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来电响了好几声,虞惟才点开接听键。“下班了么?”孟镜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虞惟也学着他的口吻反问:“有事?”“孟璋做了个乐高拼图,想亲自送给你,表示一下昨天撞到你的歉意。”孟镜忽然自嘲地笑了声,“孟璋很执着,才放学就给我打了三个电话。”“我晚上要加班。”虞惟随口扯了个谎,“孩子无意撞了下,我又没缺胳膊少腿的,道什么歉。”不待孟镜开口,虞惟率先挂了电话。她深深呼了口气,这阵子在孟镜那里碰壁受的委屈,瞬间消了一半。
孟镜很少给虞惟打电话。
换做以往,虞惟会马上接听。
可这次来电响了好几声,虞惟才点开接听键。
“下班了么?”孟镜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虞惟也学着他的口吻反问:“有事?”
“孟璋做了个乐高拼图,想亲自送给你,表示一下昨天撞到你的歉意。”孟镜忽然自嘲地笑了声,“孟璋很执着,才放学就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我晚上要加班。”虞惟随口扯了个谎,“孩子无意撞了下,我又没缺胳膊少腿的,道什么歉。”
不待孟镜开口,虞惟率先挂了电话。
她深深呼了口气,这阵子在孟镜那里碰壁受的委屈,瞬间消了一半。
虞惟怕遇到孟镜,没敢回君悦府,和谢楚会合后一起来到谢家。
路上,谢楚调侃她,“我妈看到你穿工装裙去我家,肯定要夸你认真敬业,顺便还要骂我外面那群妖艳贱货,成天只知道盯着男人的钱包。”
虞惟被逗乐了,“能被女人盯着钱包,也是谢公子的本事。”
到了谢家,谢母早就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吃完饭,谢母非要带着虞惟去逛商场。
虞惟怕谢母破费,推拒好几次,最终也没拗过谢母,来到锦城最大的奢侈品商厦。
谢母牵着虞惟的手,从一楼的第一家女装店走起。半小时不到,谢楚手上已经挂了七八个购物袋。
其实虞惟每次看到上面令人咋舌的价格,都会说好几次不喜欢,不想要。
谢母拉着她的手,满眼疼惜,“虞惟,我就谢楚一根独苗儿,我是把你当女儿看的。今天和闺蜜聊天,我才知道白美丽对你一点都不好。我是你准婆婆,不疼你疼谁呢!”
虞惟浑身不自在,害怕这戏再演下去会偏离原来的轨道。
“我妈这辈子最大的念想是替我生个妹妹,到现在也没实现。她已经把你当做我妹妹了。”谢楚看出虞惟的不安,忙安慰她。
“什么妹妹姐姐的,儿媳妇就是儿媳妇!”谢母朝谢楚拍了一巴掌。
谢楚急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虞惟是你老人家的儿媳妇——”
虞惟觉得有道犀利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朝四周看了下,却又没看到人。
在虞惟的强烈要求下,谢母才收起泛滥的母爱,准备打道回府。
三人来到停车场,谢楚把车解锁,盯着左侧的灰色越野车看了会儿,问虞惟,“这辆车我怎么瞅着眼熟,是不是行哥的?”
虞惟看了下车牌,确实在孟镜车库中见过。
谢楚先把谢母送回家,又把虞惟送到虞氏大厦。
路上,虞惟坐立不安,一再催谢楚把那堆东西退回去。
“想多啦,我妈成天无所事事,她花钱买开心,我总不能拆台吧。”谢楚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再演下去不会演到订婚的地步吧?”虞惟心有余悸。
谢楚大笑,“真快到那一步的时候,你先做个恶人把我给踹了。”
“一言为定。”虞惟笑颜绽开,“我绝不脚软。”
两人道别后,虞惟开车回到君悦府。
虞惟把谢母买的衣服放在了车上,没有往下拿。
孟镜正坐在客厅的阳台上喝茶。
“回来啦?”虞惟边脱外套边与他打招呼。
“加班加到这个点儿,晚饭吃了么?”孟镜莫名的关心,令虞惟很是不安。
“吃了。”虞惟撒谎在先,急着跳过这个话题,“孟璋送的慕斯蛋糕我早上吃掉了,孟律师一定要替我谢谢他。”
孟镜薄唇忽然漾出抹浅笑,“下班后我去了‘中鑫’,顺便替你带了份鳗鱼饭。”
“中鑫”正是谢母带她扫货的商厦。
“和谢楚的戏,准备演多久?”孟镜眸色幽深,轻轻啜了口茶水。
加班的谎言被揭穿,虞惟不好意思笑了笑,“谢公子帮我冲了业绩,他只要开口,我就得帮下去。”
孟镜捏着茶盏看向窗外,“明天下午有场会议,需要一个西班牙语的口译,能不能过去?”
