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青上前扶着她,不禁说道:“夫人,您为何不将您的情意和大人说呢?大人那般好的人,若是知道,定不会同您和离的!”裴月抿抿唇,依旧没有说话。他自然是好,可也就是因为他那样好,她才不能告诉他。她不愿让他烦心。深夜。紧闭的房门和窗户挡不住外头阵阵风声,裴月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她出神地看着床幔上挂着的流苏穗子,心思百转千回。虽然已和凌砚说了和离一事,可心里很是疼痛,她舍不得他,更觉自己配不上
裴月收回视线,将所有情绪一并跟着眼泪压回去。
待磕了头,凌砚率先起身,伸手去扶裴月:“雪地寒凉,你身子还没大好,快些起来吧。”
裴月摇摇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撑膝而起。
凌砚手一僵,心底流过异样的感觉,却也很快掩了去。
离开时,裴月不由回头又看了眼爹娘的墓,落了灰般的心似针扎般疼着。
爹,娘,若我能见到你们,一定与你们一同保佑姐姐。
少傅府,正厅。
裴月喉口痛痒,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凌砚微微蹙眉:“你风寒未愈,早些回房休息。”
闻言,裴月沉默地点点头。
凌砚看了她一会儿,还是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朝书房去了。
望着那离开的背影,裴月无力地叹了口气。
菊青上前扶着她,不禁说道:“夫人,您为何不将您的情意和大人说呢?大人那般好的人,若是知道,定不会同您和离的!”
裴月抿抿唇,依旧没有说话。
他自然是好,可也就是因为他那样好,她才不能告诉他。
她不愿让他烦心。
深夜。
紧闭的房门和窗户挡不住外头阵阵风声,裴月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她出神地看着床幔上挂着的流苏穗子,心思百转千回。
虽然已和凌砚说了和离一事,可心里很是疼痛,她舍不得他,更觉自己配不上他。
裴月有些烦躁,她起身披上斗篷,点了一盏烛火。
她拿起几日前从书房中拿来的书,欲转移注意力,而书上的一句话却让她在难挪开眼。
“人生苦短,遗憾难免,可人生来一贫如洗,死也当坦坦荡荡,而非满心牵挂……”
裴月眼神微怔,不断喃声重复着,觉此话甚是在理。
她十六岁就嫁给了凌砚,此时的自己早已过花信之年。
然这半生她都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和心意,如今剩下这不过一月的日子,为何不能放肆一些?
裴月合上书,眼底划过如释重负的轻松。
将书放回原处,她起身吹灭烛火,带着几丝倦意躺回床榻上。
被被褥暖意包围间,裴月决定明早就去找凌砚。
巳时。
裴月算着凌砚下朝了,便去到他的书房外。
可在抬手推门时,她忽然胆怯起来。
“咳咳咳……”
裴月喉间一痒,忙以帕子捂着口鼻转过身去。
她紧皱着眉,神色尽是痛苦,现在每次咳嗽都似是要将她的心肺一并扯出来似的疼。
然这股疼痛倒是让她清醒了些,她昨夜已想好了,如今怎么能打退堂鼓呢。
将几欲涌上的咸腥压下后,裴月深吸了口气,推门而入。
凌砚正在看书,见她突至,略显诧异。
“五日后的祈福日,你可否陪我去?”裴月温声问。
凌砚一愣,他那日有约了。
可是拒绝的话却忽地卡在了嘴里,裴月那单薄的身形,还有那隐隐泛着水光的眸子,鬼使神差地让他改变了说辞:“可以。”
五日后。
裴月特地打扮一番,穿了件象牙色洒花长袄,披着大红羽缎斗篷,往日的沉稳尽变成了明艳活泼。
她立在雪中,笑靥如花,远远胜过院落中那红梅。
凌砚怔怔地看着裴月,眼底不觉划过一丝惊艳。
没等他反应,裴月拉着他就往祈福塔去了。
街上熙熙攘攘,塔下人很多,裴月紧紧攥着凌砚的手,生怕人群将他们冲散。
凌砚看着被一只温暖小手握着的掌心,心中涌上一种莫名的情绪。
挤到塔下,裴月仰望着祈福塔,叫凌砚一同许愿。
她闭着双眼,双手合十,心道:天神在上,就让我自私一回吧,唯这一回!
她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向还闭着眼的凌砚,目光深情缱绻。
凌砚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睁眼看着她:“怎么了?”
裴月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那日同你说和离的事我没有在开玩笑。”
闻言,凌砚身形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