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怜简单解释:“殿下不是要我去倒夜香吗?我感觉我还是听命照做的好。”她这些天待在偏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太扎眼了,等谢政安回过神来,肯定会寻她的麻烦。他们是仇敌,他看不得她好的。春雀听她这么说,不太认同:“别了吧,那种脏臭活计姑娘怎么能去做?”尤小怜去意已定:“我不去,你是想我去军营伺候臭男人吗?”春雀:“……”她自然不想她去军营,但也不想她去倒夜香,就出了主意:“要不……姑娘写个信,求老爷想想办法?”
尤小怜想的没错,谢政安确实变态了,不仅赐了瑞王宫刑,隔天还把英王谢英明抓过来,照旧在先帝灵前,赐了宫刑,并削除王爵,贬为平民,幽禁鹿苑。
鹿苑是皇家豢养珍禽野兽的地方。
谢氏一族曾有个废太子,就是幽禁鹿苑,没过半年,就出了意外,惨死在了野兽之口。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足可见谢政安对英王的杀意。
至于英王妃裴玉兰,也很惨,被发配军营,成了军妓。
消息依旧很快传到了尤小怜耳中。
尤小怜当时正在悠闲吃晚膳,听到裴玉兰被发配军营为妓,吓得筷子都掉了:那、那是个女人啊!男人间的权力争夺,行,可以祸及女人,毕竟夫荣妻贵,夫妻一体,理当患难与共,但将人丢进军营为妓,就太糟践人了吧?
谢政安是无差别报复是吧?
等下!
英王妃裴玉兰好像是原主的手帕交?
当初原主会去羞辱谢政安,就是她挑拨的功劳!
糟糕!
她也是谢政安的报复对象啊!
尤小怜想到这里,也没了胃口,就腾一下站起来:“春雀,净事房在哪里?”
狗男人不是要她去倒夜香吗?
成!
她去倒!
春雀不知她的心思,就很不解地问:“姑娘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净事房了?”
尤小怜简单解释:“殿下不是要我去倒夜香吗?我感觉我还是听命照做的好。”
她这些天待在偏殿,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太扎眼了,等谢政安回过神来,肯定会寻她的麻烦。
他们是仇敌,他看不得她好的。
春雀听她这么说,不太认同:“别了吧,那种脏臭活计姑娘怎么能去做?”
尤小怜去意已定:“我不去,你是想我去军营伺候臭男人吗?”
春雀:“……”
她自然不想她去军营,但也不想她去倒夜香,就出了主意:“要不……姑娘写个信,求老爷想想办法?”
“不行!”
尤小怜摇头,脸色倏然变冷,言语坚决:“我在宫中的事,不要传到父亲耳中。”
她一点不想父亲为了她去忤逆谢政安的意思。
从谢政安近日的行为来看,他回景都后,就是小人得志,嘎嘎乱杀!
整个一疯子!
“可姑娘——”
春雀皱着眉,眼里流露着心疼:“姑娘哪里吃得了那种苦啊。”
倒夜香,她一个奴婢,都没干过。
尤小怜也没干过,但没干过也得干。
“行了,别说了,快走吧。”
她说干就干,推着春雀指路,就去净事房了。
净事房位置很偏,位于皇宫的西北角,离得老远,就闻到臭气了。
尤小怜臭得想半路打道回府,但想着裴玉兰沦落军营的下场,又生生压住了回去的冲动。
“姑娘,太臭了,我们回去吧。”
春雀捏着鼻子,苦着脸,劝道:“兴许殿下就是随口说说,这些天过去了,怕是早忘了这事了。”
尤小怜觉得狗男人不会忘记的,那厮就是个睚眦必报的。
“你想回去,就回去吧。”
她不是原主,初穿来这古代,还没有什么主仆意识,自然也不想拉着她吃苦。
但春雀主仆意识很浓,一听尤小怜说这话,就慌得不行:“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主子,奴婢哪能丢您在这里?”
她没敢再说回去的话,小心翼翼扶着她就去了净事房。
尤小怜看着“净事房”的牌子,也很感慨:一直听净事房,还以为是敬事房,原来一字之差,千差万别。
哎,那敬事房可是个好去处啊!
