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四下无人,推开侧门走了进去。府内遍地狼藉,各种来不及带走的和摔坏的东西堆撒一地。雕梁画栋之中,已是处处蛛网。沈云川慢慢走进沈氏的祠堂。里头的香烛早已寂灭,那些原本规整的牌位也东倒西歪。沈云川不禁悲从中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沈氏的列祖列宗之前,在满身尘烟的祠堂,狠狠朝着祖宗牌位磕了几个头。“晚辈不孝,未能成就一番事业,而且还识人不清,害了全家……”沈云川越说越觉得悲怆。
谢昭宁不再关注与沈云川有关的一切。
她虽为女子,却协助兄长处理朝政之事,每日极为忙碌。
在这种忙碌之中,她得到了前一世未曾拥有过的满足感。
上一世“草包公主”的称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贤明公主”。
她为了本朝百姓的福祉,提出种种建议,虽没有上朝参政,却俨然是不少利国利民百年大计的推动者。
不久,一个微不足道的消息传到了谢昭宁耳中——
罪臣沈云川流放途中逃跑了!
谢昭宁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她生辰那日,贴身丫鬟送来一张信笺。
谢昭宁疑惑的打开信笺。
里面没有信纸,却悄无声息飘下几片雪兰花的花瓣。
谢昭宁将信笺连带着这种珍贵花种的花瓣一起命人扔出去。
知道她喜欢雪兰花,且知道雪兰花瓣如何干制的,只有沈云川一人。
“公主,府外有人求见,自称是您的故人。”
“不见。”
谢昭宁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为今天的生辰宴做准备,回答的极为干脆。
当晚,淮南王府热闹非凡,谢昭宁在生辰宴上终于不再浑身发冷,而是久违的感受到了温暖。
听守门的小厮说,侧门外,一个人立在那里一整夜。
谢昭宁听到这些消息时,正在卸耳环,她动作只是微微一顿,便嘱咐下人不必在意。
沈云川压低头上的斗笠,走到从前的沈府。
几个月前还欣欣向荣的府邸,而今却断壁残垣,一派凄清。
他趁着四下无人,推开侧门走了进去。
府内遍地狼藉,各种来不及带走的和摔坏的东西堆撒一地。
雕梁画栋之中,已是处处蛛网。
沈云川慢慢走进沈氏的祠堂。
里头的香烛早已寂灭,那些原本规整的牌位也东倒西歪。
沈云川不禁悲从中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沈氏的列祖列宗之前,在满身尘烟的祠堂,狠狠朝着祖宗牌位磕了几个头。
“晚辈不孝,未能成就一番事业,而且还识人不清,害了全家……”
沈云川越说越觉得悲怆。
如今沈府破败的样子和上一世沈府无数人争相攀附,门槛都要被踏破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只恨自己鬼迷心窍,竟然还傻傻以为在朝堂上平步青云是因为自己能力出众。
事到如今,沈云川除了悔恨,再没有多余的情绪。
如果能够一死了之,反而是对他最大的解脱。
可谢昭宁不让他死,她要让他活着尝遍这世间的苦楚。
活着,才是她对他最大的惩罚。
沈云川一身破旧的衣服,从沈家破败府邸的侧面悄然离开。
他要赎罪,把这一世、上一世的罪孽全部赎清。
另一边,淮南王府内。
谢昭宁听着暗卫的报告,面无表情的敲击着桌面。
谢昭宁本想仍由沈云川自生自灭,但一个从前的朝廷命官之子,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恐怕危害不小。
况且沈云川从前是太子伴读,许多朝廷秘辛都略知一二。
谢昭宁既不舍得让他痛痛快快的去死,也不想让他成为本朝的一个祸患。
便取了折中的办法,时时派人严密监视。
片刻,她做出决定:“继续盯着沈云川,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