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脸色依旧难看无比:“是快了,只有三个月了能不快吗?”三个月?崔安宁一怔,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没有力气去接过病历单。原本她刚刚那句话只是想缓和一下南江瑾的表情,不曾想却是预知了自己的死期。即便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但人对于死亡总是恐惧的。她也同样。深呼吸一口气后,崔安宁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垂下了空洞的眼眸。“南医生,你知道吗,我妈妈当初也是因为白化病转癌死的。”她顿了顿,又继续说了下去:“我妈化疗了三次,像她那样要强的人,到最后疼的满床打滚,哭着求饶,可最后什么用都没有。”
盛德医院。
崔安宁从病床上醒来,睁眼看到的人只有南江瑾。
在看到他黑沉的脸色时,她不禁感到一阵心虚。
崔安宁清了清干哑的嗓子:“你不要这副表情,不知道的都以为我快死了呢。”
南江瑾见她醒来,松了口气。
可脸色依旧难看无比:“是快了,只有三个月了能不快吗?”
三个月?
崔安宁一怔,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没有力气去接过病历单。
原本她刚刚那句话只是想缓和一下南江瑾的表情,不曾想却是预知了自己的死期。
即便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但人对于死亡总是恐惧的。
她也同样。
深呼吸一口气后,崔安宁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垂下了空洞的眼眸。
“南医生,你知道吗,我妈妈当初也是因为白化病转癌死的。”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了下去:“我妈化疗了三次,像她那样要强的人,到最后疼的满床打滚,哭着求饶,可最后什么用都没有。”
崔安宁害怕,害怕自己会和母亲一样,即便承受痛苦,毫无尊严,却依旧要走向死亡。
话落,南江瑾神情复杂。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崔安宁攥紧了手,颤着声恳求道:“我只是想死的体面一点都不可以吗?”
南江瑾怔住了,良久,他只能叹息一声:“就算不化疗,但最起码你要做保守治疗。”
在医院做完保守治疗后,南江瑾坚持要开车将她送回去。
崔安宁本想拒绝,但他态度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下车时,南江瑾拿出一把新伞为她撑在头顶上。
两人共打着同一把伞走向公寓,不曾想,刚进门,季深就迎面走了过来。
崔安宁脚步一顿,心里慌乱起来。
季深看到南怀瑾手中的新伞,剑眉微微皱起。
“他是谁?”季深冰冷的目光透过崔安宁,直视在南江瑾的脸上。
崔安宁心一颤,但又很快镇定下来:“皮肤科的主治医生,最近换季我皮肤有点过敏。”
说着,她抬眸看向南怀瑾,眼里带着恳求。
南江瑾手一攥,却没有出声打招呼,只是朝季深点了头。
仅仅一眼,季深就清楚感觉到了南怀瑾眼里的敌意。
这种感觉莫名让他十分不爽。
他看着南怀瑾对着崔安宁目光温柔的嘱咐:“我已经把我的号码设成紧急联系人了,你有事就打我的电话。”
季深眉头皱的更紧了。
说完,南江瑾只是淡淡看了眼季深便转身开车离开。
季深淡淡开口:“这么年轻就当上主治医生了。”
崔安宁听到这句奇怪的话,却没在意。
她低下头,满满的紧张和不安:“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季深看着崔安宁垂下头的帽子顶,声音不由的低了下来:“我才要问你,你怎么把房子卖了?”
听到他提起房子,崔安宁只好支支吾吾的回答:“就……想换个环境。”
“念念。”
季怀瑾轻叹了口气,语气放柔了下来。
他轻柔的语气让崔安宁心头一颤,抬起了头。
季深拉过她的手,将钥匙放在了她的手心:“我不问你为什么,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你搬回去吧。”
看着手中的钥匙,崔安宁瞬间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季深手机来电突然响起。
季深当面按下接听键,崔安宁余光一瞥便看到了贝芮两字。
电话那头女声温柔:“我给你熬了汤,你晚上记得回来喝。”
季深的回话同样低柔:“你不用等我太晚,早点睡。”
崔安宁心里紧的发涩。
她就这样呆呆的僵站在原地,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把失而复得的钥匙。
就在她失神时,季深已经打完了电话。
就像最好的朋友之间,他轻轻拍了拍崔安宁的肩膀。
语气关切的对她说:“我最近事情很忙,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贝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