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出个笑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我跟林卿卿的事,怎么说都是错。想到陈念初家住西南,我道,“从西南边陲进京,一路上的艰辛与危机,京城的姐妹们自然不懂。”“你的武功被废了?”德妃拉起我的手,故作担忧道,“那你以后可得小心了,咱们这宫里会武功的妃嫔可是不少。”“就说杨贵妃吧,她可是立过战功,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我心中感慨,没想到这皇宫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今儿随便扯个话题,原想着,只是说自己会武功,不小心摔到了脸。
今儿刚好十五,凤仪宫中早早便来了许多贵人。
除了许嫔我一人都不认识。
座椅早就有宫人按位份高低排列好了,我被带到先梅妃的位置。
周遭传来一阵轻笑声,我自然懂她们什么意思。
不等皇后过来,我便听到旁边淑妃缓缓道,“梅妃妹妹,听闻妹妹给朝廷捐款三万两,买下这梅妃之位,不知您那个七品芝麻官儿的爹爹哪里来的这些银钱?”
这事不该是秘密吗?
沈煜什么意思?弄得人尽皆知?
眼见着在座的都很感兴趣,我缓缓坐定,无法解释银子的事儿,只得将话题扯开。
“淑妃姐姐想来不知,妹妹我年幼之时顽劣,不肯习练琴棋书画。家父当年为妹妹请过一个武师傅,妹妹我自幼便习了武。”
听闻我是个习武的,在场众人顿时坐直了身子,想听后续。
德妃看着我的脸,嗤笑道,“会武的,脸还让人打成了猪头?”
旁的妃嫔听她这般说,也都露出讶异的神色,似乎才看到我的脸一般。
我扯出个笑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我跟林卿卿的事,怎么说都是错。
想到陈念初家住西南,我道,“从西南边陲进京,一路上的艰辛与危机,京城的姐妹们自然不懂。”
“你的武功被废了?”德妃拉起我的手,故作担忧道,“那你以后可得小心了,咱们这宫里会武功的妃嫔可是不少。”
“就说杨贵妃吧,她可是立过战功,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我心中感慨,没想到这皇宫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今儿随便扯个话题,原想着,只是说自己会武功,不小心摔到了脸。
谁曾想,竟是让我对这些宫妃们有了新的认知。
不等我开口询问,就听宫人喊,“皇后驾到!”
一众人齐齐下拜。
我瞧着旁边的淑妃和德妃只是蹲了蹲身,也学着她们的样子照做。
“都起来吧。”皇后没有丝毫架子,看向我,笑问,“妹妹们说什么呢?这般热闹?”
德妃八卦兴致并未消退,道,“姐姐,梅妃妹妹也是个会武功的呢,往后咱们宫里可要热闹了。”
“此事不得再来胡说。”皇后眸中闪过一抹厌恶,道,“新进宫的这些妹妹里,只有梅妃妹妹是个福气大的。”
“沈掌印多次强调梅妃妹妹是个旺子旺夫相,往后,姐妹们想有孕的,要多跟梅妃妹妹亲近才是。”
我表面如常,心里却是一阵狐疑,这皇后是什么意思?
“今儿一早御膳房送来了栗子糕和白玉糕,妹妹们尝尝。”皇后说着,淡淡瞥了我一眼,“本宫乏了,妹妹们自便。”
皇后走了,其余妃嫔哪有品尝点心的意思,都想继续聊八卦。
皇后方才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不管银子是哪里来的,我都不可以再说。
贵妃不在,四妃便是最大。
我懒得理会她们的八卦之心,缓缓起身,被小词搀扶着朝冷宫走去。
“诶,梅妃姐姐怎的走了?”许嫔忽地开口,“姐姐莫不是忘了林贵妃是怎么欺辱你了?”
我好似没听到般,既没有停下脚步,也不曾回头。
倒是听到身后一群人开始谈论进宫之初林卿卿做的那些事。
我是进宫来杀皇帝的,至于林卿卿,她若是不拦我的路,在她面前装怂也没什么。
抬眸看了眼冗长的宫道,我问,“小词,你知道去浣衣局的路吗?”
小词点头,“主子,奴婢自然是认得路的。”
“走,咱们去看看能不能把董嬷嬷接出来。”
一想到这个老嬷嬷当初也是帮过我的,我便动了恻隐之心。
若能把她带到身边,想来也是一大助力。
浣衣局的路与去冷宫的路刚好相反,我与小词着实走了一段时间,才到。
见小词有些不悦,我蹙眉问,“怎的了?谁惹你了?”
“主子,奴婢说了,您莫要气恼。”小词撅着小嘴,一脸不虞。
“算了,既然知本宫会气恼,还说那些作甚?”
我其实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刚刚看到德妃和淑妃都是乘坐轿辇离开的,唯独我,虽已为妃,却是什么都没有。
说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怎么可能。
想来都是林卿卿的手笔了。
她的依仗究竟是什么,可以连给皇后问安都不来,甚至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将众人彻底碾压?
她与沈煜又是什么关系?单纯的利益交换还是男女之情……
浣衣局就在前方,我甩了甩头,紧走几步,抬腿迈过门槛进门。
院子里的宫人忙碌着,有人扫洒,有人修剪花草,更多的人在闷头清洗一早从各宫收过来的衣裳。
宫人们穿着相同的深灰色宫衣,一个个垂着头,看不清脸。
若非极其相熟,根本无法一眼辨认出来。
管事嬷嬷拎着鞭子来回走动着,不时地在她认为做得不好的宫人身上抽两下。
那耀武扬威的样儿,属实让人看了心寒。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嬷嬷被她抽打后,猛地抬头瞪了她一眼。
就这一抬头,我瞬间认出了她便是我要找的董嬷嬷。
我几步上前,还不等说话,便被管事嬷嬷用鞭子拦住。
“这位小主子,您是哪个宫里的?”
这语气,似乎她才是主子,我是奴婢一般。
小词冷着脸,挡在我面前道,“大胆奴才,见到梅妃还不下拜!”
“梅妃?”管事嬷嬷啧啧两声,不屑地上下打量着我,“梅妃不是被毒死了吗?哪儿来的梅妃?”
我猛地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将她扇出去老远。
“放肆!本宫乃一宫主位,你个奴才也敢羞辱!”
我平日里是极少难为下人的,毕竟大家在这宫里的日子都不好过。
若非此人过于嚣张,像极了林卿卿,我断然不会如此。
属实是心里的委屈过于浓烈,已然到了随时可以爆发的程度。
妃嫔们欺我辱我也就罢了,连奴才也敢这般,我若再忍,我就是孙子。
老嬷嬷显然被我的举动吓到了,神情复杂盯着我看了好一阵。
“嬷嬷!”我扯出个笑容,走到她身边,“我现在是妃子了,住昭阳宫,您跟我走。”
“见过梅妃娘娘。”
董嬷嬷似回神般,赶忙给我磕头。
我一手将她的胳膊抓住,道,“嬷嬷,您不必如此,收拾收拾,随我去昭阳宫。”
“多谢梅妃娘娘,老奴得罪了林贵妃,陛下下旨罚老奴在此洗衣,便是皇后来要人也是不成的。”
老嬷嬷的手因长期浸泡在水中,已然开裂溃烂,看得我一阵心疼。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管事嬷嬷。
“你给本宫起来,躺地上装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