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又跟柳掌事商量一会赏花宴的事,衡阳甚少开赏花宴,不过这次开都开了,她也不会只请萧家,她还想趁着这次机会多看几家贵女。儿子既然都开窍了,也不一定就只看中萧十娘一人,别家小贵女也是不错的,说不定儿子还能多看上几个。就私心而言,衡阳不是太喜欢谢宁的出身。她只是萧家二房的女儿,还不是二房嫡长女,其母又只是一个商户女。这样的身世又怎么能入衡阳的眼?她家阿肃便是公主都娶的。衡阳公主大手一挥,将自已的姐妹和外甥女都请来了。
衡阳又跟柳掌事商量一会赏花宴的事,衡阳甚少开赏花宴,不过这次开都开了,她也不会只请萧家,她还想趁着这次机会多看几家贵女。
儿子既然都开窍了,也不一定就只看中萧十娘一人,别家小贵女也是不错的,说不定儿子还能多看上几个。就私心而言,衡阳不是太喜欢谢宁的出身。
她只是萧家二房的女儿,还不是二房嫡长女,其母又只是一个商户女。这样的身世又怎么能入衡阳的眼?她家阿肃便是公主都娶的。衡阳公主大手一挥,将自已的姐妹和外甥女都请来了。
柳掌事见衡阳请了那么多公主,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蹙了蹙,公主这是在相看儿媳,还是准备刁难十娘子?
衡阳托腮问柳掌事:“我记得裴家、王家、顾家都有未嫁的小女郎?干脆一并请了吧。”
柳掌事笑着说:“公主这是准备让各家夫人都来相看儿媳吗?”她知道公主想借此多给郎君相看几个女郎,这是人之常情,就是柳掌事自已都想替郎君多相看几家。
但是公主这么请人就有些过了,她叫来的世家都是京城的顶层勋贵,这皇后给太子相看太子妃,主要也就在这几家里相看。公主若是只喊这么些人,让外人怎么看?是故柳掌事不动声色地提醒衡阳,让她不要做得这么明显。
衡阳沉吟了一会笑道:“你这么说也对,干脆就多请几家人来,大家一起相看。”
她姐妹家也有几个适龄的孩子要成亲了,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大家一起看了,她对柳掌事招手说:“你过来帮我看看,给萧十娘的见面礼。”怎么说也是儿子看上的,跟寻常闺秀不一样。
柳掌事抿嘴笑道:“还是孩子呢,也别送特别贵重的见面礼了,送几串麝香串好了就挺好。”公主府里的麝香串是宫廷秘制的,用朱砂和麝香调制而成,漂亮又好看,特别得贵妇和女郎们喜爱。
衡阳笑道:“就送一串香串,臭小子就不会放过我。”
柳掌事哑然失笑,她跟衡阳就赏花宴的事,商量了好一会,才能退下休息,她回到自已房间,也顾不上休息,只先狠灌了三盏茶水后,就开始伏案写了一封信件。
片刻之后,一只不起眼的信鸽从柳掌事院中飞出,不过还没飞出公主府,就被人用网兜抓了下来,一名外表平平无奇的男仆将鸽子关在黑布蒙住的笼子里。
他拎着笼子悠然走出公主府,而后跳上府外等候的一辆驴车往郊外魏家别庄驶去。京城因达官显贵众多,郊外的农庄不像别处那般开阔疏朗,大部分显贵的农庄都相隔不远。
魏家是后起的显贵,本来在郊外是没有别庄的,后来魏彦多出了近十倍的价格,才从一个没落的世家子手中买下了现在的别院。
这别院占地不是很高,但却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地方——这里有个温泉,且温度适宜,舀出来的水就能直接洗漱。那仆人到达别庄时,魏肃正在温泉中泡澡。
只是旁人泡澡是享受,魏肃却满脸狰狞地站在池中,身上肌肉贲发、青筋直跳。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温泉池旁慢条斯理地磨药,时不时伸手看看池中的药性是否下降了,下降了就再丢几包药包下去。
这老者是魏彦派人调养魏肃身体的大夫,也是魏彦的心腹之一,从老者去世祖父开始,到老者的孙子,家中五代人都为魏家服务,他也是魏彦最信任的人。
魏彦和魏肃的身体都是他调理的,魏肃正在泡的药澡也是他发明出来的强身健体的药方,魏肃从十岁就开始泡这药方,泡了十多年。
一身筋骨不说铜皮铁骨,也比常人要坚韧许多,寻常小伤口,普通人或许要十天半月才能好,他往往半日就能愈合。也正是因这甜头,魏肃忍了每次泡澡时抽髓割骨般的疼痛。
“郎君。”下人垂着头走入浴室,“这是柳掌事刚刚发出去的信件。”
魏肃微合的双目蓦地睁开,目光锐利如电,让人不敢逼视。过分的剧疼让魏肃没有心情再扮成纨绔,他沉声吩咐道:“念!”
下人将截下的书信原封不动地念了一遍,信件上写的是魏肃看上萧家十娘,衡阳公主想去萧家给儿子提亲的事情。柳掌事并未添油加醋,甚至还写了魏肃不少好话,可魏肃听完还是冷哼了一声。
无论写不写好坏,瞒着主人和别人通信就是背叛。母亲千防万防,却不提防身边人的背叛。不过魏肃没想替母亲清理身边细作,柳掌事还只是明面上的,他父亲私下更是安插了不少人。
“把这封信原封不动地送出去。”魏肃吩咐说,一件小事而已,没必要引起老头子的怀疑。他说要娶萧十娘,老头子只有支持,不会反对,他做梦都想抱孙子。
下人应声退下。
魏肃待池中药性吸收得差不多,才从池中缓缓起身,他身量十分的精瘦,身上没有一丝的赘肉,每一寸肌肉曲线都几乎是完美的,他一举一动都带着力量的美感。
魏肃随意裹了一件长袍就出了浴室,浴室外已经有下人候着了,见魏肃出来了,他上前行礼道:“郎君。”
魏肃漫不经心地问:“人呢?”
下人说:“就在外面。”
魏肃道:“让他进来。”
下人领命出门,片刻之后,他拖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青袍男子进来,那男子看着不过弱冠之年,面容俊秀,气质温文,一看就是书生。
他手脚和嘴都被堵了,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慌,当他看到魏肃时候,脸色一下变白,他扭动的身体、拼命想挣扎,下人上前对他就是一脚,“老实点。”
魏肃居高临下地垂目看了青袍男子一会,微微一笑:“文兄,许久不见了。”说是许久不见,其实也就半个月而已。这位文兄是魏家的门客,不过这几天他借口家中老母生病,已有半月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