掌管着皇帝的床上事,那油水大大的呀!
净事房就是臭味大大了。
这个时间点,正是倒夜香的时候,那太监们忙碌着,身上都溅上了屎尿。
“快快快!都麻利点!”
净事房的太监头儿刘二胡看管众人,他二十来岁,个子高壮,相貌很诡异,左右脸不对称,一双吊梢眼显得特别凶。
“啪!”
他手拿着鞭子,凌空一甩吓唬人。
尤小怜刚好走进来,听到鞭子声,就想到了谢政安,脖颈都泛着疼,纯属被吓出阴影了。
“嗬!”
她惊得脚步一顿,身子也不受控地往后缩。
这一缩就缩春雀怀里去了。
“姑娘怎么了?”
春雀扶着她,很关心:“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春雀的声音不大,但还是引起了刘二胡的注意。
刘二胡回头一看,见是两个美人,眼里闪过惊艳,但也不敢造次,他认真看了下她们的衣着,也不是宫里的服饰,就问了:“你们是谁?怎么到这里来了?”
尤小怜见他询问,就自我介绍了:“我叫尤小怜,奉殿下之命,过来倒夜香。”
刘二胡近来听多了王孙贵族们一朝跌落尘埃的事迹,像那瑞王、英王,下场凄惨得很呐。还有那英王妃,都被丢去军营为妓了。啧啧,还有眼前这位殿下的前未婚妻,被罚来净事房倒夜香,一相比,殿下倒是心慈手软了。
不!不!不!
殿下怎么会心慈手软?
这宫里也是很黑暗的!
想让她活得生不如死,简单得很!
刘二胡想到这里,自觉窥探到了殿下的心思,就不怀好意地笑了:“哟,原来是相府千金啊!当初羞辱殿下时,没想过会有今日吧?”
尤小怜料到这宫里惯会捧高踩低,见他态度轻蔑,也不往心里去,还笑呵呵的,并从手腕上摘下两个金手镯孝敬tຊ他了:“小女以前年幼无知,得罪殿下,如今真是悔之晚矣,还好现在有幸遇到了公公,公公一看便是个厉害人物,以后还望公公多多提点。”
她送钱赔笑,做小伏低,还吹捧着刘二胡,直把他吹捧得心情舒畅。
刘二胡见她会来事,又掂量了几下金手镯的重量,也没为难她:“行吧,去那边刷马桶吧。”
“是。谢谢公公。”
尤小怜道了谢,拉着春雀去刷马桶了。
春雀哪里敢让她刷马桶?
“姑娘且一旁休息,奴婢来刷就好。”
她也算个忠仆,哪怕尤小怜都被罚来刷马桶了,还是把她当主子看待。
但尤小怜不敢把自己当主子了。
她觉得自己既然来刷马桶了,那就乖乖刷马桶,总之,认错赎罪的姿态一定要做足了。
尤小怜这姿态也很快传到了谢政安的耳朵里。
东宫敬宸殿。
谢政安正试穿着明日登基大典的皇袍,就听丁嬷嬷说:“殿下,尤姑娘去净事房了,这会正刷马桶呢!”
丁嬷嬷一直派人盯着尤小怜的动静,对她整日坐吃等死的行为正不满,没想到她这会还怪有觉悟的。
谢政安不这么想,就觉得奇怪:“她的伤好了?”
他自然知道她手肘受伤是托词,但这拖了两天,就乖乖去了?
丁嬷嬷一边为他整理皇袍,一边解释:“听说晚间用膳时,那个叫春雀的婢女打听到了英王妃的事。”
谢政安听了,不屑一笑,点评三个字:“软骨头。”
还以为她多有骨气呢!
当年哪里来的胆子敢到他床前乱叫?
“殿下要过去看看吗?”
丁嬷嬷想创造机会让他们多见面、多相处。
不管是好的相处,还是坏的相处,都好过现在这么两处冷着。
感情要从多见面开始。
谢政安本来没想去的,但丁嬷嬷一说,就来了点兴趣:“那就……去吧。”
今夜恰好无趣,便去寻些乐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