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让她死吧!这操蛋的世界也毁灭吧!“姑娘!”春雀惊叫一声,忙放下手中的活,跑过去看她,见她俏脸有污水,忙用袖子给她擦去了,但她袖子也没多干净,直把尤小怜的脸越擦越脏。“呕,你别碰,呕——”尤小怜吐得更凶了,眼泪也流得更凶了。呜呜呜,她不要刷马桶了,真不是人干的事!春雀见她哭得可怜,心疼得很:“姑娘——”她想给尤小怜擦眼泪,但知道自己一身污浊,也不敢再碰她,一时之间很无措,就傻傻站那里,干看着她哭,觉得自己无能极了。
谢政安穿好皇袍,在镜子面前伸开了双手。
丁嬷嬷左看右看,渐渐皱起了眉:“这尚衣局连夜赶制的皇袍还是简陋了些。”
她觉得款式老旧,上面的龙形图案比较小,不够华丽大气。
谢政安没她那么挑剔,所谓试穿,就是看是否合身,现在见合身,便没了意见。
“就这样吧。”
“殿下仁慈。”
丁嬷嬷是由衷而发,也一直觉得谢政安很仁慈,不然那尤小怜早没了性命。
谢政安试穿好皇袍,就脱下来换回了自己的衣袍。那衣袍是喜庆的红色,很修身,勾勒出他的宽肩劲腰大长腿。当他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泻下来,棱角分明的脸,乌发红唇丹凤眼,整个人的感觉阴冷又邪魅。
丁嬷嬷不敢多看,微微躬身,姿态恭敬:“恭送殿下。”
谢政安大步出去,前往净事房。
两列长长的重甲士兵跟随在后。
这阵仗,太大了些。
谢政安其实并不喜欢太多人跟着,就摆了手。
士兵们自然听令后退,一直退居十米之外。
唯有近卫崔竭跟着他,眼神凛冽,环视四周,保持高度警惕。
待到了净事房附近,他闻到臭气,就皱眉提醒了:“殿下,前方污浊,不宜前往。”
崔竭知道谢政安是来看尤小怜的,出于男人的警觉,崔竭觉得他不该过来,甚至不该留着她。
那女人一脸祸水相,不除之后快,必成灾殃。
但谢政安怎么会听他的呢?
他是天下主宰,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
谢政安冷着脸,没理会,直接跨过了净事房的门槛。
净事房里
尤小怜已经臭哭了。
她闭着眼,脖颈后仰,一边刷马桶,一边想要离马桶远些再远些。
“砰!”
一个石块骤然扔进来。
那污水瞬间溅了她一脸。
“哈哈哈!”
扔石块的小太监站在不远处,得意大笑。
尤小怜已经脑子懵了:刚发生什么了?她好像溅了一脸污水?那污水里有屎尿的!
“呕!”
她恶心地跑墙角吐了出来。
草,让她死吧!这操蛋的世界也毁灭吧!
“姑娘!”
春雀惊叫一声,忙放下手中的活,跑过去看她,见她俏脸有污水,忙用袖子给她擦去了,但她袖子也没多干净,直把尤小怜的脸越擦越脏。
“呕,你别碰,呕——”
尤小怜吐得更凶了,眼泪也流得更凶了。
呜呜呜,她不要刷马桶了,真不是人干的事!
春雀见她哭得可怜,心疼得很:“姑娘——”
她想给尤小怜擦眼泪,但知道自己一身污浊,也不敢再碰她,一时之间很无措,就傻傻站那里,干看着她哭,觉得自己无能极了。
“你们、你们竟然敢!”
春雀指着作恶的小太监,喝道:“你太放肆了!姑娘可是相府嫡女!虽然暂时被发配这里,但丞相还在呢!你、你、你——”
她气得面色涨红,胸口起伏,嗓子都喊破了音。
“你、你、你还做着美梦呢!”
那小太监学着春雀说话,然后,回头看着同伴大笑:“哈哈哈,你们瞧,她们都到净事房了,还摆千金小姐的架子呢!”
他恃强凌弱,狗眼看人低。
他的同伴亦然。
这会更是一起围上来,朝她们露出了不善的目光。
最初挑事的那个小太监瘦如竹竿,脸黑黑的,嘴角还有个豆大的痦子,丑得特别吓人。
春雀之前没注意到他的长相,现在一细看,吓得后退好几步。
那小太监还以为她害怕了,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你有胆子啊!还敢指着你虎爷!”
马虎子伸手就戳春雀的额头。
春雀从小跟着尤小怜,沾着她的福气,也是半个小姐命,衣食用度极好,皮肤也养得好,被马虎子这么伸手一戳,直接戳破皮,流了血。
“嘶。”
她捂着额头,痛叫一声,眼泪在打转。
却不知马虎子见血更兴奋:“你们瞧瞧,多娇嫩的娘们儿!”
没有男人不喜欢娘们儿。
他们太监更喜欢,顿时满眼淫邪地围上来,把她们包围住了。
“别过来!”
春雀吓得眼泪直掉,却勇敢地挡在尤小怜面前。
尤小怜还在吐,一直吐得没得吐了,才有心情留意当下的境遇。
“站住!你们想做什么?”
她看自己跟春雀被太监们包围,知道这时候做小伏低只会激起他们内心更大的恶,便板起脸,耍起了主子范儿:“我是殿下的未婚妻,你们对我不敬,就是对殿下不敬。确实,殿下亲口罚我过来,但那是他在跟我置气。等他消了气,你们是什么下场,你们想过吗?你们有几条小命敢在这里放肆?”
她先来硬的,再来软的:“净事房是个苦差事,你们会流落这里,那是没遇到贵人,如今,我这个贵人来了,你们不想着帮扶,反而想着踩我一脚,呵,你们就这样鼠目寸光吗?”
她用利益诱惑他们,见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有人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有所动容,便继续说:“今日我尤小怜在此发誓,你们敬我一分,待我出了净事房,必十分回报。各位公公,莫欺少年穷,且给我两分薄面,搏一搏,或许另有远大前程。”
她一番话还是把太监们唬住了。
起码唬住了两个太监。
他们把马虎子拉到一边,小声劝着:
“虎子哥,要不再看看?”
“对,尤相还在呢,真得罪了她,尤相不会放过我们的。”
“谁不知道尤相出名的女儿奴?我们何必跟尤相结仇?”
“殿下即将登基,眼下形势不明,再等等。”
……
他们就这样把马虎子劝住了。
马虎子其实也就是一时头脑发热,想着占点便宜,刚尤小怜一番话,就把他震住了,加上现在有了台阶,自然就下来了。
“你们啊,没出息!胆子这么小,能干什么事?”
他冷哼两句,也就摆摆手,带人走了。
那两个太监等马虎子带人走了,立刻笑嘻嘻到尤小怜面前投诚了:“嘿嘿,尤姑娘,不好意思,刚刚我们兄弟俩的脑子让驴踢了,害您受惊了,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对了,我叫陈蛮,他叫陈满,您可以叫我小蛮子,叫他小满子……”
他们兄弟二人围着尤小怜大献殷勤。
谢政安站在阴影处,看到这里,眼神越发凌厉且带着杀气。
“那几人——”
他冷冷盯着尤小怜,薄唇微动,对一旁的崔竭吐出四个字:“全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