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体会到了这种钻心剜骨的痛,远比失去何佳倩时,更加令人窒息绝望……7言亦川缓缓转过头,看向工作人员:“人呢?打捞到了吗?说不定,还活着。”或许是他的脸色过于苍白,工作人员不忍道:“顾先生,我们会尽力……”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继续不下去了。谁都知道,遭遇空难,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谁都有侥幸心理,说不定能成为奇迹般的生存者,可谁都知道,这种几率,太小太小。言亦川攥紧了手中的纸条,一旁的何羽恒彻底冷静了下来,他站起身,身旁的安保人员依旧提防着他,他却只是看着言亦川,平静地说道:“你配不上她。”
一切的结束从来都不是没有由来,当失望积满后,就该分开了。
言初在这段感情中,从来都是卑微的那一个,所有的自尊在言亦川这里,都一一被击破,退让、妥协,成了常态。
言亦川太明白,她想要什么了。
她想要爱,缺失的父爱、母爱、亲情,都是她的弱点。
所以,他只要付出一点点的爱,就能走进言初的心里,就能让她为了留住这一点爱,不断付出,不求回报。
他从来都知道,言初有多爱他,可被偏爱的,往往都会有恃无恐。
他无数次决然、自信、没有后顾之忧的留给言初背影。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到,被言初丢下的滋味。
从看到这张纸条的第一眼开始,各种决绝的记忆就不停的涌现上来。
那些永远都无法磨灭的伤害和冰冷话语,就跟刻进了他骨头里一样,每翻出来一次,都是骨头模糊、鲜血淋淋。
他终于体会到了这种钻心剜骨的痛,远比失去何佳倩时,更加令人窒息绝望……7
言亦川缓缓转过头,看向工作人员:“人呢?打捞到了吗?说不定,还活着。”
或许是他的脸色过于苍白,工作人员不忍道:“顾先生,我们会尽力……”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继续不下去了。
谁都知道,遭遇空难,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谁都有侥幸心理,说不定能成为奇迹般的生存者,可谁都知道,这种几率,太小太小。
言亦川攥紧了手中的纸条,一旁的何羽恒彻底冷静了下来,他站起身,身旁的安保人员依旧提防着他,他却只是看着言亦川,平静地说道:“你配不上她。”
言亦川冷笑一声:“难道你就配得上?”
“我是配不上,至少我不会让她难过。”何羽恒咬牙,“我早该让她离开你,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结局。”
言亦川握紧拳,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了。
他骤然笑了一声:“对,如果她早点离开我,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或者,从来不认识我……”
这样,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何羽恒却不说话了,只是冷冷着看向他,良久,转过身,阴沉着脸,往外走去。
闪电照亮了漫漫长夜,又在下一秒归于黑暗。
电闪雷鸣之后,暴雨发疯似的下起来。
言亦川已经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家的了,一打开门,就只有满目的寂冷。
他开了灯,清冷又空荡的客厅,这是言初每天回家,都需要面对的场景。
雨越来越大,像有人一大盆一大盆地往下泼着水,雨点重重地砸在落地窗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剧烈响声。
言亦川走进去,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胸口空荡荡的一片,刺痛而又冰冷。
空难的救援队,在茫茫的大海中打捞了一个月,却始终没有言初的音讯。
何家短短的两个月,失去了两个女儿,一时之间,冰冷的如同深渊。
而在另一边,临市相邻的丹芫市,一家私家医院之中,一个人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