,眼底的光暗了下去。
温稚月没说话,却是抬腿走过去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打算带他走。
桑榆整个人耷拉着脑袋,逞强之后便是再也承受不住的伤痛,整个人几乎站不稳。
沈郁冷冷的回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钱兜兜。
后者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弯下了腰:“我来背吧。”
温稚月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你行吗?”
钱兜兜虽然一身肉,但多半是虚的。
沈郁没给她怀疑的机会,把桑榆搭在温稚月肩膀上的手臂拿开。
拎着桑榆的衣领直接将人扔在了钱兜兜背上。
钱兜兜脚下一个趔趄,在沈郁逐渐冰冷的视线中连忙咬牙站稳身子:“我,可以!”
温稚月:“……”
钱兜兜背着沈郁跌跌撞撞往外走,温稚月看了眼沈郁欲言又止。
沈郁看向她,率先开口:“下午有课,你先走。”
一旁的白哥嗤笑一声,不屑冷笑:“又一个想爬出坑的怂货。”
“人家大小姐可不一定看得起你……”
白哥一句话没说完,沈郁直接拎起石头砸在了他额头。
他的速度快准狠,一点犹豫都没有,白哥额头硬生生被他压出了一个洞。
在白哥愤怒的视线中,沈郁眸色阴冷的警告:“别用你那套对付我。”
这样的沈郁浑身阴翳,周身气息冰冷骇人。
钱兜兜说白哥是这一带的老大,那沈郁呢?
连白哥都对他都明显忌惮,他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打车送桑榆去医院的路上,当温稚月问出这个疑惑时,钱兜兜却笑了起来。
“他啊,什么都不是。”
“不过,他这个人手段太狠,又不要命。”
“所以哪怕什么都不是,却依旧让所有人忌惮。”
“据说他曾经一个人揍趴了白哥的一整个老窝。
他眉骨上那小块疤就是当时留下的。”
听着钱兜兜的话,温稚月垂下了眼眸。
原来,他眉骨的疤是这么来的啊……
一点整,两人把桑榆送到医院,却接到了警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