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谢昭昭赶忙劝,“这就快到东宫了,消消气,有什么也得等回去再说。”“嗯。”于氏深吸口气,牵着谢昭昭的手,心情忽然又复杂起来。也不知道,云祁那厮今日会不会去东宫?他喜欢谢昭昭的事情,京中人尽皆知。前几年他为了谢昭昭处处刁难楚南轩,也搞得京城里的人都议论谢昭昭。流言说谢昭昭明着和楚南轩郎情妾意,暗地里吊着云祁不放,才叫云祁那般痴狂。偏偏云祁身份贵重,谢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两日内宅发生的那些事情,谢长渊是知道的。
母亲生气,他心里一清二楚。
因此他也不敢触霉头被迁怒,离马车边远远的。
虽然他十分好奇,云祁那厮那天晚上进去跟妹妹说了什么。
也好奇妹妹怎么忽然变了个人一样针对二房。
更好奇妹妹是不是真如云祁所说,对云祁又亲又咬又喜欢。
但这么多的好奇在母亲的怒火面前,那真是好奇不起来。
他骑着马到了安全地带,朝谢长安嘻嘻笑道:“等会儿到了东宫,你陪在母亲身边儿照看她和妹妹啊。”
他得找机会开溜,不能让母亲逮到他拧着耳朵骂。
那可太丢人了。
谢长安是谢家男丁之中最小的,温良单纯,素来很听哥哥姐姐的话,闻言点点头:“好的。”
马车里,于氏的眼睛刀子一样刮在谢长渊的后背上,瞪了好半晌,才唰一下放下车帘,“这个小混蛋!”
“好了好了!”谢昭昭赶忙劝,“这就快到东宫了,消消气,有什么也得等回去再说。”
“嗯。”
于氏深吸口气,牵着谢昭昭的手,心情忽然又复杂起来。
也不知道,云祁那厮今日会不会去东宫?
他喜欢谢昭昭的事情,京中人尽皆知。
前几年他为了谢昭昭处处刁难楚南轩,也搞得京城里的人都议论谢昭昭。
流言说谢昭昭明着和楚南轩郎情妾意,暗地里吊着云祁不放,才叫云祁那般痴狂。
偏偏云祁身份贵重,谢家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后来他去了西北,总算消停了几年。
可如今,就在谢昭昭和楚南轩大婚当日,这混世魔王又带兵回京,当街抢亲,还给楚南轩搞天牢去了!
好吧,楚南轩是牵扯进案子里面进的天牢。
但这世道无知之人太多。
有的人只要出一点事情就要扯到桃色暧昧上去。
抢亲和下天牢,再加上以前云祁和楚南轩与谢昭昭的纠缠不清……
于氏实在担心,等会儿到了东宫,那些好事之人眼睛乱看还胡乱议论。
以前昭昭最憎恨旁人议论这些事情,如今——
于氏瞧着谢昭昭过度安静的面容,着实担心。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马车到了东宫门前。
她们母女下车之后,果然和她所的想一般,立即就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
那些目光多是带着几分看热闹,有的是明晃晃的嘲讽。
于氏脸色就冷了下来,毫不留情地瞪了回去。
身为事主的谢昭昭倒是平静淡然,似乎毫无感觉一般。
察觉于氏气的快要柳眉倒竖,谢昭昭还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都说了要少生气,怎么还气成个包子?消气消气!”
于氏抿了抿唇。
谢昭昭把手伸到于氏脸上,手指点在于氏唇角:“笑一个!”
她的眼眸像是一汪清澈幽静的泉水,温顺乖巧,似乎也因为于氏这般生气很是无奈。
于氏“噗嗤”笑了一声,“把手拿开,一点规矩都没有!”
“好呀!”
谢昭昭把手放下来,改握住于氏的手,“咱们进去吧。”
母女二人随着引客嬷嬷,一路到了东宫内花园之中,此时那里已经有不少贵族女眷。
年轻的贵女们三三两两聚做一团,说话闲聊,夫人们大多在不远处的花亭内和太子妃说话。
谢昭昭和于氏母女一出现,整个花园似乎静默了一瞬。
那些贵女们的视线都盯着那对母女。
开平王于镇南出身草莽。
于氏虽然是开平王独女,但素来不受贵族圈子里的百年氏族女子们喜欢。
往常参加宴会的时候,于氏也是被孤立的那一个。
至于谢昭昭,外祖家就是没底蕴的草莽,她的父亲凉国公谢威又是莽夫,和于氏一样不受贵族圈子欢迎。
再加上,谢昭昭和楚南轩以及云祁的纠缠不清,更是让这些自命清高的贵女们不齿。
于氏先前被谢昭昭安慰了。
但现在看着这些轻视的眼神,心里也憋了一股无名火。
母女二人被引到花亭拜见了太子妃。
太子妃亲切地迎了上来,握着于氏的手笑的温婉:“凉国公夫人来了,快请坐,昭昭也坐吧,给你们留了位置。”
太子妃左手下方的确空了两个位置。
谢威位高权重,受宣武皇帝器重。
因此这些人便是再不待见,也得眼睁睁看着于氏母女坐到上位去。
“太子寿辰,凉国公夫人这般姗姗来迟,知道的都晓得您是贵人事忙,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仗着凉国公在圣上面前得脸,故意来的这样晚呢。”
于氏对面,有个瘦长脸的夫人用团扇掩嘴,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声。
于氏脸色一沉,“你——”
“若昭昭记得不错,您是江宁侯府的大夫人吧?”谢昭昭一把抓住于氏的手,柔柔笑道:“请问夫人,太子殿下的生辰宴已经开始了吗?”
“没有。”
“既然没有,那怎得说母亲与我来迟了?”
江宁侯夫人眼含冷笑:“太子殿下尊贵无双,他的寿辰自然是要早早赶来恭贺,才能显出对太子殿下的尊敬。”
“大家都是半个时辰前就到了,谁如你谢家一般来的这样迟?”
“听夫人意思,我们来的迟就是不尊敬太子。”
谢昭昭轻声说:“你们大家来的早,就是特别尊敬太子……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尊敬一个人要看给他拜寿是不是赶得早。”
“尊敬原来是比时间的,是挂在嘴上的,不是放在心里的。”
“可是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各位到东宫来,应该还没有机会去给太子祝寿,一直是在这里闲聊吧,闲聊就是尊敬吗?”
众人面色微变。
江宁侯夫人冷语道:“你们踩着点儿来,迟了就是迟了,还在这儿巧言令色!”
谢昭昭不理会江宁侯夫人,只转向太子妃笑着说:“太子妃娘娘,母亲和我应该没来迟吧?”
“当然,离寿宴开始还有一阵儿呢。”
太子妃笑的温婉,又转向江宁侯夫人说:“昭昭说的不错,尊敬太子殿下是要放在心中尊敬,不是论拜寿时间早晚。”
江宁侯夫人僵硬地笑了一声,“太子妃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