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刚过,天还未亮。易欢赶到偏殿时,林青裴正好刚醒,他揉了揉眼睛,奇怪道:“我怎么睡过去了?欢儿,你和陛下谈完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易欢道:“五更刚过,快天亮了。”林青裴皱着眉说:“我竟睡了这么久?那你呢?皇帝找你聊到了五更天?”有那么多话要说吗?易欢连忙摇头,道:“陛下只问了我几个问题,我过来时见郎君你睡下了,正好也宵禁了,张公公让我们在宫内留宿一晚,我便没有吵醒你,我也是刚醒。”“原来如此。”这时,张德胜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笑,说道:“恭喜林将军贺喜林将军,陛下已经恩准,从明日开始林将军便可归朝。”
这夜易欢竟一夜好眠,也没再做梦。
易欢醒来时,便瞧见皇帝穿着整齐的坐在床畔,发丝一丝不苟的用金冠束在头上,身上穿的是低调奢华的绣着暗金龙纹的玄黑龙袍。
易欢愣了下。
晋渊摸了摸她的小脸,笑着道:“醒了?”
易欢也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这张令人恐惧的脸。
“陛、陛下……”
“靠过来,朕伺候你穿衣。”
“不,不用了,臣妇自个穿。”让皇帝服侍她,她会折寿的吧?
“昨夜谁说的会听话?”
易欢脑子清醒了,对,她要听话,要顺着他,进而觉得她是个无趣的女人,要让他对她失去兴趣。
男人手一伸,便将她揽在了怀里。
晋渊帮人穿衣竟一点也不生疏,不比易欢身边的那些丫鬟们差,又快又妥帖。
末了,男人凑过去,在她额上吻了吻,道:“林府有我眼线,我安排了绣衣使在你身边守着,是对姐弟,一个叫季珍珍,一个叫季书宝,遇到事唤他们名字即可。”
怪不得林府的一切动向,他都得知的这样快!
绣衣使,未见过真人,易欢也是听说过他们骇人的威名的,绣衣使有先斩后奏之权。
“好。”易欢低着头应了一句。
“还有,莫要和林青裴同房,如若你真让他碰了你,朕会毫不犹豫把你抢进宫。”男人威胁道。
易欢本也没想和林青裴同房。
她实在没法忍着恶心和林青裴做那些亲密事。
“臣妇知道。”
晋渊将她按在铜镜前,帮她把一头秀发挽好,玉簪插上,白皙的脖颈下,是殷殷红痕,他昨日留下的。
男人指尖在那红痕上摩挲。
“朕得了空,会去见你。”
易欢笑不出来,扯了扯唇角,勉强应了一声。
“莫忘了,朕御赐的那些贡品绸缎,拿去做几身好看的衣裳,下回穿给朕看。”
“去吧,林青裴也该醒了。”
易欢登时松了口气,连忙起身,提着裙头也不回的往寝殿外跑去。
上回下马车后好歹回头看了他一眼,这回是看也没看,小妇人是真的怨上他了。
五更刚过,天还未亮。
易欢赶到偏殿时,林青裴正好刚醒,他揉了揉眼睛,奇怪道:“我怎么睡过去了?欢儿,你和陛下谈完了?现在什么时候了?”
易欢道:“五更刚过,快天亮了。”
林青裴皱着眉说:“我竟睡了这么久?那你呢?皇帝找你聊到了五更天?”有那么多话要说吗?
易欢连忙摇头,道:“陛下只问了我几个问题,我过来时见郎君你睡下了,正好也宵禁了,张公公让我们在宫内留宿一晚,我便没有吵醒你,我也是刚醒。”
“原来如此。”
这时,张德胜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笑,说道:“恭喜林将军贺喜林将军,陛下已经恩准,从明日开始林将军便可归朝。”
林青裴听此,面上一喜,跪在地上,郑重磕了个头,说道:“臣谢主隆恩!”
张德胜道:“林将军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林青裴吊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稳落了地,他道:“陛下英明,臣定以此为戒,再不敢犯。”
“请吧,陛下吩咐奴才,让奴才送二位出宫。”
“对了。”张德胜拍了拍手,银枝顿时捧着木案入内,木案上放着那件雀金裘,以及那块盘龙玉佩。
“外边冷,夫人穿的单薄,陛下体恤夫人,特赐下这件雀金裘,望夫人回府后能照顾好自已的身子,还有这块盘龙玉佩。”
“陛下说了,既昨日接了夫人的那一纸誓文,便会替夫人做主,夫人遇见难事,可随时持这玉佩进宫面圣。”
这雀金裘和玉佩,易欢拒绝了两次。
两次后,男人直接当着林青裴的面,将这两样东西光明正大的赏赐给她。
她相信,如若她敢拒绝第三次,下一回,男人只怕是要亲手给她穿上带上。
易欢忙跪下谢恩,说道:“臣妇谢主隆恩。”
张德胜笑嘻嘻道:“赶紧穿上吧,夫人。”
易欢接过那件雀金裘,神情木然的披在伸手,又面无表情的将玉佩挂在腰间,面上并不见多少喜悦。
出了宫,张德胜回宫后。
易欢和林青裴站在宫门口。
林青裴闻着她身上的龙涎香气味,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他问:“你昨日到底与陛下谈了什么?没乱说吧?”
“陛下就问了几个关于我爹的问题,郎君在担心什么?倘若真如你想的那般,陛下还能让你这么快归朝?”
林青裴不自然道:“我没有乱想,只是怕你言语有失。”
“那郎君尽管放心,妾身言语无失,恭喜郎君顺利归朝。”
“欢儿,你莫要生气,只是昨晚我在外边等了你那么久,总不见你出来,心中担忧罢了。”
“郎君为何不继续在外等着,要去偏殿休息?”易欢问。
如若林青裴继续在御书房门口等,晋渊说不定就不会那般放肆了。
林青裴道:“你倘若不做那多余之事,不将誓文交给陛下,陛下会留你下来多问你几句吗?”
“不过一张誓文罢了,郎君如若遵守,又有何惧?”
林青裴顿时梗住。
回府的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到了林府,林青裴立马下马车,朝景寿堂走去。
林老夫人等了他一整晚,见他被宣入宫后,彻夜未归,提心吊胆了一整夜。
见他回来,老夫人激动的抓住他的手,说道:“还好没事,还好没事。”
林青裴进了屋,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说道:“娘,昨夜……”
他将昨晚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老夫人听。
“我本以为她是个乖巧懂事的,没想到她竟闹到陛下面前去,还把那誓文给了陛下,还让陛下为她主持公道。”
林青裴不悦道:“她身上有陛下亲赐的那块玉佩在,入宫都不用接受盘查,这林府以后只怕要一直让她当家做主了。”
林老夫人听到这话,惊疑不定。
她道:“你说,你们离开的时候,陛下赐了她雀金裘和玉佩?”
“正是如此。”
林老夫人脸一沉,试探着开口:“儿啊,你说陛下该不会是看上易欢了,对她心存不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