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追着来?”“嗯。”这对她来说是顶顶重要的事。宋清鸢愣了一下,点头,“那行,那我走了啊,你快回去吧。”季越成向他挥挥手,“去吧。”季越成目送他,直到他的身影变成一个小点了,才慢慢回顾家去。在村口,她又遇上了陈夏。陈夏主动叫的她,笑着问,“你是来送成子的吗?”季越成不想搭理她,径直往家走了。陈夏却偏要跟着她,“我也刚刚送了成子。”
宋清鸢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哭了?很难受吗?”莫非是喝多了头疼?胃不舒服?
季越成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眼眶湿润润的,喝了酒,眉眼周围全是粉红色。
桃花带雨……
还有软软的一句,“你又凶我……”
宋清鸢:……
“我哪里凶……”
“你有!”
“我那是,就是说话声音大了点,我……”
宋清鸢还没解释完,季越成又不听了,红着眼睛摇摇晃晃去往澡盆边,宋清鸢赶紧去扶她,还没来得及碰到她,她就开始脱衣服了。
宋清鸢的手赶紧往回缩,结果,她没站稳,衣服一扔就往地上倒,宋清鸢立刻上前将她抱住,入手软腻,却是不敢低头,脑袋昂得高高地,看上面的木椽子,“要洗澡,咱们就好好洗好不好?”
“好……”倒是很听话。
眼看这澡,她自己是洗不成了,宋清鸢心里一狠,这样闹腾,不如速战速决!
他手速飞快,三下五除二,然后将她放进了澡盆。
他闭着眼,打算最快速度给她洗完,但这个人这么闹,哪里能顺顺利利洗好?
在澡盆里动来动去,他抓都抓不住。
他满脑子都是剥壳的鸡蛋,睁着眼的时候,眼里是,闭上眼时,指尖是……
偏偏这个人,还要一会儿唱歌,一会儿玩水,把水都往他身上泼,一会儿又说这个盆子不舒服,要浴缸才舒服,最好花洒也要……
浴缸是什么玩意儿?花洒又是什么?
她就坐正了用手指在空中画给他看,葱白的纤细的手指,凝着水珠,在油灯豆大的光晕里,比灯还亮……
她画完浴缸和花洒,身体又软趴趴软了回去,两只手臂搭在他肩膀上,叫他大名,“宋清鸢,宋清鸢……”
叫了好多遍。
他不答应,她就一直叫。
他没了办法,只好问一句,“干什么?”
她突然凑得近近的,冲他笑,淡淡果酱香直扑他脸上,“宋清鸢,你说,我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呀?”
宋清鸢:……
宋清鸢只管闭着眼给她洗澡,也没回答她,忽的,唇上一热,他猛地睁开眼,她的脸和他紧紧相贴……
放弃了!就这样吧!不洗了!
用一块大棉布将她裹了,抱回房里,任她在他肩头还唱了一路歌,这个澡洗得,他也浑身上下湿透,跟着洗了一个澡!
而季越成,这一回总算是老实了,放到床上以后,翻了个身,就嘀嘀咕咕睡去了。
这一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不知是什么直觉,她猛然惊醒,坐起来一看,天已经大亮了,屋子里就她一人在睡觉。
糟糕!
宋清鸢今天要走的!不会就这样走了吧?
她赶紧穿衣服下床,冲出去,果然,院子里也没了宋清鸢的身影。
志远拿了个跟他人差不多高的扫帚,在扫院子。
“志远,你顾叔呢?”她急问。
志远诧异地看着她,“回部队了呀!刚走。”好像在说,你难道不知道吗?
“啊?”季越成拔腿就跑!
她一路抄近路去追,希望能追上。
前世,他也是一大早就走了,她不但没送他,前一晚还跟他发脾气,就是因为她娘家要买自行车,他答应得好好的,但是到他回部队了还没有把票落实下来。
她记得,自己说过很过分的话,类似于“你怎么这么没本事,我随便嫁个人都比你强”之类的。
后来,他一大早就这么走了,第二周,就有人送了自行车票来,连同买自行车的钱也都给她带来了。
这件事如今已经隔了生死隔了几十年的时间,她现在想起来还是想抽自己嘴巴,不知道,那时候的他,被他这样骂过,心里会多憋屈……
但,好在,一切都重新开始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从山上去追的,远远的,终于看见穿着墨绿短袖的他,走在出村的路上。
“清鸢——宋清鸢——”她大声喊。
他听见了,顺着声音来看她。
她拼命朝他挥手,一路狂奔着下山。
她听见他在说话,但耳边全是风声,她听不清,只一个劲往山下冲。
他也往山上跑,两个人在狭窄的山路相遇,眼看要撞上了,她也不收脚,就这么撞过去。
两个人直接撞了个满怀。
宋清鸢训练有素,倒是没让季越成撞疼,只让季越成抱得他结结实实。
“宋清鸢……”季越成抱着他,认认真真地叮嘱,“宋清鸢,你要小心,要注意安全。”
她追上来,只是为了说这句话。
前世,她作为他的妻子,这样的话一次也没说过。
这辈子,不能再忘了。
只愿宋清鸢平平安安。
说完后,她就放开了他,“你快去吧,要赶路呢,别耽误了。”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追着来?”
“嗯。”这对她来说是顶顶重要的事。
宋清鸢愣了一下,点头,“那行,那我走了啊,你快回去吧。”
季越成向他挥挥手,“去吧。”
季越成目送他,直到他的身影变成一个小点了,才慢慢回顾家去。
在村口,她又遇上了陈夏。
陈夏主动叫的她,笑着问,“你是来送成子的吗?”
季越成不想搭理她,径直往家走了。
陈夏却偏要跟着她,“我也刚刚送了成子。”
季越成真的神烦,你送就送吧,她根本不想搭理这个人,还要到她面前来显摆,不是来恶心她的是什么?
她回头不客气地就怼上了,“你这个人可真奇怪,你自己有丈夫,不好好守着你自己的丈夫,天天来缠着别人丈夫干什么?”
陈夏的脸瞬间刷白。
应该是戳到陈夏痛处了,季越成扭头就走,陈夏在后面委委屈屈地说什么“我和成子哥是一起长大的,跟好兄弟似的”这些话,她也懒得再听了。
一路回了顾家,才发现院子里堆了一堆刨木花,昨天还没呢。
“这是谁一大早做这么多木工活?”季越成诧异地问。
志远看着她,不解,“顾叔做的,不是你叫他做的?”
季越成:???
她让他干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