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发现了楚南轩和谢星辰的丑事,所以心如死灰?可她怎么发现的!这帮太子看病的意义,也当真是为了卖好吗?云祁拧眉,眼神暗沉。“殿下。”玄明从暗处出来,“快些吧,这次再去的迟了,只怕太子真的要生气了。”“嗯。”云祁回过神,迈开长腿,往明华楼方向走去。……明华楼是太子和第一位太子妃吕氏的居所。她是云祁的母妃。吕氏和太子是少年夫妻,感情深厚,无奈生产的时候落下病根,云祁不到两岁她就撒手人寰。
谢昭昭说完这话便不吭声,低头吃糕点去了。
仿佛那糕点是什么样的绝世美味。
谢嘉嘉皱眉一阵,猜不透她想法,便回过头去。
谢昭昭却兀自还在想,这几次和云祁动手的事情来。
纵然最近这几天她内力尽失,手脚乏力,但就几次交手看来,云祁身手敏捷。
她便是好着的时候也未必是他对手。
这些年次次能赢,怕不是他在让她吧。
谢昭昭心情复杂。
前世她死后跟在他的身边,眼看着他为她报了仇,最后困守皇位孤独终老。
深情看在眼中,她自然感动不已。
重生而来,也想过要和他好好相处。
他喜欢她,那便以身相许又如何?
可是云祁这家伙——
下药废她武功,还屡次三番耍弄调戏。
这惹得谢昭昭心火旺盛,那一点浅淡的以身相许的想法直接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或许他和她一样,人活两世,觉得自己前世痴傻蠢笨,这一世便不想重蹈覆辙,对她的感情也淡薄了吧。
谢昭昭唇角一扯,把最后一块糕点塞入口中。
她素来就不喜欢把事情想的太复杂。
既然云祁这般恶劣,那就随他去。
她也不必揣什么以身相许的念头。
前世他收敛谢家尸首,安葬家人的恩情,她可以用别的报,命也可以。
宴会到晚上才结束。
朝臣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不愿散去。
谢昭昭让谢氏先走,只说等一会儿父亲谢威。
于氏皱眉:“可你一个人,万一遇到不长眼的编排……”
“放心吧。”谢昭昭微笑,“我等在那边花园小道隐蔽的地方,看到爹爹喊他回家就是,不到人来人往的地方。”
“而且姐姐大腹便便,今天也着实累了,娘先送姐姐回去。”
于氏一听,顿时不再多说,交代谢昭昭小心,然后带着谢嘉嘉走了。
谢昭昭目送她们离去,也果然如自己所说,到花园隐蔽处,却是吩咐红袖等着谢威,她自己往月亮石门那儿等云祁去了。
片刻后,云祁迈步而来。
看着月亮门后半截裙摆,他停下脚步,示意玄明退走。
玄明剑眉高挑,盯着那裙摆嘀咕:又来?
还真是缠殿下缠的紧啊。
看来殿下的法子很对。
玄明沉默退走后,云祁说:“出来。”
谢昭昭从月亮门后走出,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月色合着昏黄的灯笼打在她的身上,瞧着娴静淡雅,就像是旁人口中的大家闺秀。
但云祁知道这人凌厉起来是何模样。
他懒懒说:“有什么事情快点说,这次可真的不能耽误时辰。”
“嗯。”
谢昭昭点头,“咱们怎么约?软筋散怎么给我?”
“我找人联系你。”
“好吧。”
“还有事吗?”
谢昭昭欲言又止:“还有就是……今日听太子妃和夫人们说起,太子最近这几年身体不适,她要好好为太子调养一下。”
“太子似乎是宿疾,需不需要我请苗先生前来帮他看看?”
谢府府医苗先生,人称医鬼,号称能活死人肉白骨,本事凌驾太医院的太医们之上。
云祁忽然眼眸微眯,负在身后的手手指陡然一捻,盯住谢昭昭。
那目光凌厉如刀剑一般。
前世今生,谢昭昭都不曾见过云祁这样的神色。
谢昭昭背脊微僵,面色却如常。
她无所谓地说说,“本是为了软筋散给你卖个好,你既然不需要,那就算了。”
话落,谢昭昭转身离去,独留云祁立在月亮门前。
他和谢昭昭的关系,早就恶劣如同仇人了。
最近谢昭昭反应却很平淡。
当真是发现了楚南轩和谢星辰的丑事,所以心如死灰?
可她怎么发现的!
这帮太子看病的意义,也当真是为了卖好吗?
云祁拧眉,眼神暗沉。
“殿下。”玄明从暗处出来,“快些吧,这次再去的迟了,只怕太子真的要生气了。”
“嗯。”
云祁回过神,迈开长腿,往明华楼方向走去。
……
明华楼是太子和第一位太子妃吕氏的居所。
她是云祁的母妃。
吕氏和太子是少年夫妻,感情深厚,无奈生产的时候落下病根,云祁不到两岁她就撒手人寰。
后来太子又纳了王氏为继妃,并着柳氏、张氏等好几位侧妃和贵妾。
但自此后也没生出男丁来,只填了几个女儿。
王氏住在自己的凌薇阁。
太子待她很温柔,但除了温柔,也没什么了。
太子身负社稷重任,娶妃是为了绵延子嗣,和妻妾们素来相敬如宾。
东宫在太子妃王氏那菩萨心肠的人管理下,其余侧妃贵妾们一团和气,从不出什么腌臜幺蛾子。
唯有云祁,是东宫的意外。
他的样貌延续了太子和吕氏所有优点,颀长英挺的身形,俊美到可以称的上精致的五官。
少年时期,他只是浅浅一笑,便如九天云霞落凡尘,把京中所有儿郎都比了下去。
说是大秦最为耀眼夺目的少年郎都不为过。
但这个人,他样貌多出众多耀眼,性子便有多桀骜不驯,嚣张纨绔。
混世魔王那诨号,可不是随便叫。
真的很诨。
岁数小些的时候,他顶撞太子妃是家常便饭。
但太子为人严肃,云祁在他面前总是规矩收敛的,再加上宣武皇帝疼宠,倒也不做什么特别混账的事。
直到谢昭昭和楚南轩被赐了婚,云祁便如同被点着的炮仗。
别说是太子,连宣武皇帝都有点压不住了。
他死活非要和谢昭昭在一起,使出浑身解数。
但那些行为看在太子和宣武皇帝的眼中,无疑是心无大志的跳梁小丑。
太子是恨铁不成钢,一气之下,便在云祁请帅之后把他赶到了西北去。
父子二人五年都没有通过一封信。
“父亲。”
云祁此时到了太子面前来,拱手行礼,端正恭敬。
太子一双锐利的眼眸落在云祁的身上,含着打量,也含着不解。
这个儿子,似乎变了不止一点点。
为何?
打量片刻后,太子收回视线:“你回京就回京,带兵京城当街抢亲,成何体统?”
“是截留证据。”云祁淡声纠正,“并非抢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