“有钱赚当然可以。”虞惟已经在想明天请假的理由了。
“待会儿我把相关资料发你。”孟镜话音刚落,虞惟已去了洗漱间。
虞惟换了身家居服,去厨房烧水,看到餐桌上有个灰色牛皮纸袋。
朝里瞄了眼,确实有一份鳗鱼饭。
她搞不懂孟镜的脑子哪里出了毛病,竟然会给她带饭。
站在阳台上的孟镜忽然叫出她名字。
虞惟笑嘻嘻走向他,“有事直说,别藏藏掖掖的。”
孟镜冷峻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和,最终还是欲言又止,把目光移向窗外。
“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不说拉倒。”虞惟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好奇地问,“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窗帘没拉,外面正下着小雨。
孟镜眼阔微缩,转眸看向虞惟。
他的眸光越发灼热,虞惟想跑,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拥入怀中。
“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孟镜带着欲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想到六岁的孟璋,想躲,但孟镜已把她抱起。
“乖,这次换我来伺候你——”孟镜咬住她耳垂,绵密的痒如同星火把她烧得两颊绯红。
她盈盈的水眸中春潮泛滥,一手勾住他脖颈,一手抚过他冷峻的五官。
四目相对,彼此呼吸相闻,他整个人多了以往不曾有的温和与肆意,虞惟在他的讨好中放纵……
在肉体的欢愉面前,理智不堪一击。
一夜贪欢。
虞惟是在孟镜卧室醒来的,下床时浑身酸痛。
房子里空荡荡的,厨房饭厅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看起来孟镜已经去上班了。
手机上有虞天德的好几个未接来电,她直接跳过。
洗漱完下了碗鸡蛋面,只吃一半就没了胃口。
在公司打完卡,虞惟就被虞天德叫到办公室。
虞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儿,抱怀站在门口,“什么事儿赶紧说。”
“惟惟,看在爸的面子上,放过美丽和凝凝吧!”虞天德满脸憔悴,似乎昨晚没休息好。
“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虞惟一头雾水,伸手摸了下虞天德的额头,“发烧烧糊涂了?”
“她们找人算计你确实不对,但昨晚我已经狠狠骂了她们,她们也向我认错了。再怎么说咱们是一家人,她们娘俩进监狱对你和我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虞天德声音不高,但声情并茂,完全是一个竭力为女儿筹谋的慈父。
只不过这个慈父是白玖凝的。
原来袭击她的两个人渣是白美丽母女指使的。
昨天下午给派出所打电话,还说让她等消息,现在就找到幕后真凶,够快啊!
“惟惟,美丽和凝凝一时糊涂做下错事,只要你放她们一马,爸爸明天就把设计部总监的位子给你!”虞天德见虞惟不说话,心急如焚。
“凝凝真要背上案底,以后锦城哪家豪门子弟会娶她啊!”
虞惟狠狠咬住下唇,心彻底凉了。
虞天德担心白玖凝留下案底嫁不了豪门,却不去想如果不是孟镜施以援手,现在的她已尸骨无存!
如果作恶者得不得应有的惩罚,世界上就真的没有公道可言了。
虞惟一字一句:“就算把你的位子让给我,我也不会放过白美丽母女。”
“美丽和凝凝早上已经被警察带走,现在只有你出具谅解书他们才能获得保释,给爸一个面子好不好——”虞天德耐着性子央求。
“这件事,永远不会和解。”虞惟摔门离开。
虞天德脸色铁青,抓起桌上的文件扔到地上。
回到设计部,虞惟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她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水落石出。
以白美丽的财力和人脉,她们母女完全可以金蝉脱壳,但却被“请”进了派出所。
这大快人心的结果后面,肯定有人在帮她。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她攥着手机来到步梯间,拨出孟镜的电话。
“喂——”孟镜的声音低沉悦耳。
虞惟带着十二分的诚意,“谢谢你,帮我找到幕后真凶。”
“还有其他事么?”孟镜似乎很忙。
虞惟讪讪地说:“没了。”
“挂了。”孟镜说完就挂了电话。
虞惟有一种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既视感。
人逢喜事精神爽,对孟镜的不满很快释怀,她在微信中给孟镜发了个“谢谢”的表情包。
孟镜没回,她也没计较。
反正已经把谢意表达过去了。
一个上午下来,虞天德又找了虞惟三次,都被虞惟回绝。
最后一次虞天德向虞惟撂下狠话。
“你看到的虞氏光鲜亮丽,实则已负债累累。这几年一直是美丽和各种借款公司周旋,才拿到一笔又一笔的贷款。美丽真要进去了,公司的资金链就断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喝西北风!”
“西北风我都喝多少年了,早就习惯啦。”虞惟毫不留情怼他,“倒是你们三个,从安逸的环境出来只怕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父女两人不欢而散。
中午快要下班的时候,黎颖去了趟茶水间,带来一个劲爆的消息——
白玖凝被公安机关正式刑拘!
老吴是个心细的,说白玖凝是虞总的继女,在公司也算是个小领导了,出事就被搞得人尽皆知,想必是得罪了某个大人物。
黎颖摇头,“听一个同事说白玖凝涉嫌雇凶杀人,是桩严重的刑事案件,和得不得罪大人物没关系。”
虞惟的心沸腾了。
她以为白玖凝只是雇凶劫持,没想到竟被定罪为杀人!
这时,孟镜的电话打来。
她还没开口,孟镜沉稳的声线传来:“会议提前,半小时之内赶紧过来。”