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倏然抬眸,见岑桑一脸认真,终于眉开眼笑,“哎!”二人走回山脚下,姑姑眉梢一扬,“姑娘,你快看,芝草又长出来了!”说着她就要去采摘。之前诡异的一幕再度席卷周身,岑桑裹了裹披风,催促道:“蘑菇而已,有什么好吃的,快走吧,这里怪渗人的……”半推半就间,姑姑被岑桑带回府邸。第二日天不亮,霍砚的聘礼突然到了丞相府。姑姑叫醒岑桑时,她睡得正香。这个消息将她砸的七荤八素,岑桑甚至来不及反应!这也太快了吧?比君苏墨还快?
“你借高利贷了?”
岑桑颤抖着嗓音,小腿肚都在打颤。
“天杀的,抢我的芝草不说,还找人杀我,这群没心肝的,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姑姑声泪俱下,见人靠近了,急急抱住来者的脚脖子,对着岑桑嘶吼一声:
“快走啊,还愣着做什么?”
岑桑眨了眨眼,见姑姑鼻青脸肿的面容上有血渍滴落,而横在她二人身边的剑身,再也没有抬起来的架势。
“你个小兔崽子,还不赶紧跑?姑姑年纪大了,死就死了,你还没嫁给王爷,还没享过福……”
说着说着,姑姑尖锐的嗓音开始变得哽咽,可手上的动作却有增无减。
直到她抱着的人赫然倒地,她才猛地一惊!
岑桑低头去瞅,见倒地的人蒙着脸,双眼瞪得极大,一看就是死不瞑目的样子。
“姑姑,你好厉害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姑姑抬起手掌,瞅了瞅,又茫然抬起眼眸,“我也不知道,感觉我手上好像有毒一样,那些人一碰我,就会莫名其妙的倒下……”
岑桑见她脸肿的老高,发髻也十分凌乱,眉心一蹙:
“你又跟人打架了?”
她突然回忆起书上一笔带过的支线情节来:
姑姑的丈夫走得早,一直把岑桑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养,又因为她没有孩子,所以村民一直骑在她头上。
姑姑自己受气不要紧,可一旦有人骂岑桑扫把星、克死小娘等一些不堪入耳的话,姑姑就会与人大打出手。
原主一直嫌弃姑姑是个乡野村妇,对她几乎没有好脸色。
可就在方才的危急关头,姑姑宁愿自己死,也要尽最大努力给岑桑争取逃生的机会,这让岑桑鼻尖一酸,眼泪“吧嗒”一声砸落在地!
“哭什么呀,那几个老娘儿们也没占到便宜!”
姑姑奋力从地上爬起,拉着岑桑一边逃离现场,一遍愤愤抱怨道:
“我就知道雨后芝草多,特意趁着傍晚采了一箩筐,都是些新品,本想着回村宰只母鸡给你做小鸡炖芝草吃,谁曾想……”
说到这里,她声音一哽,粗糙的掌心磨砺的岑桑手背一痛。
“那群天杀的,把我的小鸡都偷了,他们还抢了我的芝草,我气不过,跟他们打了一架,这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出手没了顾忌,要是我再跑得慢一点,说不定就见不到你了……”
岑桑小嘴一噘,“谁要你回去的,府上什么没有?我缺那口吃的吗?害得我大半夜来找你,以后别回那个破家了,有我在,还能饿着你不成?”
姑姑如同做错事的小孩,把头一低,嘟囔道:
“你在府上过得也不好,我是怕哪天你那个便宜父亲再赶你出府,我留个地儿在村里,我们也不至于没地方落脚……”
岑桑撇撇嘴,擦了擦眼角,“这些你别操心了,我如今长大了,是时候孝敬你了。”
姑姑倏然抬眸,见岑桑一脸认真,终于眉开眼笑,“哎!”
二人走回山脚下,姑姑眉梢一扬,“姑娘,你快看,芝草又长出来了!”
说着她就要去采摘。
之前诡异的一幕再度席卷周身,岑桑裹了裹披风,催促道:
“蘑菇而已,有什么好吃的,快走吧,这里怪渗人的……”
半推半就间,姑姑被岑桑带回府邸。
第二日天不亮,霍砚的聘礼突然到了丞相府。
姑姑叫醒岑桑时,她睡得正香。
这个消息将她砸的七荤八素,岑桑甚至来不及反应!
这也太快了吧?比君苏墨还快?
如此迫不及待?
【事出反常必有妖。】
系统开口提醒。
“不一定呢,也许是我的兮哥哥想尽快娶我过门呢?”
岑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提起裙摆就往前殿奔去。
刚靠近,就听见乔霄霄的母亲茶里茶气道:
“老爷,这不合规矩,别说我们霄霄是二姐,就是再往上,那还有个涟漪未出嫁呢……”
她话音刚落,霍砚便沉沉开了口:
“听夫人的意思,本王想要娶妻,还得等两个侄子成婚之后,方能行动?”
岑桑简直想要拍手称赞!
果然,他话语一出,四周针落可闻。
岑桑刚行至门槛,就见管家鬼鬼祟祟的退出前殿。
岑桑当下便明白了,这是去东宫搬太子去了!
“真是够狗腿的,下个聘而已,太子来了就能阻止吗?再说了,霍砚来下聘,那是在给丞相府送钱,他担心个什么劲儿?”
不对!
霍砚会如此迫不及待的给丞相府送钱?那不就是在给太子送钱?
他脑子坏掉了?
想到这里,岑桑当即便觉察出了不妥。
她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大殿,对着便宜爹与绿茶夫人行了个礼后,又诺诺移步到霍砚身侧,小声嘀咕一句:
“不是大哥,你咋想的啊?你钱多了没地儿送?行行好,给我吧……”
霍砚垂了垂眼眸,忽而展颜:
“卿卿,本王征战在外,府中的确急需一个王妃,眼下的确有些着急了,你不会恼我吧?”
他他他……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好看?
像是受到了蛊惑,岑桑晕乎乎的点了点头,“不恼,不恼……”
【他说的是“急需一个王妃”,不是爱你如狂,宿主,你马上要上PK2了,你这个样子指定过不了!】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他叫我‘卿卿’哎~”
霍砚与她对视之余,又循循善诱的问出一句,“姑姑在吗?本王有要事要和她商议。”
“哎!王爷,民妇在的!”
姑姑笑逐颜开,一边将粗糙的手掌往衣摆处蹭,一边上前福了福身,“王爷有何吩咐?”
霍砚勾唇一笑,“啪啪”两声拍了拍手掌。
一箱箱的聘礼被将士徐徐抬进殿中,伴着冗长的宣读,岑桑只觉,她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多极品宝贝!
宣读结束,霍砚磁沉的嗓音沉沉坠入每个人耳中:
“小小聘礼,不成敬意,还望姑姑笑纳。”
霍砚拱手一揖,姑姑当即惊掉了下巴!
就连岑桑也惊呆了。
这聘礼……是给姑姑的?
他他他……
怎么可以这么聪明?
殿中有片刻的静谧,直到众人回过神来,那个丞相爹才从诧异中回神。
他抬步上前,颤抖着双手沉声道,“王爷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