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跪着能舒服些。”“那你就得跪在地上了。”司柠拒绝。“我习惯了。”司柠又是一顿,目光深邃,睨着楚祈渐渐出了神。完了,她感觉自己被楚祈拿捏住了。只要楚祈说这种话,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同情他,想把最好的都给他。“怎么了?”楚祈见她瞧得认真,稍偏脑袋询问。司柠一秒回神,收回视线看自己膝盖。“没什么,好好跪着吧。”繁星缀上夜幕,皓月随云流动。深夜的太傅府邸静谧无声,四处掌灯,偶有徐徐夜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作响声。
楚祈这一举动让司延盛和宁以卿惊了一下,连带着吊儿郎当的司明礼都惊得从椅子上站起身。
六皇子再落魄,再不受宠,也掩盖不了他出身高贵的事实。
祈国要是没有被灭国,那六皇子定是皇宫最尊贵的皇子,怎能跪他们一介臣子。
“六皇子折煞微臣了,快请起。”司延盛惊慌过后连忙上前试图搀扶起楚祈。
楚祈却不愿起来,双手作揖。
“太傅大人,今日之事无关司柠,错全在我,请太傅大人重重责罚,我定无任何怨言。”
司柠眼角眉梢微动,重重责罚,这怎么可以。
“爹爹,请责罚女儿,不要牵连六皇子。”
她保护楚祈还来不及了,怎么会让他受罚。
“请太傅大人责罚我,放过司柠。”
楚祈眼眸深情,冲司柠摇摇头,让她不要出声,一切错他全揽上身。
司柠无视他的暗示,继续道:“请爹爹责罚我,不要牵连六皇子。”
楚祈给了她一个真不乖的眼神,“请太傅大人责罚我。”
“请爹爹责罚我。”司柠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请太傅大人责罚我。”
“请爹爹责罚我。”
“请太傅大人责罚我。”
“请爹爹责罚我。”
“请责罚我。”
“请责罚我。”
楚祈和司柠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谁也不让谁,且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要当场开撕一样。
司延盛和宁以卿对视一眼,再和司明礼对视一眼。
司延盛:这事你们怎么看!
宁以卿:我站着看。
司明礼:我坐着看。
司延盛瞪大眼睛深深吐气,不是他们提议吓吓柠儿,这下玩脱了,他们倒先躲起来了。
“说什么责罚,六皇子快起来。”司延盛搀起楚祈。
他能看得出来,六皇子对柠儿很上心。
司柠作势也要起身,却听见司延盛冷怒的声音。
“柠儿去祠堂跪着。”
司柠刚站起来的身子立马又跪下,这怎么还搞区别对待。
“是。”她乖乖应下,去祠堂跪着就跪着吧,总比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强。
“太傅大人,柠儿身子孱弱,跪一夜恐怕吃不消,还允许我代柠儿去司家祠堂跪着。”
楚祈拉住司柠胳膊,他说过不让司柠受一点苦,又怎会让她跪一夜。
“六皇子,这万万使不得。”
司延盛怎么敢让当朝六皇子去司家祠堂罚跪。
“我很快将迎娶柠儿,没什么使不得的。”
楚祈态度诚恳,话语认真。
他冲太傅夫妇行了一礼,拉着司柠去祠堂罚跪了。
司柠素手被楚祈包裹在掌中,高大身躯挡在她身前,满满都是安全感。
几人看着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一眼,继而欣慰地点点头,眼底满是对楚祈的肯定。
司家祖坟冒青烟了,竟让柠儿遇上一个这样好的夫君。
司延盛入座主位,抿了一口茶水,倏然瞥见一旁吊儿郎当,孤身一人的司明礼。
“你看看你妹妹,虽然成天不学好,但人家找了一个真心实意待她的人,你再看看你,孤家寡人一个,你难道就不觉得丢人吗?你难道就不觉得惭愧吗?你还有脸愧对司家的列祖列宗吗?”
突然被骂的司明礼懵住了。
不是
今天是妹妹做错了事,她都没挨骂,啥也没做的他怎么倒挨了一顿骂。
此刻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爹,就我这样的人娶妻,那跟害了人家姑娘有啥区别。”
“你……”司延盛气得呀,语塞。
“好了,司家祖坟也不会一直冒青烟。”宁以卿从中安抚两人。
“哼!”
司延盛冷哼一声,指着司明礼道。
“年前你要是还没有想娶的姑娘,你就别回来了。”
“真的吗?”司明礼显得无比兴奋,双眼摒射出精光。
“那你在外面给我买一栋宅子,我要依山傍水,坐北朝南,曲径通幽,风景秀丽……”
司明礼喋喋不休地说着,瞧见司延盛的脸越来越黑,他很识趣地转变话头。
“嗨嗨,我去祠堂看看他们有没有偷懒。”
司明礼溜之大吉,生怕司延盛又说教他,催他娶妻。
祠堂内,司柠同楚祈一同跪在案桌前,长明灯照得两人忽明忽暗。
“你回房去休息吧,不用陪我跪着。”
楚祈看向司柠时的眼神温柔而炙热,满眼的喜爱藏都藏不住。
司柠摇摇头,“罚跪很累的,咱们分工合作,我跪前半夜,你跪后半夜。”
她自从穿越以来,就独得太傅惩罚,她劝太傅要手下留情,可太傅偏是不听,就罚她,就罚她。
她常常被罚跪,以前都是哥哥为她解困,但今天哥哥怕是不会来,那就她和楚祈轮流跪呗。
“跪一夜而已,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楚祈略微嗤笑道。
司柠一愣,转头看向她,眼底黯然失色,多了一丝怜悯。
最近日子过得太滋润,她都快忘了以前的楚祈经常被责罚,跪一夜都是常有的事。
“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被别人惩罚,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司柠像是黑色里的一道亮光,照亮楚祈内心的阴暗。
楚祈整个人沉溺在司柠的话语里,温暖将他包裹起来。
他将祠堂内仅有的三个蒲团叠加在一起,垫在司柠膝盖上。
“这样跪着能舒服些。”
“那你就得跪在地上了。”司柠拒绝。
“我习惯了。”
司柠又是一顿,目光深邃,睨着楚祈渐渐出了神。
完了,她感觉自己被楚祈拿捏住了。
只要楚祈说这种话,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同情他,想把最好的都给他。
“怎么了?”楚祈见她瞧得认真,稍偏脑袋询问。
司柠一秒回神,收回视线看自己膝盖。
“没什么,好好跪着吧。”
繁星缀上夜幕,皓月随云流动。
深夜的太傅府邸静谧无声,四处掌灯,偶有徐徐夜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作响声。
司柠跪着跪着打起了瞌睡,上下眼皮像是灌了铅,沉重得睁不开。
她脑袋点点晃动,猛一惊后清醒一会,很快又陷入困意。
楚祈不做声,在司柠再一次犯困时抬臂揽住她身躯,让她脑袋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