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敌情。”在他欲说话之前,谢容凌先开了口。萧恒有些不悦,但触及到谢容凌锋芒毕盛的双目,还是将话忍了回去,领人进了营帐之内。姜蘅便在帐外检查那些受伤的将士,看了又看,只觉得十分蹊跷。若交战必然是刀伤剑伤,可受伤的人却多为目盲,也无外伤,倒像是毒。她将自己的疑惑说与军医,那军医叹道:“是瘴气,此间山内约晚间便会升起一股瘴气,一旦接触必然目不能视,虽说第二日便好,但终归是影响进程。”姜蘅看了看伤兵的眼睛,红茫茫一片,不见丝毫白点。
“先说敌情。”
在他欲说话之前,谢容凌先开了口。
萧恒有些不悦,但触及到谢容凌锋芒毕盛的双目,还是将话忍了回去,领人进了营帐之内。
姜蘅便在帐外检查那些受伤的将士,看了又看,只觉得十分蹊跷。
若交战必然是刀伤剑伤,可受伤的人却多为目盲,也无外伤,倒像是毒。
她将自己的疑惑说与军医,那军医叹道:“是瘴气,此间山内约晚间便会升起一股瘴气,一旦接触必然目不能视,虽说第二日便好,但终归是影响进程。”
姜蘅看了看伤兵的眼睛,红茫茫一片,不见丝毫白点。
她看了看周围,问军医:“附近是否有红山草?”
军医点头:“有。”
姜蘅道:“那便是了,山间多樟木,红山草碾成粉与樟叶结合,便会令人短暂致盲。”
军医赞叹地看着她:“是臣学医不精了。”
“这是西域偏方,你不知晓也正常,只是这山贼中有西域之人?”
姜蘅微微皱眉,只觉事事都与西域有关实在太过巧合,似乎在平和的表面之下,以西域为中心连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军医摇头道:“这我便不知道了,不过郡王应该知晓,他曾带人深入敌营,想必见过。”
姜蘅点头,还欲再问,萧恒与谢容凌却已然出来了。
她只得将所说之话吞进喉咙,重新说道:“此毒易解,只需将山岩木汁水滴于眼中,顷刻既明。”
军医醍醐灌顶般的点头,带人去摘石岩木。
萧恒却微微一顿,面色几乎垮了下去。
姜蘅问道:“怎么?郡王似乎有些不开心啊?”
萧恒牵强的笑了:“若此毒可解,本王自是开心。”
姜蘅笑着点头,没再管他,转眸看向谢容凌。
“讨论的如何?”
谢容凌道:“敌方不过一处窝点,此毒若解,今夜百余将士顷刻间便可将其剿灭。”
萧恒摇扇勉强笑道:“如此心急?”
“速战速决。”
谢容凌擦拭着银枪,眼底闪烁着寒光,全然不似萧恒在将军府见到的模样。
倒像是一匹上战场的狼。
夜间,
谢容凌整顿士兵,姜蘅本应留守后营,却被谢容凌一把抓住。
姜蘅不解地看着他,谢容凌淡淡地说道:“跟着我。”
说罢用眼神示意她身后的萧恒。
没有再多解释,可姜蘅却看懂了其中含义。
她静静的跟在队伍身后,看着谢容凌身骑白马,手负银枪的冷傲模样,在火把的照耀下倒比平日少了分冷漠,多了份野性。
不由有些恍惚,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自己是在剿匪还是在战场。
她低头,莫名的想到一句诗——“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就在这时,风云突起。
隐秘的丛林之中,一阵风过,霎时贼寇从中窜出,声势浩大。
嘶吼着朝队伍杀了过来,似乎埋伏已久。
士兵似乎早有准备,正面迎战。
一时之间,剑影翻飞,杀气冲天,嘶吼声与刀剑声不绝于耳,交杂着火光在姜蘅眼里化为零星混乱的碎片。
她紧紧靠在谢容凌身边,看着银枪为她挑开一道又一道剑刃。
混乱张她慌张的说道:“这不对劲,怎么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
谢容凌紧紧皱着眉:“抓紧。”
说罢扯住她的手腕将她利落的带上马,脚一夹马背便驰骋而去。
姜蘅望了眼身后,贼寇见她走了,立即脱战追了上来。
“果真是冲我来的。”
她扯住谢容凌的衣袖让他再骑快些,却见他一扯缰绳停了下来。
姜蘅有些惊愕地被谢容凌带下马,只见前方竟然是万丈悬崖。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姜蘅慌忙的看向一旁的谢容凌,只见他面容冷峻,与平常无异,似乎未将这些追兵放在眼里,这让姜蘅莫名的感到安心。
下一刻却见谢容凌却不疾不缓地将银枪放在白马背上,轻拍马背让它往一旁的深山了去了,俨然一副从容就死的姿态。
姜蘅看了看眼前的万丈深渊,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追兵。
僵笑道:“将军,这与你白天所说的全然不同啊。”
谢容凌冷冷的看着姜蘅,不容置喙的说道:“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