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抽。”傅景远冷声回拒。他眼眉漾冷,接着道:“大哥,不是很早已经把烟戒了?”傅晏坐下,一笑,回道:“是戒了,但哪能借得掉,烦心事一多,索性又抽了起来。”傅景远看着他抽烟,直到嗅到那烟味,最终还是将这案子甩给他,便起身要走。傅晏看到他心不在焉,仿佛沈卿一走,也把他一向持稳的心给带了去。“你这案子来得不巧,要有耐心等,我就接下,要是急着办,我劝你另找他人。”傅景远脚步未停,不用想都知道,傅晏必然是答应帮了沈卿在先。
傅景远眉头紧锁,未敢往深一层想,表情冷淡却似隐忍着痛苦般。
办公室里静了一会儿。
“爸爸找你去吃饭的事,我听说了,在他心里能当大任的人,非你莫属。”傅晏不动声色说道。
他白得能看见凸起的血管的手背,拿着笔,一边翻动了文件夹里的白纸黑字,一边看似漫不经意,实际上却认真细致浏览着。
“哥哥也是这样认为吗?”傅景远面色沉静,眸中宛如夜色中的湖面,静静流淌,倒映着粼粼波光。
傅晏不可置否,却说了一句话,看似与话题无关的话。
“你和妈妈长得很像,而我更偏向于爸爸,他理所当然偏爱你,就像在弥补对妈妈的亏欠。”
傅景远在他停顿之际,打断了他的话,神情依旧风轻云淡:“说说起按能力,大哥不比我差,甚至在各方面都是难得一见的全才。”
他微眯着眼睛,声音不掺杂任何情绪,继续说道:“我不想跟大哥比,也没必要,你始终是我大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小靳,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态度,虽然你什么都不想争,可那并不是你真的无欲无求,才不想争。”
“你越是这样隐藏你心底想要的东西,越会镜花水月,一场空,你好好想想,身为你大哥,我不愿看你一错再错。”
傅景远微动了下眼睫。
“大哥,栊申最需要的人,是你,它不合适我,我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我不会勉强自己去装作热爱栊申,我做不来。”
傅晏欲言却未道,脸庞悄然生了几分倦意。
办公室门外,沈卿刚来到,听到里边的傅景远声音,瞳仁一扩。
他连说了三个我去强调自己是主导者,而非旁他因素所致。
他们兄弟俩一直都这样貌合神离,总也捅不破那道无形的隔阂吗?
意识到自己没必要为傅景远忧虑,这事与她无关。
沈卿收回神,端着两杯咖啡进来了。
分别放在了他们面前。
察觉到周身迅速低沉下来的冷气,来自于傅景远身上。
沈卿再熟悉不过了。
那冷咻咻地寒气,不由令她得屏住呼吸。
不知道在她进来之前,两人都发生了什么争执,闹得气氛这么僵硬。
“沈卿,别站着,过来坐吧。”傅晏态度友好,宛如相识已久的故交,亲切地唤道。
傅景远表情淡然,眼底却似拢了火。
沈卿道了一声多谢,便过来坐下了,是在傅晏那边的沙发坐下来的。
这一张茶几,亘横在她和傅景远两人中间。
俨然成了划分关系的楚河汉界,鲜明的对比着,她宁可是和傅晏待在一处tຊ,也不情愿在他身边多做停留。
傅晏正当准备好,再继续分析,要着手处理的案子时。
看见傅景远在沈卿进来后的态度。
他特意用了陈述的语气,问了句:“沈卿不是外人,当着她面,这案子也可以讲。”
傅景远置若罔闻,说道:“沈卿你先出去。”
沈卿整个人一怔。
只觉得心脏生疼,挤出一个笑容,望着傅晏说道:“我先走啦,有空再过来聊。”
傅景远听闻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嗯,也好。”傅晏回以一个微笑。
傅景远都看在眼里,心头怒气骤增,脸色也黑沉了下来。
沈卿出去了。
傅晏起身,去办公桌的抽屉里,拿了烟盒,过来给傅景远递了一根。
“不抽。”傅景远冷声回拒。
他眼眉漾冷,接着道:“大哥,不是很早已经把烟戒了?”
傅晏坐下,一笑,回道:“是戒了,但哪能借得掉,烦心事一多,索性又抽了起来。”
傅景远看着他抽烟,直到嗅到那烟味,最终还是将这案子甩给他,便起身要走。
傅晏看到他心不在焉,仿佛沈卿一走,也把他一向持稳的心给带了去。
“你这案子来得不巧,要有耐心等,我就接下,要是急着办,我劝你另找他人。”
傅景远脚步未停,不用想都知道,傅晏必然是答应帮了沈卿在先。
现下的事,似曾相识的,再一次重演了。
就像当年,父亲看到他喜欢下棋,直接将冷暖玉棋盘送他,可那也是大哥问着父亲好几次都没能得到的。
妈妈知道后,悄悄寻着机会,用一个兄友弟恭的典故,告诉他,与其争抢到伤了和睦,倒不如退一步,让一让。
那时年纪小,他只知道要听话,便点了头,答应下妈妈,什么都不会和哥哥抢,但凡是哥哥想要的,喜欢的,他都不要。
“麻麻,万一我哪天食言了呢?麻麻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傅妈摸了摸他的小脑瓜,亲了一口在额头上,温柔地说道:“妈妈知道我们的小靳最守承诺了,不会让哥哥为难的。”
小傅靳低下了头,什么话都没再说。
不争不抢,才能两全其美吗?
傅景远望着她的背影远去,心底一动。
“只要你一句话,我会先考虑你的案子。”傅晏合上文件,放入桌面的文件收纳架中。
“不必。”傅景远拒绝得很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走出律师事务所,傅景远看到一侧绿化的花坛前,沈卿半蹲在一棵鸡蛋花树下。
他像是着了迷,不由自主就走近了。
沈卿拿着一朵鸡蛋花在逗着一只小奶猫。
它身上花纹很漂亮,杂着狸猫毛色,似有两只白手套,还没她拳头大,却又凶得很,伸出小爪爪,给她手里的鸡蛋花,邦邦打下几拳来。
傅景远俯下身,张开两手,落在她肩头上,轻轻一扣。
“沈卿!”
这声音,好听是好听,但突如其来的,把她给吓到了。
双肩在他掌心中一颤。
他低低地笑了出声。
沈卿更恼火了。
猛地站起来。
傅景远也没想到,她会站起来。
下巴被她额头撞到了,疼得他,皱紧眉头。
“傅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附近的公园,沈卿去买回了便利贴,还有些药膏。
沈卿愧疚地主动给他下巴抹上药膏。
“有点破皮了。”她握着棉签的手,都有点在颤。
傅景远皱了下眉,是刺疼了。
沈卿凑近轻轻吹了下。
“等会儿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