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烟也从一个软弱的哭包,变成了如今这副娇纵不上进的坏孩子。爷爷彻底放权,爱上了摆弄花草。不过,她并未受到影响。顾潇潇洗完澡,穿着纯棉的白色浴袍,站在那立体镜前。她从小就喜欢照镜子。从镜子里审视自已,一遍遍地练习着各种表情。练习得近乎完美的笑容,却都比不过她此刻的欣然一笑。她编辑了一条短信,通过小程序,匿名发给了顾舒烟。……圣帝斯。顾舒烟饱腹后,并没有什么睡意。她正在手机上看视频,忽然弹出一条陌生消息。
顾潇潇相信自已的父亲。
可大伯父的死,始终是顾家的禁忌。
这么多年,没人会无端提起。
意外过后,很多人都变了。
大伯母宛嫆变得更加雷厉风行,在商场上,比男人还要杀伐果决。
顾舒烟也从一个软弱的哭包,变成了如今这副娇纵不上进的坏孩子。
爷爷彻底放权,爱上了摆弄花草。
不过,她并未受到影响。
顾潇潇洗完澡,穿着纯棉的白色浴袍,站在那立体镜前。
她从小就喜欢照镜子。
从镜子里审视自已,一遍遍地练习着各种表情。
练习得近乎完美的笑容,却都比不过她此刻的欣然一笑。
她编辑了一条短信,通过小程序,匿名发给了顾舒烟。
……
圣帝斯。
顾舒烟饱腹后,并没有什么睡意。
她正在手机上看视频,忽然弹出一条陌生消息。
【顾寒笙那天想给你买礼物,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死。一个优秀的社会精英死了,你却还活得好好的,你真是烂透了。你肯定天生克父,因为你的亲生父亲也是意外身亡,像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父亲】
顾舒烟紧盯着那些字句,身体格外冰冷。
她放下手机,调整着呼吸,试图平复下来。
然而,越是控制着不去想,就越容易想起来。
她不知道什么礼物。
只知道,出事那天早上,她趁人不注意,偷偷藏在了车后座,想要给顾爸爸一个惊喜。
开到一段陌生道路后,一直有人别他们的车。
这时顾爸爸才发现她,她那时很害怕。
顾爸爸将车子开到一处废弃仓库,暂时躲藏。
他把她藏在木箱子里,自已则藏到了别处。
箱子很旧,已经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她亲眼看到坏人朝这边走过来,那人还直勾勾地盯着木箱,仿佛也怀疑里面藏着人。
坏人越来越近,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木箱。
她捂住了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紧接着,便是“砰”的一声枪响。
子弹避开了木箱,挑衅似的打在它旁边的墙上。
后来,为了吸引持枪歹徒的注意力,顾爸爸假装出现并逃走,这才保全了木箱里的她。
再后来,她就看到了整个行凶过程……
顾舒烟再次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短信内容。
它固然是胡说一通,可有一点没说错。
如果不是她,顾爸爸或许不会死。
他会躲得很安全。
毕竟,他以前陪她玩捉迷藏时,总是躲得很好……
大脑很奇怪。
平时,它能把人不愿想起的记忆屏蔽封存,可一旦受到什么刺激,又会疯狂冒出来。
顾舒烟的呼吸有些急促,手也控制不住得发抖。
护工注意到她的异样,询问她怎么了。
她却抬起头来,笑得格外甜美。
“没什么,我想画画……”
护工不疑有他,有求必应地拿来了纸笔。
笔触摩擦纸张,发出“沙沙”声。
黑色的碳笔,构画成全黑的画面。
画不成画,只是发泄情绪的载体。
一张纸很快被画满,就换下一张。
顾舒烟表面轻松地画着,脑海里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
仇恨迅速生根发芽,又长成藤蔓,将她紧紧缠裹。
渐渐地,她脸色苍白,喘不过气来……
护工并未意识到情况不对。
她去外面接了个水。
可等她回来后,病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
医院的走廊上,一个身穿病号服、模样美丽的女孩缓缓走着。
她正是刚离开病房的顾舒烟。
此刻,她需要分散注意。
她不断地提醒自已——只是一条没根据的短信,刺激不了她,她应该冷静下来,调整成平常的样子……
而医院就像一个大箱子,待在这里实在太闷。
她就想出去透透气。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还伴随着一声声呵斥。
还不等她回头看,一个魁梧的男人环住了她的脖子。
紧接着,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纷纷停下脚步,对男人做出停止的手势。
现场很混乱。
有惊慌尖叫的病人和医护人员。
有警方和男人僵持不下的谈判声。
不知名的药物散落一地。
手无寸铁的民众抱头乱窜。
……
顾舒烟的头脑很混乱,却还是能够迅速判断出现状。
显然,这是一个保外就医的犯人企图逃跑,挟持人质的意外。
而她则不幸成了这场意外的主角之一。
凶犯没有武器,把她挡在前面当肉盾,一路撤退。
因此,圣帝斯警方不敢轻举妄动。
耳边都是些“叽叽哇哇”的声音,她的头越来越痛。
似乎没人注意到,她手里还攥着画笔。
笔头很尖,是大多数母亲都会让幼儿远离的危险物件。
可对于成人而言,这很寻常。
因此,当被挟持的人质用笔刺中凶犯的腹部时,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