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色的素淡长裙,倾髻上只簪了一支朴素的牡丹银簪。淡雅迤逦的脸上粉黛未施,却独有种清水出芙蓉的清婉柔媚。倒是很难想象,那个瞧着端庄大气、外表带有一丝清冷的女子,内里其实是个怕冷怕黑的娇娇儿。谢随远难得勾唇,环视了一周。软菱纱帐、柔花温玉,官窑花箍插的是垂丝海棠,还带着露水,显然是新采回来的。似乎更娇了。置身于暖融融又春意盎然的屋子里,实在让人放松。“晚上看账本,也不怕熬坏了眼睛。”陈妩抬起头来,她桌边点了一盏灯,一豆灯火下,她仪态端凝、身姿娉婷,贵气十足,模样是一等一,活像一尊玉人。
“她怕冷,可有吩咐下人们把屋里烧起地龙。”
这话让露珠连连看了他两眼。
冬日烧地龙自是必然。
世子问的是什么话?
“早些日子,凌云阁中的丫鬟婆子照顾世子照顾惯了,连炭火都烧的少了些,少夫人那几日住的不习惯,神色恹恹,后来还是少夫人收拾了几个偷懒耍滑的婆子,这才改了习惯。”
凌云阁本来是世子住的地方,现在他倒是夜夜不归宿,丫鬟婆子也是个没眼色的,还得少夫人吩咐了才改过来。
谢随远听出了露珠话中隐藏的埋怨。
陈妩刚来那几日,他确实见她早出晚归,手上都要拿着暖炉,披着厚厚的裘毛披风。
那些日子他还和林芷晴冷战忙着哄人,倒是完全疏忽了。
踏进凌云阁,便能看见端坐在桌前,翻着账本的女子。
一身雪色的素淡长裙,倾髻上只簪了一支朴素的牡丹银簪。
淡雅迤逦的脸上粉黛未施,却独有种清水出芙蓉的清婉柔媚。
倒是很难想象,那个瞧着端庄大气、外表带有一丝清冷的女子,内里其实是个怕冷怕黑的娇娇儿。
谢随远难得勾唇,环视了一周。
软菱纱帐、柔花温玉,官窑花箍插的是垂丝海棠,还带着露水,显然是新采回来的。
似乎更娇了。
置身于暖融融又春意盎然的屋子里,实在让人放松。
“晚上看账本,也不怕熬坏了眼睛。”
陈妩抬起头来,她桌边点了一盏灯,一豆灯火下,她仪态端凝、身姿娉婷,贵气十足,模样是一等一,活像一尊玉人。
灯下瞧美人,美人愈发的美。
谢随远唇边的笑意越发柔和了。
陈妩看他tຊ和颜悦色的样子,觉得有些怪异,不过转眼就抛之脑后,拿起了手边的账本。
“前些日子一直在碧落山庄,也没来得及看世子交于我的那间酒楼,这段时间回来了才来得及把账本翻出来看看。”
“账本前些日子已经送去给母亲瞧过,林姨娘现在怀了身子不方便,我想着请世子过目,应该也是一样的。”
那酒楼的地方当初是谢随远一手置办的,后面因着林芷晴再三要求,他便放手不管,没再见过账本了。
这会儿从陈妩手中接过来,看这上面用红黑两笔不同颜色标出的进账出账,所有账目,细致入微,一目了然。
谢随远暗暗心惊,陈妩这一手簪花小楷写的是漂亮至极。
然而等他看着看着,脸色就开始沉了下来。
他原来只知道那酒楼生意不好,账目上有些亏空,却没想到亏下了这么大一笔银子。
最后一页标注出来的整整一万两银子,看的谢随远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一股怒火直冲喉口。
都够买下她那间酒楼了。
他一时震惊,不由脱口而出:
“这么多银子,都用去哪儿了?”
陈妩淡淡道:“世子可以看看细目。”
谢随远往前翻了翻,这才发现林芷晴支出了一大笔银子,去聘请匠人平日里做些木头,不知是何用处。
酒楼上又招了伙计,还买了一批歌姬,花重金修了屋子、买了乐器和各种服饰。
更重要的是,就在两月之前,账上还有几千两的银子支出买了女儿红这等好酒,最后却血本无归,成了笔黑账,不知下落。
林林总总算起来再加上酒楼里入不敷出,最后就算做这个数目。
“这个账目母亲也看过了?”
谢随远问起这个,突然就见到陈妩有些羞愧的低头道:
“账本原先就在母亲那里,是后来才交给我的,想来母亲已经看过了。”
说着她抬起头来,疑惑的看了谢随远一眼:
“这事儿,世子事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